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八章 水晶之恋(8)

    金发女孩丹妮被叶枫面无表情的请下了车,原本以为叶枫是想跟她一起去逛街。车门砰地一声被叶枫关上了,任凭丹妮站在车门外呼喊,叶枫表情依旧漠然,眼睛始终直视前方,车子加速行驶。

    “why!why!why!”丹妮怒发冲冠,气急败坏地把大波斯菊丢在地上,使劲碾碎。

    那辆白色敞篷车是叶枫和金澈光一起买的,那年他们上高一。金澈光当时也买了辆黑色敞篷车,在他妈妈出车祸去世后,他就把那车卖掉了。他喜欢汽车,他不喜欢妈妈。妈妈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害他从小就被同学蔑视。蔑视他的时候他学会了隐忍,可每当有人说他妈妈坏话的时候,他就无法控制住情绪。

    在妈妈的病榻前,金澈光双膝跪地双手紧握妈妈的右手。

    “澈光啊,妈妈用左手写字,扫地,打伞的时候,要一直牵紧妈妈的右手不放开。”

    记忆里的妈妈对他温柔备至,就算他故意跑到伞外面挨雨淋,妈妈也不会骂他,只是再次牵起他的左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妈妈会偷偷掉眼泪。

    面色苍白,睁开眼睛都费力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再也牵不起来他的手了,却对他露出了微笑:“澈光啊,妈妈应该早点生病才对。”

    紧握妈妈右手的他哭得像个小孩,情绪完全失控,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是第一次他主动握住妈妈的手。

    妈妈的眼泪也溢出了眼角,沾湿了白色枕头。不止会被儿子关心,就连消失了十几年的丈夫也会出现。

    在病房里的爸爸早已泣不成声。直到爸爸出现,金澈光才了解妈妈为什么那么爱吃果冻。当年是爸爸先追的妈妈,送给妈妈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一包水晶之恋果冻。等了十几年,那人终于回来了。

    星期天的晚上,白炽灯的光亮充盈了整个卧室。金澈光躺在床上,枕着右手臂,左手举起豆丁给他的那颗果冻若有所思。

    窗户敞着,晚风吹进来,贝壳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他起身走向阳台,手扶着栏杆,仰望星空。最近几天天气一直晴好,如此,晚上才能看到满天繁星。他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经过楼下,金澈光无意中看到了那女人,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掉了,代之以沉重的表情。就是因为那女人,爸爸抛弃了他和妈妈。

    跑进房间关掉了白炽灯后,房子里一片漆黑,他背靠在门后安静的等待。

    没多久,那女人敲响了他家的门,靠在门后的他不予回应。五六分钟过去了,那女人始终不肯走。

    “你在吗?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不能讨厌你的亲生父亲。去看看你爸爸,他生病了,是尿毒症,他想见到你,你知道你爸爸他一直对你感到愧疚。如果你去看看他,他会很高兴的”说到最后,那女人的眼里泛起了泪花,叹气,下了楼。

    不肯要爸爸的钱,对爸爸也避而不见的金澈光听到爸爸得了尿毒症后,内心充斥着不安和恐惧,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拿手使劲抵压着额头,眼泪还是无法收回,最终流在了脸上。金澈光坐在门前,一条腿无力的伸向前,另一条腿弯起,他抱膝垂头悲伤的哭泣。

    天空繁星璀璨,却有一颗星星最为耀眼,不停地为他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