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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过轻敌,跌落云端!

    这世上的事情,多的是变化无常,诡异莫测。自从上次华庭府出师不利,回来后宁卿卿仔细研究了计划漏洞,很快就确定好二次行动方案、路线、只等时间敲定,就能吊帅哥上钩,没想到案子却突然画了句号,叫人猝不及防。

    此刻,宁卿卿正站在书记员门外,蹲守求见。可惜人家压根不开门,或者说,不敢开…生怕她这个文文弱弱小女孩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心虚。

    “宁书记,好歹打开门让我进去再说…”宁卿卿记不得这是央求的第几遍,不过门里依然没有响动。这宁书记果然是个小气鬼,经不起玩笑。不就是昨天掀了他一顶假发,叫众人看见了一头秃顶,就恼怒至今,不肯松口,也不肯开门。明摆着要‘公报私仇’嘛!“宁书记…”拖出长线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宁卿卿在心底暗暗叫苦,早知道昨天就稍加克制情绪了,好歹能留下一条退路呀!

    与此同时,宁成刚也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当初认为案件复杂,是个锤炼她,磨练意志和心性的好机会,因此才选择硬塞的方式,没想到一朝鸡飞蛋打,功败垂成。反倒让自己进退两难。

    宁成刚虽是检察院堂堂书记员,却最是惧怕这上天入地、无所不为的宁卿卿。遥想上一次,她因一时情绪失控,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一人打得鼻青脸肿,事后东窗事发,喜提记过和处分。说白了,她才不在乎自己名声在外。但他这个书记却不能不在乎,他不能将双方和解的事情说得太直白,那样只会激化她的个人情绪。她太执拗,几乎无解。

    宁成刚表面不近人情,实际上内心柔软,生怕宁卿卿憋闷坏了,早早就自作主张批了假,想让宁卿卿这个检察院内公认的拼命三娘趁机歇息,没想到这一举动更是让宁卿卿惶恐不安。这才大清早堵门。

    “宁卿卿,趁现在没人关注,你赶紧走,免得叫人看见又参你一本。说你没大没小,扰乱秩序。”见宁卿卿四仰八叉扑在门外,宁成刚忍不住隔空提醒道。

    见书记员终于肯回应,宁卿卿一下打了鸡血似的活了过来,扑在窗口乞求道:“宁书记,昨天是我太冲动,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好歹听我解释解释。”

    宁成刚昨天就听她胡言乱语了一番,大都是无稽之谈,越扯越远,因此才忍着气斥责她一顿,没想到一夜过去了,她不思悔改便罢了,反而得寸进尺,实在让人惶恐。

    “事情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还想薅我头发?要不是我心慈手软,早让保安拖你走了。”

    宁卿卿听罢笑了笑,想要让她退一步不难,毕竟谁想让树立死皮赖脸的形象呢。她却偏偏有所求,于是才厚着脸皮道:“宁书记,无论您是使用暴力手段拖我,还是听我解释清楚自己走,这二者都吓不到我,但是您得知道,这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关系到从今往后您还能不能轻轻松松使唤我。”

    宁成刚一听,这丫头摆明了又是威胁自己,他哭笑不得,早知道当初随便扔给一个旁人,无论是好是坏,人家不怨不恨,更不会上来堵他的门,如今一想真是脑子进了水。现在的局面是进退两难,他想了想,还是请她进门喝杯茶,消消气吧!

    “咔”一下,大门敞开了,清晨的阳光随着宁卿卿的目光转移到室内,书记员的办公室立刻变得亮堂堂的。宁卿卿龇牙咧嘴走进来,对着书记员便是一个猛鞠躬,随后可着笑容奉承道:“都说您高风亮节,怀瑾握瑜,对人更是真诚可嘉,经历了这件事情我可算是明白了,您确实如此……”

    宁成刚站起身来,将双手交叉在身后,踱步到窗前停下,用一副绝不相信的眼神望着她道:“你少拍马屁,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宁卿卿立即笑嘻嘻的上前,尽量靠近一些,小声道:“以后凡是我的案子,您不能说结束就结束,起码得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您知道的,我这人执拗,总是容易入戏太深……”

    宁成刚微微仰起头来,一本正经道:“双方达成和解,案子顺利结束。何乐而不为?你不是总念叨你忙得晕头转向,这不正好,皆大欢喜!”

