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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5章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也不太坏,国航CA1833航班按时起飞了。随着波音昂首拔高时,两个翅膀老不停地抖动,越往上爬越是抖得厉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过云层,到了碧空,参见蓝天。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掉下去。是人都怕死,凡是坐飞机的,最最担心的就是这东西突然掉下去。

    今天头等舱还没满员,大部分都是老外。

    “亲爱的,马上就要分手了。”坐在我右边机窗下的黎总说道,她突然这样称呼我。她的心情看来就像刚才穿过的那厚厚的云层。

    “怎么用‘分手’这个词呢?”我说道。

    “做人都有几副面孔,下了飞机后,就要换上另一副面孔了。随着面孔的改变,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在相应地调整。”她说道。

    “我就只有一副面孔,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不戴面具,我就是我。”我说道。

    “亲爱的,这是不可能的。是人就必然也必须有几副面孔,人的一生都是在面具下生活,有的人直到死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我现在是什么样的面孔?”我问道。我突然觉得她的话是对的。

    “道貌岸然。”她笑道。

    “这正说明做人难嘛,有时不得不换上另一副面孔。”我说道。我知道自己刚才错了,但我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只能自己给自己搭梯子。

    “这只能说明人的虚伪与狡诈,当然也包括我。但我对你永远是真实的。”她说道。她用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我确实感到了真实。她的头靠在我肩上,慢慢睡着了,她不想失去属于她的这点时间。

    飞机开始下降,我摇醒了黎总,并帮她检查安全带。

    出了舱门后,她牵着我的手走下舷梯。

    从停机坪走向出口时,她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她没说一句话,时不是深情地瞟我一眼。此时无声胜有声,声声都在不言中。

    在离出口五十米远时,她松开了挽住我手臂的双手,加快了步伐,几步就走到了我的前面,突然回眸一笑后,瞬间就已换了副面孔。高根鞋很有节奏、很有弹力地踮击着地板,发出女强人凯旋归来的信号。我还是那个我,我没面孔可换,我的皮鞋踮在地板上,只发出一点沉闷声,地板似乎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薛梦、柳秘书站在出口处,伸长脖子在向我们招手。

    出了出口后,矜持、高贵的黎总经理热情地跟她们握手。在给我握别时说道:

    “唐助理,谢谢你这次在北京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在北京到底做了什么?吃饭、睡觉、爬长城?还是陪她聊天、欣赏她的情骚?

    “不要客气,这是我分内应该做的。”我回谢道。我突然感觉到我这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换了副面孔,我已不再是刚才的我了。我这才真正理解到:人,都在面具下生活;学会做人,就是学会换面孔;凡会做人的,就一定是换面变脸高手。可惜我醒悟得太晚了,这一辈子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不会换面孔。

    握过手、问过好后,就像黎总在飞机上所说的,‘分手了’。黎总上了柳秘书开来的红宝马,我上了薛梦开来的黑奔驰。一前一后驶出了机场。

    薛梦故意放慢了车速,让宝马遥遥领先。她突然停下车,搂住我亲了起来。没说一句话,搂得紧紧的,亲得甜甜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声声都在不言中。

    我又换了副面孔.

    从北京回来的当天下午,我去到了“津东别墅”,是阿闵用短信约我去的,并要我自己开门进去。我估计这小妮子又负了伤。

    我掏出久违了的钥匙开了门,里面开着灯,阿闵睡在床上。

    “阿唐,我担心见不到你了。”她一边艰难地起身,一边说道。

    “你怎么了?”我立即扶住她。只见她披头散发,脸色煞白。

    “我突然病了,上呕下泻。”

    “看大夫没有?”

    “去不了,我可能怕不行了。”

    “我抱你去。”我给她穿衣服。

    “在路上泻了咋办?”

    “我车里有塑料袋。”

    “又臭又脏,多难为情?”她苦笑道。

    “别罗嗦,搂住我的脖子。”我边说边把她抱了起来。

    “阿唐,我长大后,从来没被人抱过。”

    “抱起舒服吗?”我笑道。

    “快,要呕了。”我立即蹲了下来,她“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从出门后,走到桥头停车处,她就呕吐了三次。上车后,我立即往市一医院驶去。

    “阿唐,我要泻了。”她在后坐吃力地说道。

    “自己能行吗?”她的身子已十分虚弱。

    “你帮我一下。”

