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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房中之人原相识

    当下,铁济堂轻脚毫无声息掩过去,夏东菊也悄悄跟上。只听最里面一间房有人在低声谈话。

    一人说:“师兄,你也真是越长越胆小了,一个铁济堂就让你害怕得躲起来,以后还怎么混?”

    另一人说:“我不是害怕,我是不想节外生枝。”

    前一人说:“人人都说铁济堂那么厉害,我就不信。哼,我出去跟他比划比划。”

    后一人说:“柯师弟,你别较劲。有一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今天我就说给你听,不过你不许向其他人说。”

    前一人说:“师兄,你还信不过我吗?”

    后一人又低低咳嗽一声,然后讲:“这事说来真是惭愧。四年前那个日本武士久迩邦杰到马尼拉唐人街来踢馆,还把师父给打伤了,后来被铁济堂的父亲铁开打败。这事过后三天,也是活该我时运来煞,我去王城办事,在一个街口碰上久迩邦杰这个煞星。

    他奶奶的,他见我一身习武装头又是个华人,便蛮横拦住我,问我是哪家武馆的。我没理会他,哪知他突然起脚一脚把我踢倒,我爬起来跟他斗,却哪里是他的对手。正被他打得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的时候,恰巧碰上铁济堂路过,他出手打退了久迩邦杰。

    那久迩邦杰来我们武馆踢馆时,他的拳脚你也见识过,那有多凶猛犀利,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跟铁济堂打,无论他拳脚怎么出,凶狠也好迅猛也罢,铁济堂举手投足间就给破解。

    那场打斗好比恶狼遇上仁慈的狮子,若不是铁济堂手下留情,久迩邦杰不知要挨多少拳脚。最后铁济堂一拳闪电奔出,眼看就要把久迩邦杰打个脸爆红彩,那拳就像突然刹车一样猛地停住了。

    久迩邦杰向后跳出打斗圈子,知道再打下去也是自讨其辱,就罢手认输。然后他问铁济堂是什么人,这才得知眼前这个打败他的人竟是铁开的儿子,不由仰天一声悲叫,恨恨地就走了。

    没隔两天就传出铁开被暗杀的消息,所有人都认为是久迩邦杰雇杀手干的。当时我也想应该是他干的,他一连败在铁家父子手里,不知有多怨恨。”

    只听前一人插上话:“铁开先生是我最仰慕的人,有时候我都后悔没投在他的门下。师兄,你可别怪我有这样的想法。”

    后一人接话:“说真的,我也曾冒出过这种想法,不过师父对我们也很好。”

    前一人说:“我们来美国,师父看起来很不开心,可在马尼拉实在又干不成什么事。”

    后一人说:“老板的这个计划可谓是宏图大略,如果成了,以后法拉盛一带就是我们兄弟俩话事了。”

    前一人却说:“关狗子好像不大欢迎我们。他奶奶的,我们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他就只是头一天露过一次面,吐下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闪溜了,一点也不把我们兄弟俩放在眼里。我们是来帮他抢地盘的,又不是抢他的地盘,得了曼哈顿唐人街还不是益了他。”

    后一人说:“管他的,我们听老板的吩咐就是了。他管他的曼哈顿唐人街,我们理我们的皇后郡唐人街。等我们在这里扎稳了根,干出一番事来,到那时看他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两人沉默一会,前一人又开口:“师兄,你说铁济堂在这里出现是为啥事而来?他不是在马尼拉吗,怎么跑到美国来了?”

    后一人说:“这个我也觉得奇怪,刚才我见他跟熊主管好像打听什么的,等会儿问一下熊主管就知道了。”

    前一人说:“他不会是来赌钱吧。”

    后一人说:“这应该不会。铁家门规第三条就是禁赌,铁济堂是个规矩的人绝不敢破戒。我估计他是来找人,而且还带了个女的。”

    前一人说:“难道是冲我们来的。”

    后一人说:“这更不会了。我们和他又没一丁点隔夜仇,他冲我们来干什么?”

    前一人说:“会不会和我们屠龙帮有瓜葛?”

    后一人说:“就算和我们屠龙帮有瓜葛他也是去找关狗子才对,找我们……对啦。”

    话到这一拍大腿又说:“他应该是来找关狗子的。这赌场之前是关狗子开的,后来这家伙出老千得罪了本地一个白人老大,老板请人出面替他摆平,就把赌场给买了下来,但对外并不公开这事。论辈分这关狗子还是铁济堂的师侄。”

    前一人说:“师兄,要不我出去探探是什么情况吧。”

    后一人说:“也好。万一跟铁济堂发生冲突,你最好叫所有人都别动手。铁济堂这人胸襟宽阔,你如果不是太过分招惹他,他也就不会计较。”

    铁济堂听到这,赶紧朝夏东菊打了个离开的手势,蹑步就往外走,夏东菊紧跟在后。

    出到外堂,两人把眼一看,整个赌场这时除了威利斯那张赌桌,其他赌桌都已停局,所有赌客都围在威利斯那张赌桌,里外挤了好几层,赌钱的赌钱,瞧热闹的瞧热闹。

    铁济堂朝靠近门口的一张赌桌走过去,他对赌没什么兴趣,不管是参赌还是观赌,他宁愿远远坐着,也不想去凑那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