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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八九回宅门暗斗洞房花烛夜(下)

    第八九回宅门暗斗洞房花烛夜(下)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头发被绑在一起,徐修纯怕是不会开口跟她说话了。雨烟在心中长长一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如此生分了呢?

    徐修纯身子看来真的很不好,勉强走到书桌前,他就忍不住向一边倒去。雨烟吓得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扶去;不过她的手刚伸过去,徐修纯已经自己把住椅子扶手自坐到了椅子上。

    他脸色有些暗红,呼吸更是急促。雨烟伸出在半空中的手,就那么尴尬的停在那里,而徐修纯连看都未看一眼。

    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就连嘴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似苦、似酸,复杂难言。

    徐修纯自顾自的伸手研磨,然后提笔写道:休书

    立书人徐伽宁,娶苏氏为妻,岂期过门后善妒,正合七出之条,立此休书,听凭改嫁,并无异言。

    片刻后,在她惊愣的目光之中,他将休书放于她的面前。脸上依旧是冷淡的表情,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与她。

    雨烟的唇角掀起,合上,半晌才幽幽说道:“这是你心中真实的意思么?”

    徐修纯别过脸去,没有让雨烟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然后他清冷道:“是”

    一个简单的字,说的斩钉截铁;将他们多年的情分都抹杀的一丁点儿不剩。雨烟仰起头,将眼中既要滑落的泪水逼回眼眶,淡淡说:“成”

    他既然连话都懒得施舍与她,那么她也没必要再为他担心,为他难过。

    雨烟看了看坐在椅子上面目清冷的徐修纯,伸手将绑在一起的头发解了下来。“我不是你的良人,这头发,便没了绑的必要。”

    她的声音再没有之前的担忧,任何情绪都在刚才隐藏起来,日后与他于她,不过是报恩罢了

    “你干什么?”这该死的女人,她在做什么?徐修纯冷冷回过头来,一面伸出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就跟他的声音一样,冰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也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的人,手又怎么能是温热的呢?

    她好笑的看着他,被绑的头发结已经打开了,还不明显么?况且,她伸手解之前,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啊她嘴角一弯极有耐心的再次重复道:“你我不是对方的良人,这头发,自然没有在绑在一起的必要。”

    “不许”简单的两个字,他说的极为坚定。而此时,他说的最多的话,不过是那句‘你干什么?’

    “不许?”雨烟的嘴角弯的极有弧度,好像在笑,她将酸楚都隐藏在最深处,只有自己能清楚感受到的地方。

    “四爷可真是有意思的很,您连休书都写好了,这头发,自是没有了绑在一起的必要。您说不是么?”

    徐修纯的脸色好像已经恢复过来,恢复成原来的惨白之色;闻言胸口顿时开始上下起伏起来,脸上的肌肉更是绷的紧紧的,好像极为痛苦的样子。

    雨烟脸色顿时骤变,笑容僵硬在嘴边,“你怎么样?”还是很担心他的,不然,怎会嫁给他?

    “头发……不许解……唔……”徐修纯痛苦的握紧手,她的手被抓的很疼,但她无暇顾及,回头就要喊人过来。

    “来……”可是她刚张嘴,却被他捂住了嘴。

    只见徐修纯牙关紧咬,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因为疼痛产生的细汗。尽管如此,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他见她没有答应,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好半天才说道:“不许解开。”这次他说的很连贯,雨烟也听明白了,她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我不解了,你到底怎么了?我得让人过来瞧瞧你。”她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滑过脸庞的时候,痒痒的、凉凉的。

    徐修纯闻言摇了摇头,眉头却拧的更紧了:“不、需要……”话没说完,人直接昏迷了过去。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过去。

    第二天一早,雨烟早早就睁来了眼睛。因为心中有事,她并没有睡的太死,而是浅眠了几个时辰而已。

    她侧头看过去,迎上她的是徐修纯幽深的瞳眸,黑亮亮的,她清晰的从里面看见她的倒影。

    徐修纯见她突然醒过来,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脸色瞬间就浮上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