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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父母的喜悦。抛弃他,惩罚她

    由于实在疲倦,宁卿卿一进家门便扎进她的温柔窝里睡了,直到第二天清晨。

    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树叶上仍是湿漉漉的,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们争先恐后飞上撒了食儿的窗台啄食,翅膀不停拍打在玻璃窗上,房门外拖鞋声尽管很轻,也都实在扰人清梦。

    突然,她像是触电般的猛然坐起身来。

    糟了!昨天是周六。该死的脑子,净是把正事儿忘了,这突然来袭的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劈在她头上。

    该死的顾淮安,也不来个电话提醒,这下怎么办?他该不会一直等着吧!不,人家可是财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某一天受到财阀公子邀约,并且,她将这场约定忘记了!放了人家鸽子。以他的性格,怕是此仇不报非君子吧!

    从来没有一顿早餐像今天这般食之无味,她拖着身子以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在家里晃荡了几圈,让父母二老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二老经过昨夜的商谈,已经把宴请许宥的事情提上日程,既然两人互相爱慕,就得赶紧提上日程,以免横生变化。(尽管相互爱慕只是宁向远的一面之词,文韵对此深信不疑。)就在下午,他们就将迎来那位由两个人共同挑选的乘龙快婿。

    当然,这一切宁卿卿并不知情,她完全陷入到关于的男人症结中去了。实际上她除过对自己爽约的行为有些懊恼以外,正在思考一个重大的问题。顾淮安和许宥两人若是非要二选一,到底谁才适合呢!

    论相貌,两人不分伯仲;论学识,也是各有所长;论门当户对,似乎许宥才是最佳人选,平平淡淡过一生,顶多有些提心吊胆罢了!干军警的人们,哪一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呢!而顾淮安呢!她想起那个眉眼总是残留忧伤的男人,每当与他相处,总是莫名的欢喜,尽管对他的霸道刁蛮感到不爽,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正合自己胃口不是吗?

    哪个女人不喜欢霸道男人呢!对他,真是既爱,又恨啊!

    “别在家里晃了行不行,你赶紧收拾收拾,下午咱们家有客人,不能这副样子见人吧!”

    已经进入紧急状态的文韵见女儿魂不守舍,忍不住吼道。再看丈夫,他还游手好闲看报呢!看来他习惯对家务事游手好闲了,染上官瘾,连女儿的事情也懒得过问。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看报呢!你就不能管管她。”文韵瞪了一眼丈夫,指了指女儿的方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宁向远从昨晚就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想到女儿即将被其他男人接手,他就忍不住鼻头一酸。手里的报纸也只不过是掩饰情绪的障眼法罢了!这是他辛苦培育出的一朵娇艳的玫瑰,入了别人家的盆,还有这随心所欲的可过吗?现在,她在家爱怎么折腾,就由着她去吧!

    “马上要嫁人了,还怎么管,心都已经飞到别人家去了,看不出来吗?”见女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宁向远忍不住酸溜溜一通数落。

    文韵顿住了,这老头儿,难不成还舍不得闺女?

    “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又酸什么呢!她都28的人了,难不成18。你看看隔壁秋云,孩子都上小学了。”文韵数落道。

    “这能比吗?我闺女念了多少书?好歹也是分局局长,再说,只有知识才是自己的。谁能保证婚姻一定会长久!”宁向远低吼道。

    文韵对丈夫的反对不以为然,毕竟两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她沉着脸道:“又是你这套陈词滥调,我告诉你,你女儿,28岁,咱家属院唯一一个大龄剩女,她不愿意结婚,不还是你这个当爹的责任。你但凡在她身上多花点心思,让她感受感受家庭的美好氛围,也不至于对婚姻大事毫无兴趣啊!”

    妻子的数落让宁向远感到无地自容,现实就是如此,繁忙的工作几乎剥夺了年轻时的一切,查案、办案,如今已是知天命之人,再去回首往事,只剩追悔莫及啊!罢了!罢了!和妻子较这劲做什么呢!况且,这许宥也是自己选中的人,有什么可抱怨的,他就是插上翅膀,也还是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难道还敢为难女儿不成!于是他赶快起身,加入到迎接未来女婿的工作中去。

    宁卿卿压根不知道父母在小声嘀咕些什么,她正为手机里蹦出的“噩耗”而焦虑。顾淮安这个睚眦必报的人,一点点小事也值得他大动干戈吗?还说什么“你这个女人不识抬举”之类的狠话。呵!谁稀罕。

    她感到莫名的烦躁不安,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他应当锲而不舍,迎难而上啊!仅仅是这样一个可笑的误会,就令他经受挫折了吗?