    我把车停到行人道上后,打开后门一看,她趴在座位上,脸色铁青,呼吸微弱。

    “阿闵,你坚持住。”我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我已管不得她泻肚子了。立即开车,高速前进,过路口时,正好碰上红灯,我哪管得这些,不但未停车,反而加大油门冲了过去。

    交警也不马虎,立即坐摩托追了上来,我还怕他们追?就是死,我也要先把阿闵送到医院,再回来受死。我成功了。车到医院后,我抱起阿闵,一边跑,一边流泪,一边高呼“救命啊!”因为阿闵已经休克,我也快疯了。

    我冲进急诊室,护士们立即帮忙把阿闵放在病床上。我对在场的两个大夫说道:

    “快!她上呕下泻,好像是中了毒。”医务人员各司其职,忙着检查、输液、抢救。

    她的裤子已弄脏,我从医院的商店了买了一套新衣服为她换上。

    一个小时后,阿闵终于苏醒了过来,我破泪为笑.“阿唐,你哭了?”她醒过来后,望着我低声道。

    “我没哭。”我边说边擦眼泪。我自成年后,今天是第二次哭,第一次哭,是我母亲去世。

    “这是哪个医院?”

    “市一医院,阿闵,你好像中毒了,你病了多久了?”

    “昨晚吃完夜宵回来后就病了,我以为睡一觉会好的,哪知后来一动就呕。”

    “怎不打120求助?”

    “为我们的‘津东别墅’保密嘛。”她终于开始笑了。我也笑了。

    “先生,外面有两位交警在找你。”一个护士对我说道。

    “你闯红灯了?“阿闵问道。

    “好像,我去把他们打发了就回来。”

    “千万别吵架,罚就让他们罚是了。”阿闵嘱咐。

    “你好了,他们就是打我一顿我也不会跟他们吵。”我笑道。

    “我们到外面谈好吗?”我在走廊对交警说道。

    “奔驰车是你的?”

    “是的,我送一个已休克了的重病人来,你们怎么罚我都会接受的。”

    “病人怎么样了?”一个交警问道。

    “谢谢你,病人现已苏醒了。”

    最后象征性地罚了一点款。时代在变,人也在变,警察叔叔现在也变得人性化了。

    正文第四十章

    阿闵,只有阿闵,她似乎占据了我的心,她一出事,我的心就痛。在她生病的日子里,我简直忘掉了一切,不分昼夜地守在她身边,既要保护她,因为她有仇家;又要护理她,因为她虚弱得连上卫生间都要人扶,她是被人下了毒。

    她住在星级病房,也叫高档病房,就跟高干病房差不多,只凭钞票,不看身份。现在这世道,富人到哪里都好过,就是住院也跟住宾馆一个样,再过几年,这没钱的穷人只怕被赶出地球。

    “阿唐,你回去上班吧,我已没事了,过几天就出院。”

    “在你不能打架前,我是决不会离开你的。”

    “你怕仇家找上门来?”

    “不是怕,而是完全有可能。”

    “他们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的。”

    “万一呢?你给我安心养病,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你没好,我就是上班也人在心不在。”

    “阿唐,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好?已超过了父亲对女儿、丈夫对妻子的爱。”

    “阿闵,假如我在北京没回来怎么办?你太大意了,差点丢了小命。”我爱怜地瞪着她。

    “命中注定你会回来救我的,世界上的事情,都在偶然中产生,都在必然中发展。就像我俩的相识和感情。”

    “阿闵,到底是什么人对你下毒?”

    “阿唐,我有两个仇家,我不知这次是哪一家。他们是警告我,并没打算毒死我。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

    尽管我很想知道她的仇家是谁,但我没问,因为我若问,她是不会告诉我的,就像以前她所回答的“你以后会知道的”。我想揭开这个迷,但我没能力揭开这个迷。

    “要不要报警?”我问道。

    “用不着,不要自找烦恼。”阿闵说道。

    “阿闵。以后你要更加小心些。”

    “阿唐,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邓大为的老婆丁岚被人暗杀了,可能是杀人灭口。”

    “邓大为呢?”我问道,对丁岚的死,我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双规了,有人想保他,把他调出省,但晚了一步。”

    “能调他出省的人,官一定不小吧。”我说道。

    “这已成了当前官官相护的主要手段。反贪不像其他刑事案件那么简单。拔出萝卜带出呢,所以,有的贪官在双规时还有恃无恐,邓大为就如此。”阿闵说道。

    “他的后台到底是谁?”我脱口而出。我知道阿闵就是知道也不会说的。

    “好像有两级后台吧。”出乎意料,阿闵透露了一点。

    “省市两级?”

