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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天七步终翻盘

    张逸他不想输。虽然不知道为啥,明明只想咸鱼的自己,会有这种拼命的想法。

    明明自己二穿来古代的第一周,就想好了各种偷懒的退路。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既然躲开了张九旭本尊的反击,就要好好活着。

    对,活着,好好的活着,自在的活着,不遗憾的活着,不想意难平的活着……

    五十岁,在这个平均寿龄不足六十的古代世界,或许此役,就是自己……

    这一生的答卷。

    …………

    天微亮,睡了两个时辰的张逸,已经开始筹划接下来的实施,并不停派出自己多年秘密培养的一群斥候,或者用现代的话叫特种兵更合适。

    他们现在唯一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最基本的索敌和刺探情报。

    夜袭扰敌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在城楼之上,第三步在城门外的空地,第四步在田里,第五步在城门街,第六步在府库粮仓,第七步就是这整座城池。

    他不敢保证,这七步就能消化掉这十万,哪怕就这七步他也要参考军情做出最合理的变数。战争打的就是信息差!

    他觉得这很累,很麻烦,但心里有一种兴奋,有一种莫名的豪情。

    翌日清晨,熬了后半夜没见人影的敌军气势冲冲的在城楼百米处整军列阵。

    但此刻的城门前五十米处多了三道宽窄不一,深浅不一的水沟。

    里面洒满了密密麻麻的铁蒺藜,这些都是张逸早年无聊,折腾出来对付响马的。

    而且,这也不是一般的水,而是让城内的郎中配出的毒药,触之即染。毒性不强,但胜在于解此毒很浪费药石,如若不解虽无大碍,但会多日四肢酸软、手脚麻木。

    那这些坑里原本的土呢?一部分在城里,一部分加水搓成细小泥丸烧制成小球或在沙土里。现在这些沙土就撒在三道水沟之外的空地上。

    “哈哈哈”敌方将领见此坑坑洼洼的地面,和看似糊弄人的水沟顿时大笑起来,“原来昨夜惊扰我等,就是为了……挖出这不伦不类的护城河?”

    此话一出,地方还有些疑惑的,看不到的,顿时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就这?护城河?不说跑马而过很容易吧,就是步卒趟水过去都不碍事。

    但笑归笑,充其量也只是羞辱一下对面城楼上的人。

    “对面的大泽军民!三日之期已到!速速开城投降~今日投降,除首犯者,昨夜惊扰之事~既往不咎!”

    张逸一听,呵!对面还想着这样就能逼我们开城。

    也对,城楼上现在就摆了几名疑兵,对方看到是瑟瑟发抖的城楼守军,和不成样子的护城河。昨夜人少,也没给对方什么实质性损失。

    十万对两千,对面当然自信。

    那么现在就等,等太阳往南边再走点。

    张逸示意一名亲卫上前按准备好的稿子喊话拖延时间。

    内容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安抚敌军稍等,城主还在和将军吵架。如果对面不耐烦了,就安排城楼处传出些叫喊厮杀声,和燃点浓烟,就说在哗变,等会儿开门迎接。

    反正就是拖着不让对面马上进攻能拖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只要这秋日的暖阳起来,他还不信熬了半夜,又熬一上午能不困?

    如果这次成了,要怪,就怪他们太自信。果不其然,对方自负得等到了日上三竿。

    这次不是地方催促了,而是张逸主动了。没别的,就是看那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忍不住想喊醒对面。

    于是乎……上响箭,铜锣,大嗓门!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几乎八成在走神打瞌睡的敌军给吓了一跳!军阵直接慌乱一团,有些骑兵都被吓的摔下马来。

    哎~古人真不耐受刺激。

    此刻,城门吱呀呀的开了,里面冒出浓烟,一位魁梧声洪的骑兵从城门跑出,站在安全距离上大喝,

    “哈哈哈!兀是什么夯货!某家大人说了!南蛮小儿,如此嗜睡,定是肝肾虚弱!还不速速离去!刀不稳!马太瘦,拿什么和我大泽斗!哈哈哈!”

    这时候,就连城楼上的大泽守军都在起哄。

    “呵!大泽小儿羞辱我等,攻城!攻城!”这能忍!本来被吓一跳的敌军就有些尴尬,被对面这一顿羞辱,恼羞成怒。再加上不知道是谁吼得一嗓子,对方哪管自家参军、监军说什么,这能不上头!

