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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吴某人给大家讲个笑话

    有人说玩政治的心都脏,还有人说玩战术的心都脏,这么看来吴王渡既是统帅要玩战术,又要从政之类的,心没办法不脏。

    可好在收益也是极其巨大的,火药怎么做成颗粒状,吴王渡也没太大的头绪,因为按照古法是加鸡蛋清甚至糯米水之类的粘稠东西再晒干。

    可那样显然会让颗粒火药不纯,减小威力,袁钊替吴王渡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用烧酒先和泥,再过筛晒干。

    仅仅第二天袁钊就兴高采烈的拿着成果来找吴王渡,可惜换来的只有一张冷脸。

    “就这样你就很高兴了是吗?这是基础的基础,最重要的火炮呢?为师昨天就说了,这条道路很长,别一点小事就来汇报。”

    激将法永不过时,袁钊果然羞愧的低下了头继续回去造火炮了。

    同样是炮火连天,在原先的世界造成了成亲那天目不识丁的妹子几乎是凤毛麟角,可这个世界的炮火连天却引来了阵阵欢呼。

    心中有着各自骄傲的一群人开始了攀比和内卷,不止是为了三百两银子,最主要是为了争口气,吴王渡那副嘴脸自己都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更别说那群工匠了。

    可他们也由衷赞叹起吴王渡的才华,这比起他们的尿壶,用料相差不多,但是这威力一对比,原先的尿壶和弹弓没啥区别。

    而硅沙也成功挑选了出来,聪明人哪里都有,先试出哪种能造出玻璃,再把所用的硅沙过筛分拣,看看哪些是杂质。

    除了瓶瓶罐罐有些惨不忍睹,吴王渡这才知道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琉璃工,琉璃是皇家用具,就算之前的下柱国王室也得皇室批准了才能用,不然就是僭越。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还有造琉璃的人,这些人祖上是干这个的,可百年下来又不能实际去做,这些年多半都是在烧砖瓦之类的,只能靠着几代人口口相传的几句话勉强摸索。

    好在相差不多,吴王渡对这方面的了解也仅限于用一米多长的铁管吹制,后来还会用加热的模具。

    “老大,洛学士让我来问你一句。那些女子要怎么办?老大你夸下海口说要捕鲸做罐头什么的。上边钱粮战船也拨下来了,还让虎贲卫暂时先摸清捕鲸的路线之类。”

    李子涵又跑来当洛晚风和吴王渡的信使。

    “不急,你没看正做琉璃呢么。这样吧,你去找王浩然他们几个,从虎贲卫里挑出些水性好不晕船的,你先带着他们熟悉熟悉。你的水师还要驻守王都也不能动。”

    “大概三千人吧,准备三五十艘战船。再找点附近的老渔民和出海捕过鲸的虏人。再让那些女子过来两三百人,跟着他们学造琉璃。”

    “不对,该改口叫玻璃了。这玩意可比琉璃好太多了,能做成罐头让百姓吃上肉,琉璃只能拿来给那些富人看。”

    李子涵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吴王渡没下文了就挠了挠脑袋。

    “老大,你就没什么和洛学士说的吗?你天天带着管家闲逛,连世子也不怎么搭理了。”

    “有什么好说的,去吧去吧。”

    一提起洛晚风,吴王渡就有些烦躁,虽然自己非常能理解洛晚风的心情,如果有个男子整日和洛晚风混在一起,可能吴王渡就要拔刀了。

    但这次还真怪不了吴王渡,毕竟这次私心是有,可师姐都看得出来自己不是什么*虫上脑之类的,可怜同情也许更为合适,或者说真的是为了做个表率。

    九千个落难女子里足有七千多个被分到了这边,指望着吴王渡给他们出头,带她们过上好日子,吴王渡要是连这个都解决不了,那也太无能了。

    外边依旧是暴雨如注,七下八上的雨季带不来凉爽的秋风,只能让心头越发烦闷。

    吴王渡在躺椅上,背后都浸出了汗渍。欣儿用扇子给吴王渡轻轻的扇着风,听着吴王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未来的打算。

