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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赤发阴魔

    “黑面小神丐”闻声之下,一挥手,污帮近百高手,立作半月状散开,对令厅形成半包围之势,筑起了三重人墙:“十大护法弟子何在?”

    “弟子在,恭聆长老法谕!”

    “跟我进厅擒捉叛徒!”

    “尊法谕!”

    十一条人影,越众而出,向厅门欺去!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不声不响的粹然反身,猛挥一掌,杨志宗阻止无及,“黑面小神丐”和十大护法弟子,不虑此变,立被震回原地。

    杨志宗双目一红,厉声喝道:“芮木通,你想死还稍停片刻!”

    喝声中,一道凛例罡风,倏然涌出。

    “白面僵尸怪”此刻是背向杨志宗而立,当他觉出身后风声有异,要想回身封挡绝对来不及,急切里,身形电闪般向厅外射去。

    厅外合围的丐帮弟子,见“白面僵尸怪”射出,不约而同的各攻一掌,劲气激荡中,“白面僵尸怪”身形在前后劲气夹击之下,被迫落地,震得他眼前金星直冒,一阵气翻血涌。

    就在“白面僵尸怪”被迫离厅门之际,“黑面小神丐”和十大护法弟子,已一径人厅,杨志宗高叫一声:‘小黑,叛徒交给你了冲一侧转身形,监视着厅内另一边的“阴魔教”高手,和厅门之外院中的“白面僵尸怪”,以防蠢动逃逸。

    “黑面小神污”目射威棱,面对“独眼丐周摒”厉声道:“叛徒

    最奇的是红巾蒙面人,他何以会知道这件秘密……

    杨志宗正在想得沉迷的时候,破风之声,突告传来……

    他机警的止住身形,收起暇想,俊目张处,只见数十条人影,纷纷泻落前道之上不及三丈之处,其中一个身着灰色儒衫,头戴文生巾佩剑的独臂书生,正是自己掌下的游魂阴魔教刑司殿之主“血魂剑部宇”,不问可知这一帮人全是“阴魔教”’属下高手。

    杨志宗脸上立布杀机,目闪煞光,照定这一帮人。

    那数十高手,落地之后,“刷!”地分开,把杨志宗围在该心之中。

    一个鹰鼻鹤眼的白发老,者,越众而出,阴测侧的一笑道:“你就是残肢令主杨志宗?”

    杨志宗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不错!”

    “你选次杀害本教高手,挑毁云台分坛,百死不足以偿其辜!”

    “阁下口气不小,是‘阴魔教’的第几号人物?”

    “老夫副教主‘神鹰司马丑’,特来给你送终!”

    “凭你还不配!”

    “神鹰司马丑”老脸一变,怒喝道:“不配你就试试看!”

    身形忽地前飘一丈,双掌交错一扬,一股凌猛至极的劲气,隐挟风雷之声,匝地卷向杨志宗,势如裂岸惊涛,怒海狂澜。

    杨志宗仍然一付冷漠不屑之色,双掌一挥,一道红白相间的气流,应掌而发。

    “神鹰司马丑”势逾万钧的劲气,触及红白相间的气流时,宛苦投石人水,“波!”的一声轻响之后,立即被消卸得无影无踪。

    不由愕然怔住,这种功力,简直匪夷所思。

    所有“阴魔教”的高手,同时感到心中一震!

    “血魂剑邓宇”想起断臂之恨,不禁目眺欲裂,身形一晃,和“神鹰司马丑”站了个并肩,咬牙恨道:“小子,你的末日到了!”

    杨志宗斜瞟了他一眼,更形不屑的道:“掌底游魂,恬不知耻,还狂吹乱吠!”

