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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保才和狄平翻看着全部情报,保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信王点点头。狄平低声道:“难道仁王与礼王有勾结?为什么!就为一个女人不成?他是怎么结识柳娘子的?从什么时候与这个女人有私情的?柳娘子与林珩一直都是恩爱夫妻,林夫人给了林珩一个贵妾,柳娘子一直捣鬼不接敬茶,后来干脆送回老家了,难道她远远看仁王一眼就与他有了私情不成?说不通!”

    “不关柳娘子的事!只是林珩死后,柳娘子在仁王的别苑里住了十多天,仁王天天过去!……”保才抚额问道:“老河沿之乱,不仅断送了王爷的前程,还要了林探花的性命。我与林探花几乎天天见,他从没苛待劳役,绝对是死于倾轧,原来是仁王的手笔!好手段!只是仁王什么时候认识柳娘子的?还动了情?”

    信王头靠在椅子上,扶额淡淡道:“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保才道:“你不怕要了她的命吗!”

    信王蓦地睁开眼,坐直身子,冷冷道:“我想她更想知道真相!难道一直让她感念老大保住了她的性命不成!”

    狄平若有所思,说:“我听慎言说过,林夫人在京里一直奔走申冤,想为林探花翻案,会不会是仁王怕事情败露,才不敢把她留在身边的!”

    保才接着道:“她在坟地一心寻死,留的遗言是要烧化后与林探花合葬。我救下她后,她把上吊时穿的嫁衣放入骨灰坛中。进了放州后,有一个富商,与她是旧相识,他想要用一个人换她,许了一千两银子买通我,她执意不肯,把那人灌醉后摸黑走的,应该是仁王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听信谗言,一心报仇!”

    “保哥,那个富商的事你从没说过!”

    保才低头不语。

    “好吧,谁去问!”

    狄平忙道:“我缺胳膊短腿的,万一她寻死,我可拉不住!”

    保才干咳了几声,红头涨脸,道:“我着了风寒,得赶紧找军医开一副药发发汗。哎呦,头疼地更厉害了!”说了竟捂着头走了。

    信王横了他的背影一眼,转头看向狄平,狄平见势不好,拄着柺赶紧溜。

    没法子,只能亲自上了。信王想起流连的脾气,也是憷头,骂两句无所谓,打两下也不怕,权当是挠痒痒了,关键她万念倶灰下会不会寻死!她可不是惺惺作态!

    信王把情报挑拣了一下,只留下有关仁王的一部分——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背地里调查她。

    令人唤过来流连。流连一见屋里就他一个,顿时警惕起来,如同刺猬一般乍开全身的刺。信王心中苦笑,把情报推到她面前。冬季天短,屋里有点儿昏暗,信王吹旺火折子。点起蜡烛。流连凑到灯下看,虽然有几个繁体字不太认识,但是大意能明白,不待看完,流连便跌坐在椅子上。许久,她期期艾艾地抬头,未开口,突然捂着嘴跑了出去。

    门外,流连吐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