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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强吻

    容止锦向来看袁逸礼不爽,此刻闻得他这样说,他更是用力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里,猛力地嚼两下,道:“本侯跟娘娘说几句话,有谁规定不行吗?皇上有规定不行吗?有本事去宫里领了皇上的圣旨来,本侯立马回府去!否则给我闭嘴!”

    他说得起劲,一手拿着糖葫芦在袁逸礼面前晃啊晃,袁逸礼一腔怒意就上来了,抬手一挥,直接将容止锦手中的糖葫芦打落在地上。舒榒駑襻

    容止锦的眼睛都睁圆了:“袁逸礼,你竟敢打落本侯的糖葫芦!”

    袁逸礼冷声道:“不过是我不要的糖葫芦!”

    “你!”容止锦感觉脸都被踩在地上了,将扇骨重重敲在掌心里,袁逸礼身后几个侍卫悄然按住了佩刀往前走了一步,容止锦见此讥笑道,“想打群架是吧?来人啊!”他一声令下,身后十多个家丁直接围了上来,国舅为了防止他逃走,派给他的家丁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他才不怕袁逸礼这小子!更别提这几天他积压了一肚子的气,正好趁机全部发泄了婷!

    苏昀一个头两个大了,喃喃道:“完了完了,一串糖葫芦引发的血案”

    方婳见袁逸礼往前一步,她忙跳下马车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低喝道:“袁大人!”她与他不是头一天相识,虽不曾有过太多深交,却也知他是个稳重的人,今日这是什么了?被容止锦几句话挑衅就沉不住气了?

    袁逸礼侧目看她一眼,因要外出,她特地戴了面纱,此刻,她的眸光带着犀利、不容抗拒,他不免一愣姻。

    容止锦见此更是嚣张了,打着扇子道:“怎么?怕了?也是,你们袁家势力再大也是在金陵,这里可是长安城,日后见了本侯学得客气些!”

    苏昀听不下去了,上前打了他一下,小声道:“侯爷,少说两句!您真的想跟他在这里打起来,闹去皇上耳朵里,叫我家娘娘背黑锅吗?”

    容止锦的眉心拧了起来,方婳松了手,往前走几步,朝他道:“侯爷回去吧,你的事我会记着,你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云州吧。”她冲他一笑,转身欲上马车。

    不知怎的,她这样一笑,笑得容止锦心里有些难受,便脱口叫她:“方婳。”

    “嗯?”她回头,他面露难色,咬咬牙才又道:“我不生气了。”

    苏昀哧的一笑,方婳也笑了,虽是面纱遮面,可她眉眼弯弯,看起来竟是这样美。其实在苏昀叫他时,他从对街过来方婳就知道他不生气了,真好,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洛阳初见,她如何也想不到他们如今会成这样的好朋友。

    马车渐渐地远去,容止锦站着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马车都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他仍是站着,扇子轻轻地摇着,嘴角含笑,连着眸子都是笑着的。

    原来方婳还是方婳,她还是方婳,连苏丫头也没变。

    “二少爷”身后的家丁忍不住小声叫了他一声。

    他回了神,咳嗽一声,笑道:“嗯,走,我要入宫去,找皇上去下棋,找姑母去喝茶!”他一面说着,步子走得飞快。

    家丁们面面相觑,只能慌忙跟上。他们真是搞不懂了,那日从宫里回来后,二少爷闷闷不乐好多天,老爷又成日派人跟着他,他见了他们就是厌恶的眼神,今儿竟是笑了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苏昀塞了一颗蜜饯在嘴里,笑笑道:“我说的吧?侯爷那人隔几天就没气了,他的气就跟吃东西一样,淌过肠子,在胃里消化一番,拉出来就没了。”

    方婳笑出声来,却听外头传来袁逸礼的声音:“娘娘就是娘娘,怎能让人随便叫闺名,若让人听了去,娘娘就不怕麻烦吗?”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眉心紧蹙,说得一本正经。目光落在马车上,却见窗帘被人挑起,他略显尴尬,闻得方婳道:“袁大人是想去告状吗?”

