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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恒安化工厂震耳欲聋的机械声一夜之间又轰隆隆响彻云霄，和这些机器同样彻夜未休的还有翻来覆去烦恼一整夜的赵磊，天刚蒙蒙亮他就迫不及待赶到分局。
此时不过也才7点而已，分局上下静悄悄的，赵磊却觉得那轰隆隆的机械声不停在脑海回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已经戒了一段时日的烟瘾忽然又犯了，赵磊猛然翻找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出现一包烟来缓解此时的愤懑。烟鬼的地盘总是会有余货的，赵磊在专门存放制服的衣柜后的夹角处发现一根，他俯下身子，用一只银黑色的钢笔将它拉了出来。他小心翼翼拂去烟头上堆满的灰尘，随后用桌上沉寂许久的打火机点燃了它。
你不能指望一个长久的烟鬼在短时间内消除对烟的渴望，它就如同女人，假如你死心塌地爱上一个女人，一定不会舍得在短时间内忘记她。虽然最好的方法是找到新欢，可是赵磊在戒烟后的日子里并未找到任何值得寄托精神的物品。还是香烟好啊！它虽然无情的麻痹了你的大脑，却也不得不承认它在同时也拯救了你。
赵磊无助的盯着手中的香烟，看着它一点一点消弭殆尽。正如他深不见底的人生，正被这残酷的岁月一点一点吞噬。
每当这个时候，那些残酷的记忆便向数以万计的蚂蚁啃食着身体一样煎熬着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磊疯狂的拍打自己的胸口，为筹谋许久的计划感到可惜，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一切就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她继续破坏计划。
时间一晃就来到8点。每当这个时候，小宁会踩着她轻盈的运动鞋慢悠悠走上二楼，她习惯晨跑，有时候来不及换其他衣服便就着一身灰白相间的拼接运动衣来了，边上楼梯边会扬起手轻轻拂去额头的汗水。今天下雨，她还是这身，赵磊一直目送着她进入办公室，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判断她已经稍事休息也整理好着装，才激动的站起身，往分局长办公室走去。
宁卿卿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情是整理昨天递交上来的诸多文件报告，赵磊进来时，她正在胡乱翻找什么。
“赵主任今天来的很早嘛！”宁卿卿习惯性的低头打招呼，显然没有注意到赵磊神情冷峻，郁郁寡欢。
赵磊亦是习惯性的走到正对她的位置坐下，他垂头丧气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听她窸窸窣窣翻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最在意‘规则’吗？怎么如今一个化工厂就能让你轻易打破规则，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只不过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宁卿卿整个人顿时定在了原地，从昨天接到总局确切的指令开始，她便一直犹豫要如何跟赵磊解释这件事，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不提，没想到他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宁卿卿微微抬起头来，尴尬的笑了笑道：“你都知道了！”
赵磊‘哼’一声，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我得知道呀！不然怎么知道宁局的立场呢！我真的很好奇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你不惜背上一条‘急功近利’的骂名。”
双方剑拔弩张。
‘手段？急功近利？’宁卿卿一脸愕然，看来他误会了！
可——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能把局长大人搬出来镇一镇场面吗？或者解释说昨天义正严词拒绝过，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妥协了……不，不能这么说……
此刻的赵磊满目疲惫，看起来颓废极了。仅仅只过了一夜，他的下巴上长满了胡渣，顶着一双熊猫眼，看来他这一夜过的并不踏实。犹豫了许久，宁卿卿才道：“赵主任先别急着对我发难，再怎么气愤，也得等我把事情真相说清楚再决定是否要按照叛徒的标准处罚啊！凭心而论，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半点私心，不过是觉得对方的请求合乎情理，缓一缓实际上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呀！”
“真相？真相就是宁局长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说服分局所有人，到头来大家空欢喜一场……我们该不会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吧！”赵磊悠悠说道。
“赵主任也没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再说，这属于突发事件，我从头到尾不过是听了一耳朵而已。”宁卿卿辩解道。
“好吧！可你总有拒绝的权利吧！”赵磊不甘心道。
“我当然拒绝了！”宁卿卿激动道，“可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尽善尽美，也不可能都遂人愿。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听罢赵磊哀怨了一阵，是啊！他当然清楚身不由己的滋味，当然知道世上之事多的是意料之外，既然都知道，更不能看着她重蹈覆辙……
