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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倒霉遇山贼

    其实这伙人在干的活现在也有人在干,就是偷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偷矿也是窃取国家资源。现代人的偷矿和古时候的偷矿相比,还是有一定差别的,现在的偷矿的难度比当时要大很多,首先要打点当地的村、乡、镇里面的干部,还要和公安、劳动监察、工商税务等诸多部门搞好关系,那个部门搞的不好,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把你的矿封了,如果搞得好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过是小事一桩。曾有人戏称,如果你打了人,要犯故意伤害罪(判刑),如果那人是儿童,你要犯是虐待未成年人罪(判刑),如果你贩卖他,要犯拐卖人口罪(判刑),如果你一生气,监禁了他,要犯非法拘禁罪(判刑),如果你把他打死了,要犯故意杀人罪(判刑),但是如果那人是你捉来的旷工,那么恭喜你,没事的,你只不过是违反了劳动法而已。

    大金的政府非常精简,相对于近千万的人口,吃朝廷俸禄的不过几千人,而且大多还都在上京会宁府,更没有参照公务员管理的人士,于是汉人居住的地方上的管理就相对的混乱,只要不出大问题,没有人会把偷矿一类的事情上报朝廷,让皇帝来震怒之余,找个理由来摘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所以弄个千八百人,割据一方的人大有人在,但弄人来就得吃饭,多年的征战让这里十室九空,在当前的世道下想通过劫掠为生比种地还难,于是就有人开私矿来谋生。某种意义上讲,古人偷矿某种意义上讲是没有办法,因为朝廷上严禁开矿,违者斩立决。除非皇帝自己需要,原则上是不允许其他人开矿的,无论哪国的巫师都说开矿会断了龙脉,而朝廷的统治者最关注的莫过于自己的龙脉能否得以延续。这个禁令,到了二十多年后(世宗大定三年)才得以解除。

    市场规律就是这样,高风险与高收益永远是在一起的,尤其在金宋纷争,天下四分五裂的那个时代,还有一个更特殊的地方,就是征战与贸易的发展使整个社会对金属有了更大的需求,偷矿偷冶者的货物的出手比现在更加容易。现在的煤炭、铜、铁的价格涨跌互现,而在那个时候,几乎是只涨不跌,有人考证,唐朝的灭亡就跟铜价上涨过快有关,这些扯得有点远,但是战争时期,铁可以直接做成兵器,铜可以直接做成铜钱,两样都是硬通货,自然从此业者,趋之若鹜。

    采矿、选矿、炼矿,那一个环节都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时间和空间,要想把东西以一个何时的价格卖出去,还要做一些必要的宣传,宣传的对象还得是有权、有钱、有势的主,要完成这一切,还不能让皇帝知道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首先地方上的乡绅、里正、县令等芝麻大的小官要打点清楚,否者说不定那天就有一个愣头青到上面告你的御状,其次这个地方的知州事、转运使、都巡检、巡检都要一一拜过,最好朝中还要有人,这样才长久。所以绑架一些官宦子弟,最能起到威慑的作用,偶尔一放,还能送些人情,更关键的,这些都是做山贼的人的强项,不需要花钱的,比贿赂省事得多。

    有人报道有些煤窑使用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儿童、智障人士做工,并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如何如何不好,这其实是对这个行业不了解,如果使用正常人做,给他们人身自由,恐怕用不了一年,全天下都知道这个矿的存在了,黑道白道都来,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沈勤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近,忽然远处有人说话:“这驴刚抓的吗?”

    “恩,一公一母。”

    “母的送至来干什么,送我房里。”

    “是!”

    “以后多抓些。”

    当沈勤的眼睛重见光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和玉红被带到了一个矿石场里,上面是高高的山峰,下面是深深的峡谷,几个秃头的彪形大汉看了看沈勤和玉红,一个领头的用手直着沈勤,发了话。

    “瘦得跟猴似的,能干啥,带他快去搬石头,你把那个女的领到我的屋子里。”这声音挺大,略微有些沙哑。

    看沈勤和玉红没有动,一个人上来用鞭子抽打沈勤,沈勤下意识的爬了下来,身后的乌龟盖被打得粉碎;沈勤听到那个要抓玉红的大汉哇的一声,回头一看,那大汉抱着流血的手,玉红的嘴角流着血,看样子是咬了那大汉的手。沈勤毫不犹豫的用身体裹住玉红,在地上一滚。就从这石场向山涧里面滚去,采石厂上有几根弩箭飞来,射在了沈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