    宁卿卿听得真真切切的,宁书记的意思是:案子结束了!你可以休息了!可对于宁卿卿而言这并不算什么好事情,她花费大量时间将被告杨硕研究透彻,又撒下了鱼饵,现在正是等鱼上钩的关键时期。更何况,为了能挖出那杨硕的底细,她主动向对方发出邀约,搞不好二入华庭府更加刺激惊喜,还蛮令人期待。想到杨硕,宁卿卿一颗心就如同剥洋葱,对揭露这个男人跃跃欲试。她撇了撇嘴,心有不甘道:“当然是皆大欢喜啦!人嘛!你不能要求别人站在自己的立场,当然也不能要求别人为你负责。更何况,我面对的是人性。人性最是变化莫测。”

    宁成刚见她如此平静,恐怕有反常,于是试探着问道:“你今天,应该不是为这件事来的吧!”

    见心思暴露,宁卿卿上下嘴唇一咬,眼睛滴溜溜转起来道:“苏婉婷这个案子,结束就结束吧!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总不能让我跟着受累。”说着说着头便微微低下,吞吞吐吐道:“看在我如此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份儿上,上次的事情,就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给我处分了!”说罢便硬硬低下头去。宁卿卿平时没少惹是生非,林林总总闯下的祸不计其数,因此记过处分是常有的事儿,但检察院自有检察院的规矩,对她这样难以管束的人,自然是下足了功夫,如果寻常手段无法约束,就干脆上狠活儿。

    宁成刚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来得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竟然在这儿等着呢!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岂能功过相抵,于是便卖起关子来,不客气道:“你一拳把人家肋骨打折了三根,事后态度嚣张不思悔改,给你个处分已经是仁至义尽。”

    宁卿卿不禁委屈起来,遥想上个月,为了帮同事出口恶气,暴打猥琐渣男,结果反被狗咬。她掩面垂泪,哽咽起来,“宁书记,如果当时我不出手,那么现在遭受口诛笔伐的就是我那温柔善良的何欣师妹,谈个恋爱而已,被人家追到工作单位欺辱仍不敢吱声,谁咽的下这口气?您说,是干脆点让他一次吃足了教训再不敢惹何欣,还是任由他三天两头跑到咱这地方招惹她?引得上上下下一般乌烟瘴气。”

    宁成刚自然赞同前者,面对骚扰,果断出击,不留痕迹。但他作为一名书记员,有着监督大家的责任和义务,自然不能放任打架斗殴的事件发生,更不能置之不管。他轻叹一声道:“这件事情,你最好找当事人商量。如果他坚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那么我也帮不了你,只能按照程序给予你处分。”

    话已经说的足够明白,哭天抹泪还是哭爹喊娘都是无用功罢了!宁卿卿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收起了哭腔,随后大摇大摆转身离开,摆足了‘顽劣’二字的谱。

    几天后。

    华庭府一别后,杨硕像是从梧城消失了一般沉寂许久,杳无音信,或许他也清楚苏婉婷一案并非小打小闹,虽然最终双方和解,其过程也足够震慑他,令他心生畏惧。

    “他这是在等待时机呢!”宁卿卿身着威严制服,一边挂了电话,另一边细细研究眼前卷宗,“也对,暂时偃旗息鼓,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卷土重来。”

    站在的一旁的何欣明显有些愕然,原本两人正商量如何应对自己的渣渣前男友,就因为接了一个电话,画风就变了……她沉吟片刻,轻声道:“那个案子早结束了!你还盯着人家不放。”

    宁卿卿拿起另一些卷宗,迅速扫了一遍,嘴里说着:“我母胎单身二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棋逢对手,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何欣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她并未放在心上过,渣男友屡屡出现对她进行骚扰,令她日夜煎熬。已经很久过去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依稀会出现,就想在半夜睡个沉稳觉,也不过片刻时间又被惊醒。一段惊恐的爱情总是让人刻骨铭心,就连现在商量对策,她也有意无意联想到往后被对方泼硫酸报复的画面,从而惶恐不安。

    她内心惴惴不安,不大关心的敷衍道:“如果你想找个男人谈恋爱,劝你找个正经人吧!”

    宁卿卿顿了顿,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何欣,经历爱情锤炼的女人果然‘失望透顶’,“你别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