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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灵虚中的那一点光,闪瞬即逝。

    黑暗中,飘浮着一个年轻女子,纱罗裙裾飞扬舒展,衣后绶带回旋缠绕周身,仿似水中盛放的百合。

    乌黑秀发张扬纷飞,随着水波荡漾出妖娆的韵律,美艳而不祥。

    cathy觉得自己往那朵绽放的裙裾缓缓移动,到达面前。

    她怔怔注视着近处那紧闭双眼的脸庞,蛾翅般的睫毛纤细而绵长,在脸颊上投下阴影;细巧的鼻子与苍白的唇,被不知那里反射来的光,照得水波粼粼。

    “好美。”cathy不禁开口。

    却在瞬间,感觉到涌进肺部的水,压力极大地似乎要撑爆自己的每一个肺泡。

    口鼻之中也充盈了冰凉的水,如千片刀刃,划伤呼吸通道。

    本能的挣扎,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牵绊,手脚四肢好像被乱麻捆缚,虽有可以运动的余地,却不能肆意挥动。

    用力撕扯着束缚身体外物的同时,求生的欲望让她开始试图思考现在的处境。

    溺水了!

    这是唯一的认知。

    于是她闭起口鼻,强忍这鼻腔与肺部的疼痛与四周刺骨的寒冷,蹬了尚能活动的双脚,向上方的光明努力移动。只是身体渐渐沉重,意识时而有几乎跳脱所依附躯壳的感觉。

    时间变得漫长而无法衡量,四周静默得可怕,接近临界点的恐惧撕扯着cathy。

    哦~~~不,不能放弃。

    她一直都是这样坚强而执着的人。

    熬夜赶图纸赶到接近崩溃的时候,她在坚持。

    为什么在生命即将被巨大水域吞没的时候,她不能坚持一下呢?

    不想死,不能死,有太多的东西在她生命中没有被体验过,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人世?

    再次用力,扯开手臂周围的束缚,这次,竟然可以移动一只臂膀。

    竭力够向上方,寻求任何可能的帮助。

    没有可以依傍的物体,也罢,腿还能微微动一下,用水的浮力和自己的四肢让自己上升。

    可是,谈何容易。

    这样的努力,也只不过是阻止了cathy下沉的趋势。

    突然,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肩颈,将她迅速往一个方向带。

    放弃了挣扎,她知道有人救了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动,否则救她的进程会因为自己无谓的挥动手脚而变得艰难与缓慢。

    这冰冷的水域她一刻也不愿意多待,cathy只想尽快离开。

    ***当头部离开水面的时候的片刻,温暖将她包裹,即使身体还泡在冰凉的水中,头部已经能够体会到生存那温暖而具体的感动。

    张开嘴,试着呼吸久违的氧气,却被肺腔中滞纳的水抢了先机。

    一边,是要将空气吸进去,另一边,是要将脏水咳出来。

    两股力道以相反,但却一样强大的方式,对峙在气管将,生生将cathy逼晕过去。

    。。。。。。

    意识再次回到体内的时候,感觉有双强而有力的手,按压自己的腹部。

    口鼻之中,有水溢出,水通过鼻子后部粘膜的时候,带走了粘液的湿润,让那里觉得隐隐地痛。

    同时,一种不被压迫的畅快,也从不断咳嗽着的身体里开始升腾。

    还未睁眼,cathy已经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她活下来了!

    即使身上的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激起凉意,皮肤上毛孔剧烈地收缩。

    即使所躺的地面冷硬敋人,稍稍移动,就摩擦背部细嫩的皮肤。

    她仍旧忍不住想笑。

    活着,原来比一切都重要。

    缓缓睁开眼,视线由模糊渐次清晰起来。

    头顶那个奋力按压自己肺部的人,依旧没有停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