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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非白甩脸子

    “早。”程姎走过去主动打招呼,夜非白抬眸,回应,声音淡淡的,“早。”

    今天的早餐比较简单,是豆浆油条,配了两碟子煎饺和凉拌小菜。程姎吃得心里特别暖,豆浆油条南方才有,北方极少,她想吃了昨天就随意提了一嘴,结果莒妈今天就安排上了。

    夜家这样的顶级豪门,餐桌上不是山海就是海味,就算偶尔也吃些平民的东西,那必定也是做得别有一番精致,像油条这么原汁原味连形状都没丝毫改变,想来应该是头一次,还好夜非白吃得并不排斥。

    程姎明白,他不排斥并不是因为他不挑食,而是他曾经吃过比这差百倍的东西。

    “不论你昨天看到什么听过什么,把它忘了。”

    程姎拿了根油条,几次瞥向默默吃东西的夜非白,心里咕哝着要不要说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的事,可她又答应莒妈不主动提,一时迟疑不决。这会儿夜非白自己先开了这个头,当下不再犹豫:“有病就要医,一味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它不是病。”它是那人在他心里种下的恶魔种子,常年累月的滋长着,生根又发芽,拔不掉了而已。

    “你不去看怎么知道?”

    夜非白咀嚼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嗤笑,眸子里有淡淡的冷意:“你想教我做事还是想教我做人?”

    他第一次用这么冷漠讽刺的口吻跟她说话,像一把刀,刺在程姎的胸口,懵了,也痛了。半晌,程姎才按捺住胸口的异样回道:“……没有。”

    “没有那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夜非白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擦嘴起身离开。长长的饭桌上只留程姎一人,她低头,看了眼碗里的油条,刚才还热乎乎的,这一下子就冷了。

    夜非白走到车前,夜南替他拉开车门,他没进去,反而“啪”地把门关上,抬起腿在上面怒踹了两脚。

    他都说了要她忘记,为什么她这么固执,非要一而再地跟他提起。她每说一句,那人的脸,那些个黑暗的夜晚就跟放电影似的在他脑子里一一闪现。

    而他一想到那些,就会控制不住的烦躁。

    所以刚才他凶她了,给她甩脸色了!

    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得他好想发火,发自己的火!

    夜南不敢吭声,每次触及以前的事,少爷都是这样,没人劝得了。他默默站在一旁边,等少爷平息了再次打开车门,请他进去。

    两分钟后,程姎从里面出来。看到停在院子里的黑色宾利,她犹豫着不想过去。夜非白会等她,她没料到,她以为就刚才在客厅里他突然黑脸的程度,他会绝尘而去。

    “滴。”

    夜南见她原地不动,按喇叭提醒。程姎还是没动,夜南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喊了声程小姐。

    程姎不想为难夜南,迟疑了下,过去道:“我今天坐公交……”

    话音还没落,里面就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上车!”

    你叫我上我就上?

    我又不是你保镖!

    程姎本来还想好好跟夜南说话,夜非白又忽然对她发脾气,心里更堵了:“我今天坐公交,夜先生先走吧。”

    呵,又变回夜先生了。

    之前都叫他全名了。

    夜非白扯了扯胸口的领带,努力压抑着怒火,扭头喊住转身准备离开的程姎:“你不坐我的车,是打算下午去上班吗?”

    程姎脚步一顿,半柳山庄是个富贵区,住这里的,光是四个轮子家里至少都是两辆顶极豪配,有的还有私人飞机。公交车根本不到这里,她想坐,起码得走上一个小时才能看到站台。

    然后一进市区就是各种堵车,下午是夸张了,但上午到公司确实也做不了什么事。

    可就这么依了夜非白的话坐进去总觉得心里憋屈。纠结间,后车门从里面打开,夜非白那张冷漠的脸定定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但冷冽的气势迫使程姎不敢不上。

    她认命地坐进去,紧紧挨着靠窗的位置,和夜非白中间隔着一条仿若银河的距离,连衣服边角都尽量被她压在身下不超界。

    她不说话,夜非白就更没话说。车里的气温降到冰点,夜南感觉呼吸都带着冰碴子。

    好不容易到达夜氏,夜非白下车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夜南看着自家少爷寒风啸啸又莫名带着点孤单落寞的身影,憋不住道:“以前梁少也像程小姐这样劝过少爷,苏少甚至还偷偷把少爷骗去医院,被少爷察觉后,两人还动手了,差点没翻脸。”

    饭桌上,程姎让夜非白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不小心听到两句。他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所以就说了说少爷对看心理医生的抵触程度,对事不对人,让程姎别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