    “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搞不清。管他是谁,中国的官这么多,就是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也分辨不清谁是贪官、谁是清官。”阿闵说道。

    “倒霉的是老百姓和纳税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让贪官污吏们花天酒地挥霍掉了。我认为所有贪官都该杀。”我说道。

    “杀,只是一种手段,如果不从根子上解决,到时候‘春风吹又生’,杀是杀不尽的。”阿闵说道。

    “什么是根子?”我问道。

    “这是个敏感问题。”阿闵笑道。

    “阿闵,公安局的吴副局长怎么样了?没事吧?”

    “你借刀杀人,他不是你的一把刀?”阿闵咯咯笑道。

    “就算是吧,但我并未害他,相反让他迷路知返,回头是岸。”我说道。

    “据说,没让他这个主管刑事的副局长进丁岚的专案组,这不是好兆头。”阿闵说道。

    “你累了吧,喝点牛奶?”我见阿闵额头上冒虚汗,说话很吃力的样子。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跟你呆在一起,跟你在一起,聊天也是一种享受。”阿闵说道。

    “阿闵,你进‘魔鬼别墅’的事,我已安排好了,你身体康复后就可以上班了。”

    “你跟你那个黎总是怎么说的?”

    “哪里是我的黎总,我根本用不着跟她讲,我只跟人事部长通个气就行了。”

    “我进去,你的薛梦不吃醋?”她笑道。

    “吃点醋,对身体还有好处嘛。”我也笑道。

    护士陪着大夫进来了……

    阿闵经过几天的治疗,身体康复得很快。我也开始上班了。今天是周六,我白天在筹委会忙了一天,晚上就到医院陪阿闵。

    晚上十一点半,我在阿闵睡下后,就离开病房准备回家。停车场离医院起码有五百米。这也是为了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环境。停车场广告牌林立,灯光都被广告牌遮住了,光线很暗。我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向我的奔驰,走到拐角处时,突然,从停在暗处的一辆面包车里窜出三个人来,从左右后三面围住我,他们都戴着摩托车的防护头盔,将整个脸都罩住了。从身材看,都是男人。

    我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意图,是想把我劫持到他们的车上去。来势很猛,三个人六只手,同时抓向我的左右臂和后颈。这时停车场没有其他人。求援已来不及,只有靠自己了。

    晚上比较凉,穿的是西装。打起架来不太方便,但已没时间脱下上装。我使出了我的看家功夫“旋风腿”。这是在公安局费了四年时间练成的,我每天早上都要练半个小时,上次跟平头打架时,由于我那房子太小,使不上这一招,今天这里宽得很,我要陪这三个杂种好好练一练。

    我右腿使劲往地板上一踏,左腿成了支撑点,随着我身子自右至左的快速旋转,右腿接连扫向他们三人。出奇制胜,随着“嘭、嘭、嘭”几声响,他们三人个个种招,疾速后退。

    趁他们一时慌乱之际,我飞快地跑向汽车。我快,他们的反应也快,拼命地追来,我无法上车,只有继续打。他们对我的旋风腿已有了应对之招,由于旋风腿消耗体力太大,不多久,我就旋不起来了。只有靠两个拳头。这一架打得很辛苦,很惨烈,我打伤了他们两个,我自己也被他们打断了左臂。他们架住了我,我突然高声呼叫“抢劫”。可没用,就是有人听见,在这个“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年代,谁会出手相救呢?

    左臂一断,我已失去反击的能力,但我也决不会任由他们宰割。“老子还有一只胳膊两条腿,跟你们拼了。”我在内心发誓。我突然双腿一蹬,身子往上一蹿,跃了起来,这一招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就在身子跃起时,我的右拳狠狠地揍在一人的鼻梁上。遗憾的是,我落下来时,体力不支摔到了。正想站起来时,被两只手死死按住了肩膀。我用右拳狠击一人的脚背。

    “妈的,还有劲?”,这是打架以来他们说的唯一一句话。就在这时,我的后脑被重重一击,失去了知觉。

    正文第四十一章

    我的头好痛、好重。我的眼皮也像铁皮做的一样,我用了好大的劲,才掀开一条缝,露出一线光。这是一间好大的房子,四周雪白的墙壁,连个窗户都没看见,换气扇在“沙沙”地响。屋内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躺在地板上。***,连毯子都没垫,枕头也没有。我使劲想坐起来,我这才发现我的手脚被绑住了。谁吃了豹子胆,竟敢绑住我?

