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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手枪

    安平正在去帝王酒店的路上,怀里还揣了把刀。

    就在昨天,他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人把绢子被周启光胁迫着回到c市的过程告诉了他,而且特别强调,不是为了他的安全,绢子是不会回来的。最后说:“要是想见绢子的话,明天晚上八点前,在帝王酒家大厅里候着。”

    用这个原因来解释绢子突然的不辞而别很合理,安平心里已经相信了,可还是很谨慎,问:“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那人冷冷一笑,说:“我是谁不重要,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该自己去看个究竟!”

    安平又问:“你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你想帮绢子,还是想帮我?”

    “我谁也没帮,只不过把实话告诉你而已!为了你女人的这份情义,你就该把她从周启洋那弄出来!不过,这事可不容易,我在市公园西门的假山底下给你留了件东西,去找找看吧,没准能帮上你的忙!”

    “你要真想帮忙,来公安局把你刚说的话复述一遍会更有用!”

    “少扯淡了,你们局长见了周启光也得点头哈腰的,你还指望他们帮忙?好了,话就说到这里,该怎么办你自己想好了!“陌生人说完,喀嚓一声挂掉了电话。

    安平跑到通讯科一查,不出所料,刚接到的电话是从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来的,想起林晓风的案子,他终于没把这件事向李队汇报。一下班就直接坐出租车到了市公园。

    市公园西门一带荒芜已久,人迹罕至,角落里是一座青苔满布的假山,环绕着假山的水池没什么水,浅浅的池底,缠绕着水草,安平看看四周无人,脱掉鞋袜走了进去,踩着冰冷的污水在假山四周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个严严实实的油布包,跑到僻静处打开一看,层层的包裹之下,竟是一把黑漆闪闪的崭新“五四”式手枪和两个满满的弹匣。

    安平吓了一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国家早有规定,即使是警察,也只有在当值并执行危险较大的任务时才能佩枪,安平只是个户籍警,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枪,他能认得出这是把五四,还是因为入警训练时拿这个类型的枪打过两次靶的缘故。

    安平当时就想把枪丢回水池,可想了想绢子,却还是把枪包好藏在了外衣里。在路上走了一段,觉得把枪带回家无疑是很愚蠢的行为,他在小买部里买了个挎包,把装着枪的油布包裹放进去,再进个超市开了个储物柜,把挎包放进去,又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才回了家。

    回到家时他突然想通了,那个给他打电话的陌生人肯告诉他绢子的消息显然是别有用心,如今还给他留下了把枪,目的就更明确了,他一定是希望自己用这把枪给周家兄弟致命的伤害,那个陌生人极有可能是周家兄弟的仇人,他想假自己之手报仇,这是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想,陌生人告诉自己的话,反而可以肯定是千真万确的,就凭这点,明知是计,他也不得不去!

    所以现在安平就在去的路上,车子到了帝王酒店门外,安平下了车,在大堂里找了个相对大门而言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下。他没有带那把枪,用上了那东西,即使能把绢子顺利带走,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是他亲身见识过周启洋的凶狠,正如那陌生人说的那样——“这事可不容易”,所以他带了把刀以防不测,刀子坚硬锋利,但不长,他毕竟是个警察,对最普通的刀具管理条例还是很了解的,这刀子虽然威胁性不小却绝对算不上管制刀具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