    “血魂剑邓宇’肺都几乎气炸,恨哼一声,单臂一抢,全力劈出,“神鹰司马丑”也在同一时间,全力发掌,这两个“阴魔教”一等一的高手,同时全力发掌,劲势岂同小可,掌风带啸,劲疾凌猛,数文之内,激气成涡,一如江河倒泻。

    杨志宗可也不敢托大,双掌运足“两极真元”,沉凝十分的推出。

    红白相间的劲气,如雾飘云涌,飒然而出,微挟丝丝锐响。

    两股刚柔不同的劲气相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杨志宗身形微摇即止,而“神鹰司马丑”却被震退了三步之多,“血魂剑部宇”蹬蹬连退五步,兀自连晃不止。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一笑之后,沉声道:“让你俩见识一下什么才叫作掌功!“

    身形微微一挫,功行双掌,把“乾元真罡”提到十二成,陡然推出,呼轰之声震耳,五丈之内劲气激荡排云,势如江河倒灌,巨瀑天降。

    “神鹰司马五”和“血魂剑成字”登时色变,但当着众教徒之面,岂能退缩,何况还大言在先,暗地一咬牙,各以毕生功力,劈出一掌。

    一声地裂山崩般的巨震过处,响起两声问哼,“神鹰司马丑”已退到两丈之外,面如土色,胸部起伏不停,“血魂剑书字”直退到人圈之前,口角溢出两缕鲜血。

    劲气余波,鼓荡激旋,四外众高手,衣披飒飒飘飞!

    反观杨志宗,仍兀立如山,面不改色。

    看得所有在场高手;冷汗涔涔而下。

    杨志宗双目一瞪,厉声道:“你们之中如有人坦白说出‘阴魔教’谋图截杀本令的目的何在,本令网开一面,只计首恶,不计肋从,让你们滚蛋,否则,哼!哼!”

    杨志宗俊目中几乎滴出血来,身形激动得簌簌而抖,咬牙切齿的道:“楚五丁,天网难逃,本令主必把你碎尸万段!杀尽你属下的魔爪,昔年甘露帮的惨案,本令主要它在阴魔教中重演!”

    “赤发阴魔楚五丁”虽然是凶残暴戾不可一世的魔头,但也下由被杨志宗这几句充满怨毒血腥的话,震得打了一个冷颤。

    “赤发阴魔”见状,竟然毫不惊恐,双掌连圈,卸去层层涌来的劲波,阴声道:“小鬼,看你还能飞上天去!”

    对方话未说完,杨志宗忽觉身后风声有异,疾朝右侧横移八尺,电闪转过身形,不由心头巨震,脑海里“嗡!”的一声,身形晃了两晃。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白面僵尸怪芮木通”双双停身在自己方才立足之地的后面不及两丈之处。

    杨志宗此刻的难受,真比死还要难受百倍。

    眼前三个魔头,都是师门血仇,想不到竟然联手合作。

    别的两人犹可,这“玉面阎罗婆”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师仇,亲情,像两把利刃,插在他的心上,无形的痛楚,远超过有形的剑伤。

    维纱蒙面女的话,又在他的耳际响起:“……她不是你的母亲,她见了你的面,毫无半点骨肉天性流露的迹象……”

    杨志宗把痛苦的眼光,落在“玉面阎罗婆”的脸上,他所感到的只是仇视,冷漠,狠毒,……等揉合而成的骇人神色。

    他不禁在心里狂喊道:“她绝对不是我的母亲,决不,这只是红巾蒙面人错误的观察,她只是‘玉面阎罗婆’,她必须死在‘残肢今’之下!”

    思念未已,只见三个魔头,身形晃处,成鼎足之势,把他围在正中。

    但另一个意念,又自他的心头浮起:“如果万一她真是我的母亲,而我现在杀了她,天啊!我将成为如何样的一个人?她再不对、天下没有做子女的手刃母亲的道理!“

    他的心又一阵刺痛,脸上肌肉微见抽搐。

    “五面阎罗婆潘七姑”年已六十开外,仍然美如二十许芳华的女于,曲线浮凸,荡意撩人,一频一笑,都有勾魂夺魄的磁力,只见她娇躯一扭,媚眼斜膘,右手五个春葱玉指,往鬓边一掠被风吹乱的乌丝,声如玉盘落珠般的诺先轻启樱唇道:‘小于,我再问你一次,‘玉面剑客范天华’到底怎样了?”

    杨志宗心乱如麻,恨声答道:“死了!”

    “真的?”

    “信不信由你!”

    “玉面阎罗婆”神色一黯。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阴恻恻的一笑,狞声接过话去道:“小

    那半片‘乌木宝录’是否还在你的身边?”