    我慢慢地想,慢慢地回忆,脑子不好使,一想问题就痛得厉害。终于想起来了,我在医院的停车场跟三个杂种打架,我打输了,被他们按住,后脑被重重一击,我失去了知觉。啊,我被他们劫持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呢?除了换气扇的响声外,静得出奇。空气中有股霉味。这大概是地下室。

    我的右臂被包扎了,不太痛,我这才想起我的右臂是被他们打断的,难道他们帮我接起来了?不知现在是啥时候了,我从不戴手表,就是戴了也无法看到,我的手机放在西装的右边口袋里,好像被他们拿走了。口好渴。这时如果有一瓶冰啤,一千块钱我也会买。

    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是个胖女人的高跟鞋轧在地板上的声音,我估计她起码有一百公斤重,这地板真受罪,经得她几轧?胖女人正往我轧来。我立即闭上了刚才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的那一线眼皮。

    “你已醒了,还装什么?”她似乎站在我的脚底下说话,我想这时她一定在欣赏我的睡相。好多女人都说我睡的样子很帅。

    “老子在睡觉,你吵什么?”我骂道,但我并未睁开眼睛,我想她胖得一定像头老母猪,我最不喜欢看丑女人。

    “脾气还不小,起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吧。”她边说边给我松绑。

    “老子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把你们的头目叫来。”她扶我坐了起来,我这才睁开眼皮,果然不错,是个胖婆娘,起码有一米七高,但样子并不丑,四平八稳的,就是刮十六级强台风她都会岿然不动。年龄不过二十四、五岁。胸脯像座横倒的小山,穿一身迷彩服,腰间还挂着一把对讲机。“好一个土匪婆”。我骂道。

    “你的手臂并未断,只是骨折,已给你处理好了,你自己注意一下。”她并未生气,脸上还挂着一缕笑容。我真倒霉,我这辈子碰到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二百五,全部都是六千八,好的全是女强人,坏的全是扫把星。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说道。

    “在这里,我就是头。”她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听可乐。

    我确实渴了,在吃喝上不能充硬汉,我接过来打开就喝。还说了声“谢谢”,骂归骂,谢归谢。“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我哪里得罪了你们?”我嘴巴不渴了,说话也和气了一点。

    “你当你的总经理助理、你做你的筹委会主任好得很,又何必管别人的闲事?”她像做老婆的跟老公说话.

    “我管了谁的闲事?”

    “你自己心中清楚,还装糊涂?”

    “我确实不明白,你不如直说。”

    “N.鲁思去泰国,你派两个人跟踪他干什么?”我听了大吃一惊,原来他们是N.鲁思一伙的,这说明N.鲁思已形成了一股黑势力,不是单纯的走私。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派谁跟踪N.鲁思?我有什么权力派人?”

    “当然,不一定是你亲自所派,但是你指使的,那两个家伙已交代了。”

    “你是中国人吗?”我突然问道。

    “我是中国人呀,与这事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是中国人,那你就是汉奸。”我厉声骂道。

    “汉奸?这帽子也太大了、太重了吧?”她笑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说道。

    “我又没做坏事?何以回头是岸?”

    “N.鲁思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吼道。

    “他是新潮流的副总呀。”她答道,还是那么慢条斯理。

    “新潮流的副总,养你们这些汉奸做什么?”

    “我们是他的朋友、生意伙伴。”

    “生意人还干绑架这一行?你的生意也做得太大了吧?”我冷笑道。

    “干公安出身的,果然不同凡响,佩服。”从我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洪亮,似乎很熟悉,但我这脑子似乎拐不过弯来,想不起他是谁。这人走路的脚步声却很轻,不是那种轻功好的“轻”,而是体质很轻。如果不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瘦鬼。

    “唐助理,久违了。”他走到我面前说道。

    真是冤家路窄。竟是丁岚的表哥高而瘦。我睃了他一眼,“原来高先生也在给鬼子当差。”我不无嘲讽地说道。

    “这年头,有奶便是娘。你唐先生不是也在给老外打工吗?而且还是个亿万富姐。”高而瘦这一招点中了我的哑穴。

    “我讲的鬼子并非泛指老外,而是那些企图危害中华民族利益的境外危险分子或组织,好比N.鲁思。”我据实反击。

    “他没枪没炮,如何危害中华民族的利益?你这不是危言耸听?”高而瘦说道。

    “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高先生心里最清楚。你们把我劫持到在里到底想干什么?”我说道。