抬起头来，正对上她锐利的目光。不知为何，这种目光让他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赵磊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没想到越发的激动了。可有些话不得不说，最后只能压抑着心情低吼道：“你听我说，如果你不确定是否要走下去，就趁现在放弃吧！”
“放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宁卿卿不假思索道。
“当然是放弃你所谓的完美计划！”赵磊再次低吼道。
昨天的事情显然不能成为今早这场冲突的理由，他会如此，一定是察觉到某些细微之处的变化。宁卿卿跌坐下来，静下心仔细想了想。
事实上性别不同，所求所想不同，出发点不同的两个人很难达成真正的共识，细数过往，无论是讨论任何一件事情，两人都只看表面，而对于对方真正的思想不假思索，这才是导致今天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
她抬头看了看他，三十出头，却老态龙钟，难挡沧桑。
嘴上缓缓道：“赵主任不如一个月后再作结论，现在你和我即使争得头破血流也毫无意义，你说呢！正好视频会议马上开始了，赵主任不如先回去好好想想，会后再讨论吧！”态度足够好，语气足够诚恳。每当这种时候，宁卿卿总会觉得自己这个分局长做得很是卑微，想端端架子，可自己毕竟年轻，不好太驳赵磊这样一个‘老人’的面子，内心的孤勇总是被‘辈分’二字就压得爬不起来。这样，她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分局长。
内心暴怒：猪队友吧！还队友……别互相拉踩就烧了高香了！那可是局长，得罪了他对我有狗屁好处？你做个人吧！
赵磊面色如灰，眉头紧锁着仿佛打了死结一般，可即使心中再愤懑不平，也知道现在的情绪不仅解决不了问题，甚至有可能加深矛盾。况且，现在该做的事情是统一战线，一致对外，闹矛盾确实没有半点儿好处。他摇了摇头，笑着自嘲道：“也是，我该好好想想了！”随即便歪歪斜斜走了出去。
宁卿卿歪着头一直目送他走到走廊尽头，虽对他今天的行为很是不解，内心里倒是很同情他，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的事业上升期，他却处处不得志，自然苦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空降兵。
这就是人生，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
……
不知不觉就到午饭时间。
也不知赵磊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才几个小时过去就改变了态度，心平气和来主动邀约宁卿卿同行。
即使惶恐不安，宁卿卿还是欣然前往。两人聊着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啊！”赵磊一手打伞，一手伸向伞外，豆大的雨点不停的砸下来，不一会的时间的沾湿了衣袖。
她只觉尴尬，笑了笑并未说话。
此时不过也才7点而已，分局上下静悄悄的，赵磊却觉得那轰隆隆的机械声不停在脑海回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已经戒了一段时日的烟瘾忽然又犯了，赵磊猛然翻找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出现一包烟来缓解此时的愤懑。烟鬼的地盘总是会有余货的，赵磊在专门存放制服的衣柜后的夹角处发现一根，他俯下身子，用一只银黑色的钢笔将它拉了出来。他小心翼翼拂去烟头上堆满的灰尘，随后用桌上沉寂许久的打火机点燃了它。
你不能指望一个长久的烟鬼在短时间内消除对烟的渴望，它就如同女人，假如你死心塌地爱上一个女人，一定不会舍得在短时间内忘记她。虽然最好的方法是找到新欢，可是赵磊在戒烟后的日子里并未找到任何值得寄托精神的物品。还是香烟好啊！它虽然无情的麻痹了你的大脑，却也不得不承认它在同时也拯救了你。
赵磊无助的盯着手中的香烟，看着它一点一点消弭殆尽。正如他深不见底的人生，正被这残酷的岁月一点一点吞噬。
每当这个时候，那些残酷的记忆便向数以万计的蚂蚁啃食着身体一样煎熬着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磊疯狂的拍打自己的胸口，为筹谋许久的计划感到可惜，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一切就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她继续破坏计划。
时间一晃就来到8点。每当这个时候，小宁会踩着她轻盈的运动鞋慢悠悠走上二楼，她习惯晨跑，有时候来不及换其他衣服便就着一身灰白相间的拼接运动衣来了，边上楼梯边会扬起手轻轻拂去额头的汗水。今天下雨，她还是这身，赵磊一直目送着她进入办公室，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判断她已经稍事休息也整理好着装，才激动的站起身，往分局长办公室走去。
宁卿卿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情是整理昨天递交上来的诸多文件报告，赵磊进来时，她正在胡乱翻找什么。
“赵主任今天来的很早嘛！”宁卿卿习惯性的低头打招呼，显然没有注意到赵磊神情冷峻，郁郁寡欢。
赵磊亦是习惯性的走到正对她的位置坐下，他垂头丧气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听她窸窸窣窣翻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最在意‘规则’吗？怎么如今一个化工厂就能让你轻易打破规则，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只不过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宁卿卿整个人顿时定在了原地，从昨天接到总局确切的指令开始，她便一直犹豫要如何跟赵磊解释这件事，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不提，没想到他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宁卿卿微微抬起头来，尴尬的笑了笑道：“你都知道了！”