    本以为吴王渡是要摆出指点江山的架势,没想到吴王渡说的只是以后要娶个贤惠的婆娘。

    在北苗买一所宅子,冬天去住,在关山买一所,春秋天住,虏地买一所,夏日来避暑。

    拿着朝廷的俸禄多雇几个天南海北的厨子,开家酒肆,足慰平生。

    欣儿现在是又当管家又当账房还做了厨娘和侍女,吴王渡也越发的堕落。

    和欣儿提过好几次要不要再雇几个人,欣儿都说用不着,吴王渡想了想也没再多说,毕竟这所新宅也不大,原先也只是个虏人农庄。

    一座小型的马场,一个不大的院子,十几亩的农田,这就是全部。人也只有吴王渡和欣儿,雇再多的人也用不着。

    主要是位置好,就挨着虎贲卫如今的军营,那几十个工匠盖起来的小作坊也在不远处的河边。

    甚至还有亲兵来给吴王渡当护院,养个马什么的。好歹吴王渡如今也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这点特权算不得什么。

    无非就是极少去军营,认不全部下,不点卯,不管事,整日待在私宅而已,除了锦衣卫也没什么人去打小报告。

    反而吴王渡还给那些部下留足了神秘感。关山都指挥使的职位有十个,五个边军的,五个直属的,五个直属的里边还有两个是国主和阁主暂领。

    吴王渡也许不是八个都指挥使中最能打仗的,却无疑是最年轻的,名声也最显赫。虎贲卫本来是五个直属卫所里地位最低的,一度只有五千人。

    如今也能抬着头走路了,也许还有柳权的功劳,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明着‘结党’拉山头。

    “欣儿,你觉得关山的军士怎么样?一般的女子愿意嫁给军士吗?”

    这种事吴王渡心里也没底,一旦从军可能几年不能回家,而且关山的军士一旦从军就没有回头路,最少也要五年甚至十年才能退役。

    更多人一当就是一辈子,到了四十多岁身体不行了才退下去养老。

    “先生,可能更多的人不太愿意嫁吧。因为从军的军饷不算太高,只能勉强糊口,打起仗有了军功才能有钱,而且大多不太愿意守活寡。”

    吴王渡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兴许得留给阁主来解决了,至少现在他们那一代人的尚武精神做的不错。

    关山的男子都以从军为傲,别的还有抓壮丁的,关山的都是抢着去。果然玩政治的心里就是脏,给人洗完脑别人都不知道。

    “欣儿,我给你讲个有意思的故事。”

    “嗯。”欣儿依旧扇着手中的扇子,侧耳倾听。

    “你知道什么叫洗脑吗?大概就是通过朝廷的各种宣传把某个理念灌输给所有的百姓,让所有的国民都团结起来,坚信一件事。”

    “就好比咱们关山就是在给百姓洗脑,让百姓们都仇视那些乡绅,仇视那些勋贵。洗脑有好有坏,就看怎么用,关山如今的洗脑多半是好的。”

    “可中州也在洗脑,而且是不予余力,远比关山厉害的多。比如说愚民,中州的平头百姓哪能读书认字,不读书认字就愚昧,心智就远未开化,官府管理起来就方便。”

    “中州的皇帝啊,他们洗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引领百姓走向更好的方向。比如他们宣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欣儿有些诧异,这个可不只是中州,因为全天下都是这么觉得,这可是圣人之言啊。

    “先生,以后还是只给欣儿说这些吧。我怕先生以后会得罪好多人,那天朝会欣儿就好担心,先生不该到处树敌的,就连大人那些武将同僚有些都对大人有意见。”

    女子的洞察力果然不一般,吴王渡当时也只是注意到了弥漫中的一股气氛,也没具体看出来。

    “哦?是吗?都哪些人对我有意见,你说来听听,我还真没注意。”

    “那欣儿就说了,说错了先生也莫怪。那个兵部右侍郎,就是后来跟着大人一起扫黑恶的那个,欣儿不知道叫什么,可他当时扭头看向咱俩的眼神很是鄙夷。”

    “当国主说先生你违反军纪时,他更是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好像忍不住要说些什么。”

    “还有先生你前边有一位和你一样穿着也是二品的官员,似乎是有些担忧害怕之类。”