    这魔头可不知道杨志宗还保有另外的一片,而且已经参悟了上b的神功。

    杨志宗一拍腰问道:“在!你准备怎么样?”

    “趁早交出来,赏你个全尸!”

    “乌木宝录对你已没有用了!”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一时未能悟出话中之意,阴声道:“为什4?”

    杨志宗带煞的俊目一瞪,冷冰冰的道:“因为你只能活到现在,你没有机会参研了!”

    “晤哇!小鬼,老夫要你骨化飞灰!”

    话声中,陡然拍出一掌!

    杨志宗冷哼一声,举掌挥迎,“赤发阴魔”也同时劈出一掌,防志宗电闪换式,双掌分朝两面推出!

    “波!波!”两声,三个同时身形一阵摇晃!

    杨志宗心里迫切的要判明“玉面阎罗婆”的身份,一招之后,巴对方停手不攻,也就不再出手,飞快的从胸前摘下那块自幼佩挂困颈上的“龙决”,托在掌心之中。

    他的心几乎跳出口来,这等于是一个囚犯在聆听最后的判决。

    如果“玉面阎罗婆”认得这块“块”,甚或还会拿出另一块回民块”的话,那毫无疑问,她确确实实是自己的生身之母,那一湖都完了。

    如果她不认识这块“块”的话,前案推翻,绿纱蒙面女的揣测闺顾祖师爷家法,叛门欺帮,还不束手认罪,难道还要本长老出手?”

    “独眼丐周挥”见有“残肢令主”虎视在侧,就知大势已去,他可明白丐帮家法的森严,如果被擒回焉有幸理,顿生拼命之心,独眼一翻,抗声道:“我周择业经宣布退出丐帮,家法与我何干!”

    他身边的几个心腹死党,这时虽有侮意,但已势成骑虎,好歹只有硬挺下去。

    “黑面小神丐”目眺欲裂的厉斥一声:

    “周挥你至死不悟,丐帮因你而蒙羞,拿人!”

    自己当先扑向“独眼丐周挥”,其余的十几个护法弟子,应声出手,扑向另五个叛门弟子。

    于是厅中的一边,展开了一场骇人的搏斗,一方是为了维护丐帮的令誉,就要擒下叛徒,绳以家法,另一边却是固兽犹斗,彼此各出全力,舍命而搏。

    另一边的“阴魔教”高手,一个个急怒攻心,跃跃欲动,但又慑于一旁监视的“残肢令主”,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独眼丐”一行在做困兽之斗。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是“阴魔教”派来坐镇鄂北分坛的首脑,目的就是防止丐帮派人来清理门户,做梦也估不到半途里杀出个程咬金,“残肢令主”竟然会变成丐帮的外门长老,他自付功力,决不是杨志宗的对手,看对方适才出手的情形,功力似又较石洞遭遇之时,高出许多,如果不是“残肢令主”横岔一枝的话,凭丐帮派来的人,根本就不堪他的一击。

    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如何办才好。

    就在“白面僵尸怪”犹豫不决之间,厅内的搏斗已告中止,叛徒一一成擒。

    杨志宗一飘身,出了厅门,与“白面僵尸怪”当面而立,眼中闪射着骇人煞光,一不稍瞬的注定对方,胸中热血,阵阵翻腾。

    “黑面小神丐”等一行,正待出厅,突然“阴魔教”的高手们,见小煞星已出厅找上该教的护法“白面僵尸怪”,料想以“白面田尸怪”的功力,绊住“残肢令主”当不成问题,认为良机不可失,暴喝之中,纷纷扑向“黑面小神丐”一行,意图把“独眼丐周挥”等人劫下。

    杨志宗一看情形不对,大喝一声:“你们找死,”腾身就要扑向厅……

    “白面僵尸怪”,怪笑一声,闪电般地拍出一掌。

    杨志宗身形方起,不料对方掌风的狂猛劲道已告及体,急迫中凝集十成功劲扫出一掌。

    杨志宗已在一掌扫出之后,电射人厅,只见“黑面小神丐”等已被迫退一隅,几自苦苦撑持,但看样子,决无法挡得住“阴魔教”的数十高手。

    “黑面小神丐”等见杨志宗人厅,精神陡然一振,掌出如风,大有扳转劣势之态。

    杨志宗语冷如冰的发话道:“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可别怪本令主出手狠辣。”

    “阴魔教”众高手正要得手,闻声陡然回顾,见“残肢令主”脸上杀机浓重,正立身在厅门之内,不由亡魂皆冒,齐齐收势往旁门开。

    杨志宗向“黑面小神丐”等一摆头道:“你们出去!”

