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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线

    那融入骨子里的忧伤像一瞬间的错觉,这一满袋散发浓郁孜然辣香的烧烤吃了没几口,饱食感一下填进了胡图图充实的胃底部。

    一大袋子花了‘大价钱’的烤食就这样搁置在了塑料盒中。

    樊纲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转变,似乎某种热遭遇某种冷,令她的情绪一下冷淡开来。心头的阴影顿结成荫,樊纲没来由地慌了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想问问怎么了。

    却见胡图图稍稍躲避过了他的触碰。这一退,好似扯出了山与水般的远淡。

    她状似无事,扬起嘴角提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好好休息吧。”这语气竟然迫切得一点也不想和他相处下去。

    果然,只是一个吻,他尽量隐藏,还是暴露了。

    还是不行么?这一刻像是察觉到后果,樊纲的胸口剧痛无比,宛若冰面一样龟裂。

    樊纲忽然害怕了。情到深处自然浓,爱得深了,对待的只有更加小心翼翼。他最怕走到最后,得到的却是她冷漠与疏离。

    如果可以,樊纲想装作一切没有发生,拉住她像刚才那样装作大男孩般充傻装楞:你怎么了?

    可是他却将一切打住退怯了痛到麻痹,樊纲却还是笑得勉强,点头答应:“嗯,那我先送你回去。”

    于是,送她至楼下,樊纲扬长而去的车子也仿佛拉开了生平彼此首次的界线。

    胡图图呆站在了原地望了很久。有一种躲避了许久的悲伤浮涌而上,润湿了眼眶,胸口一股酸涩的麻痛感感染了喉间,梗塞堵住。

    她大概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渐渐离她远去了,晶莹的眼泪不断哗啦啦地从眼角滑落。

    这时不属于自己的一道哽咽声从角落发出,胡图图泪眼婆娑地抬眼看去,只见派出所大门的角落边一道蜷缩的女孩身影,与她一样沉浸了哀伤,抱膝痛哭。

    那女孩怎么了?站在原地,胡图图一边隐隐抽动着肩膀,一边脑海里升起这样的疑问。感觉经历了比她刚才还要悲伤的事。

    胡图图的注意力暂时因为这位哭得悲伤的女孩拉去了,因为地处偏僻,即使这里亮着路灯,派出所的大门前也仅有小猫一两只。

    女孩的哭声还是显得比较突兀的,女孩抱膝痛哭了好一阵,随即一阵手机铃声传出,她鼻涕纵流的从膝盖间抬起,从包包里掏出了自己来电的手机。

    那女孩接通了电话,听见熟悉的声音,所有按捺的悲伤一下迸发,从那内容中,胡图图得知:原来她方才被人侵犯了正在派出所报案。

    胡图图满心沉重步伐蹒跚地爬上了楼。

    因为这里地处偏僻,附近又是派出所,胡图图倒是从未担心这里会有人遭受不幸。

    甚至觉得犯罪啊不幸的事情其实离自己很是遥远,可是这样一位女孩的遭遇不幸上演眼前,像是一道警钟震惊地见证她意料未及的事情。

    那一刻她忽然忘记自己之前所发生的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