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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授道

    邪神不再理会共和三杰,挥挥手,丁冬如磁石受磁场引力,身不由己地跟在邪神后面,亦步亦趋。

    穿过一道屏障,进入一个似碾房的厅堂。厅堂中间,摆一个非金非石的大碾盘;再旁边,却是一个兵器架,刀枪剑戟一应俱全;离兵器架约一米的地方,分明是一个水池,水色黝黑黝黑,溢出池面约半尺,那水在晃动,却是滴水不落。

    邪神直视丁冬:“能受苦,敢牺牲,准备好了吗?”丁冬点点头。

    “好!”邪神再无他话,拍拍手,进来两个青衣女子,柔若纤柳,笑靥如花,轻盈地碎步飘到丁冬面前,一左一右侍立。

    “宽衣!”

    邪神一声令下,丁冬神色大变,一脸错愕。女子当前,如何宽衣。丁冬一念未了,二青衣女子轻拂兰手,丁冬全身衣衫不解自开,飘飘悠悠飞到半空定住,如挂上衣架一般。丁冬赤条条呆悬庭空,容颜大窘,瞠目结舌开口不得。二青衣女子吃吃掩口而笑,却无半点娇羞。

    “带过来。”邪神转到大碾盘前,一招手,两个青衣女子分执丁冬左右手,轻轻摩挲,丁冬顿觉通体舒畅,全身酥软,象叶片一样被二青衣女子拂上大碾盘。碾盘凸凹不平,躺在上面如石顶针扎,碾轮奇大无比,重逾千钧。丁冬有点心悸,却见二青衣女子粉面桃花,呵气如兰香,杏眼含情,心神稍定。邪神道:“这是千钧碾,历炼之后,人间纵有万般重力,也奈何你不得。”

    邪神话音刚落,二青衣女轻挽罗袖。纤指半合虚空划圆拂动,那大碾如受大力,隆隆滚来。丁冬扬头一看,那碾盘山一样碾上足跟,霎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遍全身;碾轮从足到腿,从腿到腹,从腹到胸,又沉沉地压上头颅。只听到骨胳嘎嘎地发出碎裂的响声,那痛感无以言表,丁冬想喊却喊不出来。虽然剧痛无比,却神智异常清醒,也不感觉出了一滴血,流了一滴汗。碾压过后,丁冬感觉自己成了一张薄纸。

    二青衣女子咯咯一笑,趋上前又一人一只胳膊,抖布片一样把丁冬往空抖了一抖,丁冬立觉浑身充满暖意,身形复原如初,顿感精力充沛。二青衣女子一松手,丁冬就飘然而下,神清气爽地站立起来。二青衣女子没等丁冬站稳,不由分说地把丁冬拽到兵器架前。邪神喝道:“这是洞洞穿,不修习此功,难成正果,你能忍受?”

    丁冬环顾二女,生怕被讥,朗声道:“男子汉立身于天地之间,能解民倒悬,这点痛楚算得了什么?”

    “好!你有奇志,我授奇功,开始吧。”

    一青衣女子“呛啷”一声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剔骨尖刀,明晃晃地在丁冬眼前一亮。丁冬倒吸一口凉气。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由她来操刀调理?说时迟那时快,旁立的青衣女子双手一伸,不费吹灰之力把丁冬托在半空,操刀女子手起刀落,齐崭崭地把丁冬开膛破肚,青衣女子叼刀于口,但见一点血滴在刀尖滚动,却不滑落。她双手不闲,指如鹰爪,一抓肠子全部扯出,挥手扔进墨水池,丁冬痛不可当,却仍是出声不得;再一抓,心掏出来了,也扔进了墨水池。那池水怪,肠子和心都扔进去了,没有溅起水花,却稠稠在晃动,无一溅洒。青衣女子接二连三把丁冬的内脏都掏空了,全部扔进了墨水池,几十斤东西扔进去,水不见涨,也不见溢。邪神桀桀一笑,“小子,那是滤清池,凡物经过此池过滤,其神妙莫测高深哪。如不是人间如此之乱,如此之恶,我邪神如何敢动天地之法器!”

    内脏掏空后,青衣女子从口中取下尖刀,嗖的一声又快又准洞入丁冬左眼,一剜一转,丁冬的眼珠就出来了,哒的一声轻响抛入滤清池,如法炮制,丁冬的右眼珠也进入了滤清池。丁冬大痛之后,已不觉痛楚,倍感麻木。这时举他的青衣女子纤手一扬,丁冬仿佛一块皮革一样,被投进了滤清池。

    丁冬身子才触池水,诡异即生:被抛入池中的身体杂碎如磁石吸铁一样蜂拥而至,片刻之间全部自行归位。丁冬用手一摸,切口处无一察出痕迹;双眼在墨黑的水中竟能看清浮游之物。滤清池就如海底世界,色彩瑰丽,鱼虾澡类一应俱全,丁冬看到巨大的海龟憨态可掬,想摸它一摸,一伸手,那海龟就笔直地向他滑来。丁冬暗暗称奇。

    舒展了一下身子,丁冬感到舒畅无极,双手拍水,人就一跃而起,蹦出滤清池,稳稳地落在地上。一定神,即见两青衣女子举枪的举枪,执镖的执镖,没等丁冬反应过来,那枪弹飞镖蝗虫一样迎面扑来,霎时丁冬全身百孔千疮疼痛如浪潮涌动。身子如同刺猬。

    丁冬咬牙受过。二青衣女子罢手。仿佛暴雨初停,虹霞再现。二青衣女子笑意盈盈,退于邪神身后。丁冬舒身伸手,那刀枪剑戟如风扫残叶纷纷坠落,细看身子,白白净净完好如初,无一疤痕。

    邪神嘿嘿一笑:“小子,大功告成了,现在你自便吧。”说完转身便走。二青衣女子扮个鬼脸,携手风一样飘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