    丐帮十大护法弟子分别执住叛徒,随“黑面小神丐”之后鱼贯出厅。

    杨志宗正待出手收拾厅内的“阴魔教”高手,只听院中一阵喧嚷,接着是几声闷哼,有人大叫道:“别教这魔头走脱!”

    杨志宗心内一惊,知道“白面僵尸怪”要开溜,情急之下,杀手立施,功运十二成,摹施“乌木神功”中的第三招“秋风落叶”,一片凄绝人衰的惨噪声中,所有的“阴魔教”高手,宛如肃杀秋风之下的枯叶,倒了一地,无一幸免。

    杨志宗不忙细察对方的生死,飞身出厅,大叫一声:“小黑,有缘再见!“

    身如鬼魅随风,疾朝“白面僵尸怪”逝去的方向追去,但可煞作怪,只在转眼之间,“白面僵尸怪”已逃逸无踪。

    杨志宗恨得似乎把牙咬碎,一个劲的疾驰!

    渐渐,东方现出鱼肚白色,最后一颗星也告消失,远远传来断续的鸡啼声,天已开始放亮,而“白面僵尸怪”的身影,始终未在视线中出现。

    天亮了,一轮旭日,自遥远的天边,探出脸来,杨志宗恨恨的叹了一口气,放缓身形,沿着朝阳金辉,懊丧的跨步在官道之上。

    想不到一时顾虑不周,又让“白面僵尸怪”漏网。

    他愈想愈气,嘴唇绷得紧紧的,七窍之中,几乎冒出火来!

    忽然,一个念头,浮上脑海:“白面僵尸怪”既然身为“阴魔教”护法,必然返回大别山小界岭附近的,总坛无疑,而自己也正要赴“阴魔教”总坛,清结被截杀的这一笔帐,并探求该教图谋自己的谜底,这倒是一举而两得的事!

    心念及此,觉得心胸之间的闷气消泄了不少,精神也舒畅起来!

    正行之间,只见一条人影,向自己电射而来,心头不由一震,立即蓄势戒备,微风飒然中,那人影在距自己身前不及一丈之地泻落,一看之下,不由释然,这人影正是“北疯半悟和尚”,只见他满面不豫之色,杨志宗忙施了一礼,讶然遭:“老前辈,料不到又碰面了!”

    “北疯半悟和尚”斜眼一翻,气呼呼的道:“好小子,你当然料不到,我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杨志宗惊愣的退了一步。

    “为了你这娃儿,老袖跑破了云鞋!你倒是满轻松写意的!”

    杨志宗如八丈金刚摸不着头脑,激奇的道:“老前辈找晚辈有何见谕?”

    “哼!娃儿,老抽样悟证果的时间都给你耽误了!”

    这句话使得杨志宗几乎失口笑出声来,心里暗道:“你疯和尚荤腥不忌,酒肉齐来,还要谈禅悟证果,那天下的和尚尼姑全都成佛了!”心里虽如此想,但表面上仍是一脸诚敬之色的道:“请老前辈明示?”

    “为了你和那姐儿,使得南痴者头不能回南海鸟石岛,我疯和尚也无法返青梗峰,娃儿,你这罪孽可大了!”

    杨志宗更加迷茫不解,怎的把尉迟琼姑娘也给扯在内,不禁一皱眉道:“晚辈不懂老前辈的意思!”

    “你是装聋还是作哑?”

    “晚辈委实不明白老前辈言中所指之意!“

    “我问你,你那琼妹妹呢?”

    “咦!晚辈离开华山望月坪之际,她不是和两位老前辈一道吗?”

    “北疯半悟和尚”面色不由一变,道:“娃儿,在你离去不久,她也上了峰顶,但却一去不回!“

    杨志宗摇摇头道:“这个晚辈就无法知道了!”

    “她声言要到峰顶看你的?”