    他被她一问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继而俏皮一笑,道:“那本宫先谢过大人不与侯爷计较。”她将帘子一落,他的眉心拧得更深,拉着马缰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谁说他不和容止锦计较!

    “袁大人。”

    他本能地回头,见苏昀从马车内出来,示意他过去,他勒马靠过去,见她邪邪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奴婢知道您为什么生气,因为侯爷抢了您的糖葫芦。”

    “胡说!”他当下便厉喝。

    苏昀吐吐舌头钻进马车内,剩下袁逸礼一张涨红了的脸。真是太可笑了,从小到大他都没吃过糖葫芦,他讨厌吃那种!他是男人,大哥说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他岂会稀罕区区一串糖葫芦!容止锦容止锦他不算男人!他喝一声策马往前,扑面的风带着微微的清寒,他的脸上却烫得很,心也不知怎的跳得厉害。

    傍晚,沿途找了客栈歇下,袁逸礼始终未和方婳再说一句话,好似刻意避开她。苏昀听闻掌柜的说附近野味极多,她便缠着袁逸礼去打野味,没想到袁逸礼一口答应了。留下侍卫给方婳,自己带着苏昀便走。

    方婳在房内带了半个时辰便闻得下面传来声音,她以为是苏昀他们回来了,忙推开了门下楼去。她跑至客栈门口,只见门口又停下一辆马车,站在马车边上之人竟是元白!她猛吃了一惊,见车帘被掀起,露出燕修清瘦俊逸的容颜。

    是了,她怎忘了,燕淇要他们前往昌国,眼下这一段,他们该是同路。

    华年成背着药箱下来了,他一眼就见了方婳,忙笑着道:“方姑娘!”

    元白吃了一惊,忙回过头来。燕修的目光也看过来余晖斜照在女子单薄的身躯上,轻薄面纱摇曳,她灵动的眸光就这样直直落在他的身上、心上

    华年成拉了元白一把,道:“还不把王爷的东西搬进去?”

    元白皱眉道:“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搬,王爷自个会进去。”元白不情愿地搬着一箱子的书跟着华年成进去了。

    燕修伫足在马车旁,怔怔地看着她,方婳迫使自己收回了目光,装作是要外出的样子跨步出去。却在走过他的身边时,被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手臂,她大吃一惊,整个人已被他拉过去,她惊恐地抬眸,对上他黑如曜石的双瞳,一时间愣住。

    他的气息是那样轻,话语却是冰冷:“娘娘已得到高位,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她又是她!

    他还叫她娘娘

    “她那样告诉你的?”

    眼底闪过泪光,那一瞬间她又成了那时在白马寺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婳,她猛地倾身,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隔着轻薄面纱,他的唇很温暖,不似想象中的冰冷,他身上的药香还是那样熟悉她忽而桀骜起来,她拉过他的手,抱过他,如今都敢吻他了!

    燕修未想到她竟这样大胆,不免往后退一步,他的脊背已抵上马车,扼住她臂膀的手一松,她趁机抱住他消瘦身躯。

    他未推开他,见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笑得那样恣意:“这样才是真正的不放过她!”

    她都已放手,将他彻底让给楚姜挽,她还想怎么样!

    燕修的眸子蓦然紧缩,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了她,抬手捂住心口。她吃一惊,脱口叫他:“师叔”

    他伸手制止她过去,沉声道:“不要过来!”

    他又一次推开了她,那样坚决没有丝毫犹豫,她终是愣住,看着他急急转身离去。

    元白正放了东西从房内出来,瞧见燕修冒失冲上楼来,他忙伸手扶住他,急着问:“王爷发生了何事?”

    他摇头,径直冲进房去。华年成闻声从自己的房间过来,元白冷着脸道:“我就不明白,王爷那样讨厌婳妃,华伯你为什么还对她那样客气!你进去看看,一定是她又气得王爷犯病了!我去把东西拿上来!”

    元白很生气地下楼去,华年成抬步入内,王爷真的那样讨厌方姑娘吗?华年成笑了笑,怕也不见得。

    燕修一手捂胸,呆坐在床边。华年成过去,悄然探上他的脉,他才惊觉回神,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华年成低声道:“王爷的身子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