    直接咋咋呼呼的就开始冲锋。喊话的骑兵早就回去,关上城门,放下拒马门。(一种镶有密集铁刺的灌铅木门,是这个古代世界中,一种大型城门的防御设施。)

    等对方不管不顾的冲过这看似不起眼的五十多米时,这些铁蒺藜,和毒水的作用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不管是先登步卒,还是攻城甲士在这个没有劳保鞋和铁底靴,甚至马蹄铁都没有的世界。

    泡了一夜的水的铁蒺藜可是致命的——破伤风,可是古代战场伤员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更别说,是配上毒水了。

    冲锋中的士兵步卒,配上带有滚珠的沙地就是一不小心刹不住车的情况,更何况是坑坑洼洼的场地,和需要跨过的三道水沟。

    第一批踩中铁蒺藜的,已经摔倒在水沟旁,就算爬出来也失去了最快冲锋的速度。更别说还有两道一样的水沟。

    有的地方一夸而过,但掺杂滚珠泥丸的沙地可没有那么好的着力点,一个不剩就是滑倒,运气好继续跑起来冲锋去下一道,运气不好的跌入水沟,扎一下,灌口毒水……

    别认为,这只是在减缓对面第一波的的冲阵速度。

    而是为了“滚雪球”。

    对,第一波发生了意外,后面会跟着小心,哪怕立刻绕路,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滞留,可后面的人可不会管这些。

    要知道第一批登上城楼的,和第一批攻入城门的可是待遇翻倍的。这在以往是激励快速攻城的手段,是激发血性猛药。

    但对现在这种情况而言,只会发展成大型踩踏事件。后面的不管不顾往前冲,前面遇险吃痛的在减速。

    立马就变成了,摔倒≈宣判阵亡。这虽然在以往的攻城案例中也有,但刻意为之的伤亡数量更严重。

    或许觉得他们这冲阵导致的踩踏不够,张逸还更损得喊人在城楼上加油助威。

    于是在后方没有上前的敌军将帅,骑兵,弓兵,就见到了这一副诡异的场景……

    自己攻城的步卒还没靠近对方城楼,就在推推搡搡,乱做一团,喊杀和哀嚎声一片;对方城楼上的守军,不但不攻击,还在给自己人呐喊助威。

    嘶~敌军将帅瞬间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对方还没动手,自己的人就因为过三道臭水沟就倒了一片,关键是对方喊的越起劲,自己这边倒地的人越多。

    敌军将帅虽然见到已经有第一批先登步卒抵达对方城楼,但明显损失比预估大了,尤其是,才两三伍人开始登楼。

    就这人数,城楼守军打的轻轻松松,甚至还有空叫嚣,至始至终都还只发出过一箭。

    说真的,要不是看到对面还有这么多自己人,敌军都打算直接上强弩,给对面城楼一场箭雨了。

    如果张逸此刻知道对面的想法一定会拍案叫好,甚至会鼓动对方来两波,之后再整个喇叭让满城守军一起大喊,“多谢南蛮子送箭!”

    因为城楼上,可是备着浸湿的木盾和草人之类的。不为别的,就是打算再薅对面一波箭矢。

    结果是啥,打了一个多时辰,对面吃不住了。两个营,也就两千人不到的损失,对面再怎么自负,也只好先收兵了。

    如此便守住了第一波。结果是对面折了先登营,和一半的攻城甲士。

    唯一不好的就是,毒水的作用没发挥道。不过不急,对面不是还有暗子在我们这里吗?

    先前张逸让几个和敌军暗子接触过的官员将功赎罪,就是为了给对方送一批粮食物资。

    张逸将这种配制毒水的药粉给下在这批物资的酒里,反正四肢酸软的药效和醉酒差不多。

    半夜,先前扮作流民的暗子,带着那几个官员的手谕,以安府尹大人命令出城的借口,带着人和物资从东城门出去。

    敌军虽然很小心,但也是粗略检查了物资有没有毒,毕竟是自己派出的暗子带回的。暗子还带出一位郡守的信件,表示愿意开放东城门,让大军进入。

    敌军将帅甚是开心,当即设宴喝酒,传令三军吃饱喝足,明天一早就从东门入城。入城之后定让三军血洗翠合,为今日两营弟兄报仇。

    正如张逸所想,他们在喝过后毒酒之后,感觉四肢酸软,只当是大泽酒水太好的缘故。

    第二天清晨,敌军带半数甲士,骑兵共三万人,前往东门准备接受,虽然大家都觉得四肢有些酸软,但今天只是接收怕啥,就算打起来,三万人还打不过对面两千人?

    敌军还未站定,东门就吱呀呀的打开了。可等待他们的确不是迎接的人,而是一头头角绑尖刀,尾巴着火的公牛。

    这些公牛发疯似的冲入敌军,将敌军冲散。运气差的直接被顶死。

    就算敌军反应过来中计了,下意识要撤开,可四肢酸软,反应迟钝。就算敌军将帅大喊直接冲阵拼命,都无济于事。

    接着就是一队骑兵从城中窜出,砍杀一波落单的就跑。

    接着就是一波更狠的,一批灌了铁砂的响竹被绑在守城弩上,点燃引线后,射向敌军密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