    “但晚辈却不曾见她的面!“

    双方顿时默然,半晌之后,“北疯半悟和尚”又遭:“娃儿,你是真的不知道?”

    “晚辈焉敢欺瞒老前辈,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呀!”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分头寻找,三月为期,在黄鹤楼见面!”

    “晚辈遵命!”

    “不过娃儿,老彻再提醒你一句,你不会忘记以‘两极真元’为小妮子疗伤的那一档子事吧!再说这姐儿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了!“

    杨志宗不由俊面一红,接着苦笑一声道:“晚辈在当时就已向老前辈声明过,晚辈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与尉迟姑娘结合,甚至于任何一个女子!”

    “住口,”当时你为什么要应承?”

    “晚辈当时不能见死不救,打算事后向尉迟姑娘解说,如果她是明白事理的活,她会谅解……”

    “为了疗伤,你俩肌肤相亲,难道你要她另嫁别人?”

    “江湖儿女,何必拘这些小节!”

    “如果她不答应呢?”

    杨志宗不禁为之语塞,如果琼姑娘真的想不开,这倒是件麻烦事,但自己已经有誓言在先,本身事了之后,决以身殉“红衣女上官巧”以酬红颜知己,岂能出尔反尔,怔了片刻之后,没奈何的道:“这事等寻到了尉迟姑娘之后再议如何?”

    “好,娃儿,但你当心,我疯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灯!”

    杨志宗只好报之以一声苦笑,忽地想起一事,不由脱口问道:“老前辈可知晓武林一异师徒隐居在华山的什么地方?”

    “这个老袖也不知道!”

    “那老前辈凭什么和他传信定约的呢?”

    “简单之极,在望月坪石上留字!“

    杨志宗不禁嘈然若有所失,他亟寻到“玉面剑客范天华”证明自己的身世是否真如“红巾蒙面人”所说的一样,看来这件公案只有再寻到“玉面阎罗婆”时才能揭晓的了,想到“王面阎婆”,杨志宗心里又是一阵剧痛,如果对方真的是他的母亲,这事实未免太惨酷了。

    “娃儿,那天晚上你追踪范天华而去,何以一去不返?”

    “晚辈认为华山事情已了,急着要办其他的事,所以不曾回头面辞,请恕失礼!”

    “嗯!你现在意欲何往?”

    “继续追觅仇踪!”

    “好,你走吧,小妞儿的事务必要在意!“

    “是的!再见!”

    随说随施了一礼,径自向前道缓缓驰去,尉迟琼的事,使他心烦意乱,这任性的姑娘,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上一次被“招魂蝶秦媚娘”劫持,几乎断送了生命。

    杨志宗一路之上,思潮泉涌,他想到出道以来的种种经历,恍若做了一场离奇的恶梦,然而这个梦还要继续下去。

    “甘露帮血海深仇录”上,还有三个仇人尚未伏诛,一个是至今还没发现影踪的第一号仇魁“赤发阴魔楚五丁”,另一个是两次皆免脱的“白面僵尸怪芮木通”,再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就是那可能是他生身之母的“玉面阎罗婆潘七站”。

    师仇,亲情……这两种决不相容的东西,在不断的折磨着他。

    若不是新任“百灵会”会长绎纱蒙面女的一席话,他可能没有勇气再活在世上。

    他把他的思路,再整理了一遍:

    他盼望绿纱蒙面女的推测能成为事实!“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不是他的母亲,他愿意永远身世凄迷,永远孤独,而不愿有这么个为武林同道不齿的yín毒的母亲。

    维纱蒙面女的话,极有道理,如果“玉面阎罗婆”真是他的母亲,那骨肉天性,为什么两次见面之下,“玉面阎罗婆”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纵使说她人性尽灭,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呀!

    还有“玉面剑客范天华”,虽然华山之上他曾拼命阻止“玉面阎罗婆”对他下手,但也可以解释为一种侠义精神,未必一定就是他的父亲,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当场相认呢?看起来,似是而非,令人无法捉摸。

    人群之中,一阵哗然!

    “神鹰司马五”目光一扫教中高手,暴吼一声,“大家上!”