    “唐助理,我们两人似乎有缘,我并不想与你为敌,相反倒是很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坦率地告诉你,N鲁思现在是我们的老板,他对你派人跟踪他很是恼火,你派去的两人太嫩了,现在就关在这里。”

    “高先生,你的口气还真不少,胆子也够大,竟敢私自关押人,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唐助理,我高某没有一天不在跟法律过招,但从来不杀人,过去没杀,现在没杀,将来也不准备杀人。我也从来没有危害过普通老百姓的利益。”

    “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你劫持我,这算什么?”我说道。

    “谈判”他笑道。

    “我不想很你这种人胡扯蛮缠,也不会答应你们任何要求,只是要求你们立即放人。”我冷冰冰地说道。我一看到他那鸦片鬼的样子就恶心。

    “哈哈,唐大助理,你以为你是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命令我、没有人能命令我。当然包括我现在的老板。”

    “那你就准备坐牢吧。”我很不耐烦地说道。

    “杀头倒有可能,坐牢轮不到我。”他说道。

    “土匪婆,你不是说你就是这里的头吗,我刚才的要求你听见没有?”我把头转向胖婆。

    “人,我们肯定会放的,但你必须回答我两个问题。”胖婆说道。

    “我没必要也不可能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因为你们是在犯罪,你们根本就没资格向我提问题。你们唯一的选择是尽快地无条件地放人。”

    “唐先生,这,我们可能办不到。”胖婆说道。她说话倒是很有礼貌。

    “我已无话可说,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支,慢慢吸了一口,慢慢地把烟圈吹到胖婆面前,我想激怒她。

    “你先出去吧。”胖婆对高而瘦说道。高而瘦倒是很听话,乖乖地走了,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他还那么怕这个胖婆。

    “唐先生,请你跟我来。”

    胖婆带我进人一间很华丽的房间,像一个会客室,里面沙发、茶几、电话一应俱全。

    “请坐。”她指着她对面的沙发说道。

    “谢谢。”别人客气,我亦客气。

    “唐先生,我以私人名义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请说。”我还是别人客气,我亦客气。

    “我不想违背N鲁思的指示,但我也不想做出损害你的事情。我给他做事是签过协议的,他很有势力,我不敢得罪他,”

    “你敢得罪我吗?”

    “也不,所以我好为难,姓高的是个草包,你不要跟他那种人计较。”

    “你贵姓?”不知道她的姓,不好叫她,总不能老是“胖婆”或“土匪婆”地叫吧。

    “免贵,小姓贺。”

    “贺小姐,回头是岸,可能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

    “唐先生,你能不能换一种口气说话,我实在受不了。”

    她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于是我准备换一种口气,到底换什么口气才能解决她呢?

    正文第四十二章

    “贺小姐,我的手机在你身上吧?”我开始换口气。

    “没错,我已将它关机,我敢对天发誓,我没看过你手机中的任何信息。”看来她并未撒谎。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道。

    “早晨七点过三分。你到这里已六过小时了。”她边看时间边说道。

    我在心中盘算,我大概是晚上零点失去知觉的,在这里已呆了六小时,那么,把我送到这里大约花了一个小时,这里已离医院大约五十公里,应该是卫星城区B市。

    “很好,我的人就快到了。”我说得再认真不过了。

    “不可能,没有任何人能知道这个地方,更没有任何人能找到这个地方,唐先生,你在打心理战,没用的。”她说得比我还认真。

    “跟你用不着虚张声势,你是个女孩,身体又较胖,身体胖的往往心脏的承受能力较差,所以,我尽量不让你受惊。”

    “唐助理,我的心理素质比我的身体素质还好,有话你尽管直说。”这个胖婆真不简单,似乎肯定我在唬她。

    “我只问你,你是在什么地方关我的手机的?”

    “他们把你送到这里后,你还没醒过来,我给你包扎手臂时,你口袋里的手机老是响过不停,于是我把它关了,并放到我的药箱里。”

    “我这是一款高科手机,里面装有微型定位系统。你说,我的人能找不到吗?”

    “我不相信,还未听说手机也能定位。”

    “你的心里素质真不错,但是,凡太自信的人往往爱犯常人不容易犯的错误。”

    “唐先生,我们能不能谈点有助于问题尽快解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