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二卷 第三卷,六十八、黑暗中的对话

    第三卷,六十八、黑暗中的对话

    四周静的可怕。

    即墨瑾的眼睛微眯着,我看不到他眼睛里的表情,也看不到我的影子,可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比那天的****果还红。

    手指紧紧的箍着我的后脑,轻轻揉搓我的头发。

    一下一下,我头上的草绳忽然散开,头发滑落下来,那是我在圣界对着七情玲珑扇无聊时弄的发型,现在一定纷乱无比。

    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眼睛,即墨瑾,为什么,你不肯睁开眼睛,你的眼睛里是不是没有我的倒影?

    心又酸又甜,我僵硬的手穿过他的黑袍放在他的后背,他的身子微微僵直,唇移到我的颈上,极痒的感觉,我忍不住微微****,又猛然止住。

    仿佛灵魂快要出窍,那么飘飘然,却又禁不住喜悦,好像违背了我的一切,可我不在乎。

    忽然,他轻轻放开我,我的手还放在他的后背,就这么木然的站着。

    他轻咬着半个唇,唇红的极其鲜艳,好像在提醒我刚才的一切不是梦:“现在,你知道了吗?”

    我相信我的唇比他更红,可是心里却一片雪白,我知道了,可是比不知道跟难受,因为刚才那一刻,我知道了自己的情感,是我一直以来分不清楚,或者想逃避的。

    我的心在不规则的跳动,那是心动的感觉,我爱过人,我知道。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怎么可以爱上母亲心里的那个男人?

    而我依然不知道地,是他,我仰起头,看着他,仿佛想把他看透,“我知道了,不清晰的应该是你。”

    你分不清我是谁。你透过我看到另一个人。你心里那个究竟是谁?你曾叫出“悠悠”那两个字,和刚才一样。

    他的眼睛又习惯*的眯起来:“我的感觉。一直很清晰。”

    我张了张嘴,我很想问,是翡翠仙子,还是一水清悠?

    可是我不敢问,也不能问,嘴唇干涩,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那袭暗紫色的水袖裙轻荡湖纹,这是即墨瑾叫人拿来的衣裳,他对粉红色敏感,看不得我穿那件粉色地衣裳,狐狸曾拿来试探他的反应,结果在大殿里,他就曾让我把那件粉色地衣裳换下。

    他不喜欢粉红色的衣裳是因为他不想见到那个穿粉色衣裳的人。还是见到一模一样的衣裳,会难过?

    我环住双手,把自己包起来,夜凉如水,起风了。

    我站在那里,他站在我面前。可是他的眼睛好像看着别的什么地方。

    我吸口气:“我去上面。”这里是谷底,那么月月那里便是上面,应该没错。

    “你知道怎么走吗?”他忽然就说。

    我不知道,我甚至有些辨不清方向,没有了那双在黑暗里指引我的手,我忽然失去了方向。

    可是那么多年,我不是都自己都过来地吗?在原来的世界是,来这里也是,我为什么会突然就渴望那双手?好像牵住它就变得软弱,宁可渺小到看不见。去全身心的依赖他。

    “回屋。”他向我走进一步。我似乎期待着什么,他伸出手。

    我看着那双手伸在空中。我没有勇气去握住,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抬头看见他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有了平时的冷芒,有些暗,像上面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错觉中,竟有一丝温柔。

    是不是这细微的温柔蛊惑了我,我竟把手伸过去,触碰了一下他地指尖,在指尖相触的瞬间,被抓住,快的好像等待很久。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伸在那里的手,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才被抓住?他是在等我主动?

    我被他牵着回到竹楼里,坐在那张宽敞的竹床边,坐地很浅,好像第一次到男生家里的女孩子,有些坐立不安。

    轻笑,我不是第一次和他睡一起,为什么每次都会那么紧张?各种情绪充满了心房,满的快要溢出来。

    他在脱衣服,就像那日在大殿里那样,把黑色的长袍随意的挂在一边,露出里面那袭浅色暗纹的内衫。腰间随意的系着一根腰带,腰身那么窄,却极其好看。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腰可以那么好看。

    他转过来,那袭浅色接近雪白的衣衫衬得他不那么冷冽,仿佛柔和了棱角,唇红的像花瓣,让我又想起刚才地那一幕。

    和楚颜不一样,楚颜地白像天边的云朵,带着飘忽忧伤地感觉,而他穿黑色是种锋芒暗露的霸气,像是什么东西,明明不是亮的刺眼,却无时不刻能感受到周围的压抑,穿宝蓝色的时候,又像多了一份色彩,如一颗猫眼,冷冽,却又神秘,优雅。

    现在,他穿白色。不是楚颜的那么雪白,好像更适合他,有着细微的花纹,仔细看,像是龙的图案,隐隐的发出暗金色的光芒。

    一转身,就发出低微的摩擦声,听起来有种极致的*感。

    是……*感,若是以前,我绝对不会把这个词和他联想起来,他冷漠,疏离,冷的像冰,一块冰,是不会*感的。

    可是今天,不,是这几天他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仿佛锋芒藏起来,迷离的有些让人难受,这种像隔着一层雾的感觉,让人觉得……魅惑,又……伤感。

    他的眼神其实不像楚颜那样,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但为什么会让我觉得心疼呢?

    我在那里盯着看。看着看着,竟笑了一下,笑容快的连自己都难以察觉,好像从心底冒出来,莫名其妙地一笑。

    “我换衣裳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否则,你不会总这样看。”他忽然淡淡的说。

    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好到连说话也没那么冷。

    他斜斜的躺下来。眯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紧紧拽着衣角,立刻回过头,不去看他。

    身后的人好像轻轻一笑,快的抓不到:“不是第一次了,在闲雅阁……”

    “那不一样,那时你是一条龙!”而我是一只猪。我脱口而出,然后愣在那里。

    那条青色地小龙慢慢变大,我窝在他的尾巴上睡觉,唱歌给他听,还有大殿里,他让我做他地护法,他说,护法是住在宫里的。

    他叫我不要随便走动。我说,我要去教那些小妖们学剑,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是不是要我幻为真身,你才肯跟我睡?”笑容划过,映着微微迷离的眼,简直像是一种**。

    “不用。”我赌气似的躺上去。没什么大不了,我是怎么了?会那么别扭?我原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拿到锦香灵佩,哪怕牺牲所有都无所谓?

    就当是一种折磨,我是在附和他,做他喜欢的事,让他高兴,又有何不可?

    除了屋外地那一点点蓝色的荧光,到处是一片黑暗。

    怎么会有这么静瑟的夜呢?仿佛翡翠宫中相处的时光又回来了。

    什么都好像没变,他也没变。只是我变了。

    一个人的脑子被两个人的记忆所拥挤。是一件令人发狂的事。

    我分不清自己的想法,甚至就算是我自己心里想地。我也会怀疑,那是不是因为母亲的记忆,所以我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我想做回自己,也许时间长了,我就能弄清楚。

    ……

    躺在黑暗里,我的心绪平静了许多,反正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

    我想试一次,用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份与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