    四周数十高手,齐齐呐喊一声,蜂拥而上,气势却也骇人。

    杨志宗双目尽赤,杀机云涌,舌绽春雷,猛喝一声:“你们找死/

    “乌木神功”中的第三招“秋风落叶”忠告出手,狂凤匝地暴卷,一片惨呼声中,近身的人,首先被扫飞出去,紧接着双掌疾抡,身形疾旋,“怒海风波”跟着施出,如山劲气,一圈一圈的四方涌出,愈来愈强,只要触及气圈,立被反震回去。

    惨降之声,此起彼落,但见人影横飞,刀剑乱射,刹那之间,地上横七竖八,尽是死伤之人,少数几个功力较高的,死白猛扑不休。

    杨志宗一咬牙,掌式又变,遂施最后一记“乾坤失色”!

    首当其冲的几人,连哼都没有呼出,便已了帐,其余的一个个口喷鲜血,退离五大之外,放眼场中,数十高手非死即伤,没有一个幸免!

    连副教主“神鹰司马五”那高功力,也告口角溢血。

    杨志宗身形徐徐移动,边向“神鹰司马丑”!

    “神鹰司马丑”面现骇极之色,步步后退!

    “司马丑,现在你回答本令的问题!”

    蓦然……

    一条入影,电闪向场中射来,杨志宗转身顾盼之下,来人赫然是一个高大雄伟,头戴齐肩面罩的人,不由暗叫一声道:“正主儿来了!”’

    怪人环视‘遍现场之后,把头转向杨志宗。声合怨毒的道:“小鬼,本教主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2”

    这戴面罩的怪人,正是“阴魔教主”,曾与杨志宗交过一次手,双方功力在伯仲之间,他当然想不到杨志家最近又悟激了飞木种功”功力又更进了一层。

    杨志宗国红似火,厉声道:“老鬼,你选派手下追截本今用意何在?”

    “嘿嘿,你死后,你那死鬼师父会告诉你!”

    杨志宗不怒反惊,对方何以知道先师已死。师父第一次遇难在二十年前,自己还未出世,那对方分明是指的第二次石窟凶杀无疑,略一思索之后,忖道:“我先揭开你的面目再说!”

    心念之中,更不答腔,以毕生功力,电闪攻出一掌。

    “阴魔教主”阴笑一声,举掌相迎。

    “波!”的一声震天巨响,杨志宗被震退一步。而“阴魔教主”却连退三个大步。

    杨志宗得理不让,略不稍停,一招“乾坤失色”又告出手。

    闷哼声中,“阴魔教主”踉跄向后疾退。杨志宗一式“移形换影”快比电掣。一旋而回。手中多了半片面罩!

    “阴魔教主”真貌被揭,发出一声惊叫。

    杨志宗一看对方。狞恶如鬼,满头血红赤发。不由心中狂震。脱口喝道:“赤发阴魔!“

    “赤发阴魔楚五丁”是“甘露帮血海深仇录”上首页第一名,也就是在石窟之中再次杀害杨志宗的师父“甘露帮主古道热肠杨震表”和两个叔叔“铁判官周立道”“云里青鸟祁钧”的凶手。

    真是仇上加仇,恨上加恨!

    杨志宗目眺欲裂,然气直冲顶门,想不到阴魔教主竟是他时刻不忘,倾力寻求的第一号大仇人“赤发阴魔楚五丁”。

    他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想到这一点,阴魔教以阴魔为名,正是这魔头的名号,早先该教属下曾扬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现在一想,事实昭然若揭,恩师和两个叔叔,既是被这老魔亲手屠杀,当然自己再以恩师的面目出现江湖,别人不知,这老魔心里可有数。

    “阴魔教”倾全力对付自己,目的不问可知是要消除隐患。

    “赤发阴魔楚五丁”被杨志宗撕开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既惊且怒,而更奇的是这小煞星几月不见,功力又高了一层,真是今人想不透的怪事。

    杨志宗俊目中几乎病出血来,身形激动得簌簌而抖,咬牙切齿的道:“楚王丁,天网难逃,本令主必把你碎尸万段!杀尽你属下的魔爪,昔年甘露帮的惨案,本令主要它在阴魔教中重演!“

    “赤发阴魔楚五丁”虽然是凶残暴戾不可一世的魔头,但也下由被杨志来这几句充满怨毒血腥的话,震得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