赵磊‘哼’一声，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我得知道呀！不然怎么知道宁局的立场呢！我真的很好奇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你不惜背上一条‘急功近利’的骂名。”
双方剑拔弩张。
‘手段？急功近利？’宁卿卿一脸愕然，看来他误会了！
可——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能把局长大人搬出来镇一镇场面吗？或者解释说昨天义正严词拒绝过，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妥协了……不，不能这么说……
此刻的赵磊满目疲惫，看起来颓废极了。仅仅只过了一夜，他的下巴上长满了胡渣，顶着一双熊猫眼，看来他这一夜过的并不踏实。犹豫了许久，宁卿卿才道：“赵主任先别急着对我发难，再怎么气愤，也得等我把事情真相说清楚再决定是否要按照叛徒的标准处罚啊！凭心而论，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半点私心，不过是觉得对方的请求合乎情理，缓一缓实际上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呀！”
“真相？真相就是宁局长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说服分局所有人，到头来大家空欢喜一场……我们该不会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吧！”赵磊悠悠说道。
“赵主任也没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再说，这属于突发事件，我从头到尾不过是听了一耳朵而已。”宁卿卿辩解道。
“好吧！可你总有拒绝的权利吧！”赵磊不甘心道。
“我当然拒绝了！”宁卿卿激动道，“可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尽善尽美，也不可能都遂人愿。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听罢赵磊哀怨了一阵，是啊！他当然清楚身不由己的滋味，当然知道世上之事多的是意料之外，既然都知道，更不能看着她重蹈覆辙……
抬起头来，正对上她锐利的目光。不知为何，这种目光让他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赵磊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没想到越发的激动了。可有些话不得不说，最后只能压抑着心情低吼道：“你听我说，如果你不确定是否要走下去，就趁现在放弃吧！”
“放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宁卿卿不假思索道。
“当然是放弃你所谓的完美计划！”赵磊再次低吼道。
昨天的事情显然不能成为今早这场冲突的理由，他会如此，一定是察觉到某些细微之处的变化。宁卿卿跌坐下来，静下心仔细想了想。
事实上性别不同，所求所想不同，出发点不同的两个人很难达成真正的共识，细数过往，无论是讨论任何一件事情，两人都只看表面，而对于对方真正的思想不假思索，这才是导致今天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
她抬头看了看他，三十出头，却老态龙钟，难挡沧桑。
嘴上缓缓道：“赵主任不如一个月后再作结论，现在你和我即使争得头破血流也毫无意义，你说呢！正好视频会议马上开始了，赵主任不如先回去好好想想，会后再讨论吧！”态度足够好，语气足够诚恳。每当这种时候，宁卿卿总会觉得自己这个分局长做得很是卑微，想端端架子，可自己毕竟年轻，不好太驳赵磊这样一个‘老人’的面子，内心的孤勇总是被‘辈分’二字就压得爬不起来。这样，她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分局长。
内心暴怒：猪队友吧！还队友……别互相拉踩就烧了高香了！那可是局长，得罪了他对我有狗屁好处？你做个人吧！
赵磊面色如灰，眉头紧锁着仿佛打了死结一般，可即使心中再愤懑不平，也知道现在的情绪不仅解决不了问题，甚至有可能加深矛盾。况且，现在该做的事情是统一战线，一致对外，闹矛盾确实没有半点儿好处。他摇了摇头，笑着自嘲道：“也是，我该好好想想了！”随即便歪歪斜斜走了出去。
宁卿卿歪着头一直目送他走到走廊尽头，虽对他今天的行为很是不解，内心里倒是很同情他，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的事业上升期，他却处处不得志，自然苦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空降兵。
这就是人生，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
……
不知不觉就到午饭时间。
也不知赵磊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才几个小时过去就改变了态度，心平气和来主动邀约宁卿卿同行。
即使惶恐不安，宁卿卿还是欣然前往。两人聊着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啊！”赵磊一手打伞，一手伸向伞外，豆大的雨点不停的砸下来，不一会的时间的沾湿了衣袖。
她只觉尴尬，笑了笑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