    吴王渡摆了摆手,不想再听下去,免得自己真记仇了。

    “没事,那些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在乎。未来我会做国主,而那些资历老的也会一步步告老还乡,虽然这也算是结党营私,可我也必须扶持一大批支持我的。”

    “欣儿,我不是想做个权倾朝野的权臣,也不是想未来做个暴虐无度的君主,只是我现在做的事多半都是对的,所以我需要那些支持我的人跟着我一步步往上走。”

    “嗯,欣儿明白,先生有苦衷。”

    欣儿果然懂事,还是个天生的好听众,如果将来自己的那些部下都这么无条件的相信自己,那无论做什么都会容易很多啊。

    “欣儿,不说那些了。我接着给你讲。中州洗脑无后为大也只是为了让百姓多生孩子,人多了,粮食就多了。可人口这种东西一旦多到土地和粮食供应不起的地步就会产生灾难。”

    “一遇到一些天灾,就会死一大批的人。其实这也是老天爷在帮咱们收走多余的人口。关山我估计也快了,只是现在人口还远未饱和。”

    “中州洗脑的还有很多,他们为了压制女子的地位,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把女子拴死在灶台边。”

    “再比如,中州还说自己的皇帝是什么真龙天子。其实也只是为了让百姓对皇帝有敬畏,方便他们统治,实际上皇帝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吴王渡说的内容并不难懂,只是太过骇人。

    “洗脑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让某个学说,比如儒家的那些弟子写在书里。再比如让某个宗教教给他们的信徒。”

    “官府也可以派官吏下乡游说,还可以印发邸报,还可以让上到皇帝下到官员去做表率,久而久之,就会让所有人都相信洗脑的东西。”

    其实吴王渡也不太清楚各种细节,只能用一两句话带过,实际上这是个长期很有难度的问题,甚至是百年大计。

    “那欣儿,我给你讲一个洗脑最厉害的一件事吧。不过那个没有发生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当是我梦里的世界吧。”

    “曾经有个国家叫苏维埃,还有一个叫法兰西,他们都是那片土地上最强盛的国家,尤其是法兰西拥有最强大的军队。”

    “可当时有个疯子带领着国力不如法兰西的德意志,不到四十天就把法兰西给亡国了。法兰西亡国时投降的军队足有两百万。”

    吴王渡开始了今日乳法,欣儿也越听越入迷,手中扇子都停了下来。

    “德意志又去入侵苏维埃,可扫平最强的法兰西的他们却输给了不如他们的苏维埃,苏维埃以损失了三千万军民的代价把德意志打了回去。”

    “这里面三方的洗脑可以说是不予余地,德意志疯狂的给百姓们洗脑,让百姓们都相信他们侵略是对的,只有他们的民族才是最优秀的民族。”

    “苏维埃曾经丢掉了大片的领土,更是死了整整一代人,可即便死了这么多人,他们还能再组织起反攻。”

    “而法兰西呢,正是因为他们没有洗脑,所以他们的军士一打败仗就纷纷投降,帝都一被攻陷就立马投降,就连百姓们也不是太支持战争。”

    “在他们眼里只是换了个统治者而已。”

    “先生,你说的德意志是胡人,法兰西是中州皇室,苏维埃是北苗,对吗?”

    欣儿还是不相信吴王渡说的是梦里的世界,还以为吴王渡是在暗喻。

    “傻丫头,这里就咱俩,如果是的话,我直接就说了,就算是大庭广众我也是敢说的。”

    “其实法兰西也洗脑了,不过是在德意志灭亡以后,他们写了一个剧本叫‘兵临城下’,说的是苏维埃之所以能顶住,是因为他们不顾百姓的死活。”

    “说他们派了大量的督战队,长官缩在后边,让军士冲锋,敢退后就斩。说他们的军士两个人才能拿一把刀,有些人还拿着桌椅板凳木棍就被赶上了战场。”

    “以此来衬托他们法兰西虽然投降了,但也是为了国民好,不想死那么多人,反而讽刺帮助他们解放的苏维埃没有人性,不顾军民的死活。”

    其实吴王渡还有很多没有说,抹黑苏维埃的又何止是一个法国,资本家们害怕被工农起义吊死在路灯上,谁不是不遗余力的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