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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章 温存难免悲凉

    周舞衣靠坐在床头,不知不觉入睡。偶有些许从外间传来的轻微声响,将她从无边黑暗之中扯回。睁眼一看,岳宿之却还是那副恼人的样子,丝毫没有起色。

    她转头看了看桌上的定神香,已燃去了七八分,眼见着便到了底。

    周舞衣心中泛起了一阵焦急惶恐,却硬逼着自己生生给压了下去。

    既然主上说这药有用,那自然是有用的吧。若不是如此,那又何尝需要花费如此心思设下此局,请得那北苍一派第一暗棋下山出手,将他绝杀于马上?

    再等等,再等等

    这般忧思百转,周舞衣竟是又靠着床头昏睡了过去。她毕竟是一介女流,身子骨本就孱弱。如今经历了如此大风大lang,本身便是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还能如她一般强忍到现在,亦是有超绝人凡的大毅力。

    待得周舞衣在此挣开眼睛之时,那定神香已经燃尽。她俯身细细看着岳宿之的脸,伸手颤抖着试了试他的呼吸。

    若按主上所说,定神香尽,那魂便是回了。

    一试之下,结果却让她欣喜不已。

    虽然呼吸尚浅,可是毕竟活过来了。

    她勾唇一笑,绽放出的是一份无人看到的美艳绝伦。

    她肯定他以后必然会恨她,可是她只要能看着他,那便是满足的。

    这就是男子与女子之别。男子心大,胸怀天下苍生,镇日征战天下,只为成就一世英名。而女子,细致入微,小气至极,眼中既然有了他,便只有他一人在心便好。

    周舞衣心中甚安,当下便欲起身,想去倒杯水给岳宿之润润唇。他嘴唇干裂出血,若是就这般醒过来,那定然是难受之极的。

    可不曾想,这一起还未起来,便被人拉住了腕子坐回到床上,心里倏地便是一惊。

    她转头一看,那拉她之人却让她大出所料,居然是方才还如死人一般的岳宿之。此时他紧闭着眼还未挣开,但呼吸急促,掌心灼热,面上亦是浮现了不正常的潮红。他伸手将周舞衣箍在怀里,凑上去便是一通亲吻。周舞衣羞涩有余,堪顾不得,此时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与震惊。

    毕竟在主上的来信之中,并未曾说这丹药服下之后还有这种反应。

    这明显是

    她顾及岳宿之的身体,当下便想挣脱出来。可不曾想岳宿之此时气力颇大,一时半会儿亦是挣扎不出,再加之她又怕触碰到岳宿之胸前的伤口。一来二去,岳宿之反应愈发激烈,翻身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宿之,宿之,你醒醒”

    任凭她如何唤他,他都未曾挣开过眼。此时的他,粗暴而莽撞,似是全凭本性的反应在行事。三下两下撕扯掉周舞衣的衣物,她甫一接触那冰冷的空气,便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宿之,不要”

    软言相求,却未曾打动分毫。

    这一夜,没有丝毫温情与柔肠百转,惟有不停地索取,残暴地占有。

    第二日天色大亮,迷糊之中的周舞衣被外间的敲门声惊醒。她浑身赤裸地躺在岳宿之身侧,满身青紫的印子似是提醒着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轻微动了动身子,却是撕裂般得疼痛。

    “姐姐,姐姐,你在吗?大帅情况如何了”屋外之人是一早便来此处的碧月夫人。

    周舞衣此时想翻身下床,可是身子酸软疼痛至极,一时无法。且这满屋狼藉,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收拾干净的。

    想罢,她便扬声回答:“妹妹莫急,宿之一切都好。你先回去,待未时再来看他吧。”

    声音低沉喑哑。

    碧月夫人听此也并无不从,便在门外应了一声,转身回院子了。

    周舞衣听得门外声音尽去,这才又放松下来,抱膝靠坐在床头,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

    从她嫁给他的那日起,她便想如同正常夫妻一样,与他亲昵,为他生子。可自从她上次下药诱他以来,此次却是她与他第二次肌肤相亲。

    在他心中,她永远是他弟弟心仪的女子,他不欲越雷池半步。可是他永远不知道,他弟弟心仪的女子早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如今的周舞衣,只是顶着周舞衣名分面皮的另外一人罢了。

    她想说与他听,可是又不能说与他听。她唯一的亲人,如今还在主上手里牵制着她。她苟且,便能多看他几日。她若是背叛了主上,那便只能与他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