    一边不想和顾淮安扯上瓜葛,一边又企图他对自己念念不忘。宁卿卿有时候也不禁会怀疑自己。

    算了,就将这初生的爱情萌芽就此掐灭吧!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

    “你们刚才说什么?谁要来家里?”见父母忙里忙外,后知后觉的宁卿卿不经意的问起。

    “我的未来女婿,你的未来夫君,许宥!”文韵随口答应道。

    “女婿?夫君?许宥!”

    伴随着一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声过后,宁家再次进入了短暂的纷争当中,宁卿卿对父母这“蓄谋已久”的阴谋感到十分不满,因此,她以一敌二发起了和父母的斗争。不过,这样的斗争,她通常都是以失败方结束战斗。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

    相比宁家的热闹氛围,顾淮安这边就显得实在冷清了些。

    此时的顾淮安正一个人窝在床上,昨晚单薄的衣物加之燥热的心情,冷热交替来袭,使他陷入三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风寒感冒的痛苦中难以自拔,而这一切,都拜那个心狠的女人所赐。

    女人啊女人,如果你知道我此刻的处境,还会心狠的发来绝交之类的词语来伤透我的心吗?

    顾淮安紧紧握着手机,无奈的看着女人最后发来的两个字,“拜拜”,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真的不能明白我的心思?孤男寡女相约见面,难道要和她聊工作不成。傻女热,笨女人!顾淮安啊顾淮安,你什么时候在女人手里吃过败仗,不都是逢赌必赢的吗?怎么遇到她反而堕落成这副模样了!

    不过,历经此事他已经完全确认,自己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徐然刚把家庭医生送走,来到卧室的时候,见他的顾总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樊医生说打完这些点滴应该会有所好转,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徐然将手伸向顾淮安额头,想再次探一探额温,不过这次被他躲了过去。

    看样子,这小肚鸡肠的男人还在为昨夜的事情懊恼啊!得想个办法让他原谅自己才行。

    “顾顾,昨晚的事都怪我,如果我能提前核实宁小姐的家庭信息,就不至于找不到她人,您也不用在分局门口徘徊到深夜。”徐然用了极为诚恳的语气,希望顾淮安能看在他昨晚舍命陪君子的份儿上原谅他。

    可顾淮安目前并不想追究那些事情,比起徐然工作上的失误,女人无故爽约的事情才令他更加恼火。并且,她不但没有承认错误,还堂而皇之的用相亲的理由拒绝了今天对她的邀约,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真是胆大妄为!

    顾淮安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是怒火中烧。我看上的女人,其他男人也配?顾淮安立刻决定阻止这场所谓的“相亲”。

    “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顾淮安提着嘶哑的声音对一旁瑟瑟发抖的徐然发出命令。

    对徐然而言,能够将功补过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毕竟顾顾是个敞亮人,办不到的事情他也不会开口,于是便满口应下了。

    “好!你说。”

    “今晚八点以前,务必把她带到我跟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见她。”语气之坚决,不容犹豫片刻。

    “额!这……”徐然当即便后悔了,这宁卿卿也是个难缠的女人,昨晚到今天给她打了无数通电话,不接就算了,现在居然将号码也拉黑了。况且,这类对付女人的事情,他向来不擅长,这辈子集优点无数,唯独就这一个缺点。

    顾淮安见他犹豫不决,又道:“怎么?有问题。”

    他这盛气凌人的样子,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呢!徐然抿起嘴唇摇了摇头道:“没问题,不过,你确定是带到这儿?”徐然不解的问。

    这套位于市中心的房子是顾淮安逃避疗伤的场所,除了徐然,没有任何第三个人踏进过半步。就连家庭医生过来,也由他引路不敢踏错半步,处处拘谨,如今,他也愿意接纳这第三人。果然,爱情是个伟大的奇迹啊!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不用,我马上去办!”

    徐然虽然满口答应了,却异常惶恐,实际上这件事情他心里没有半点儿底。这宁卿卿不肯接电话,地址也无法确认真假。在这个城市,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尽管采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还是没能查出任何有用信息。人家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年纪轻轻便拿到博士学位,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就像风筝断了线一般……连顾总也对她束手无策不是吗?

    徐然来到环卫分局门口,再次拨通宁卿卿的电话。如若再不接,就是闯院翻墙抢人,也在所不惜了。

    幸好……

    “宁小姐,您在吗?我在分局门口,有点事情需要和您面谈。”没等那边开口,徐然就将来意一口气说完。

    那头顿了顿,随后说:“哦!真是不巧,我和朋友出门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宁小姐,您先听我说完,这件事情非常棘手,除了您,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您!”徐然再次编制了一个夸张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