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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跟错了组织

    我发现堵雪军真是个细心的人,他把日子算得比边静还准。每个月的那几天他都会发信息叮嘱边静不要用凉水,多喝开水,多穿点衣服。而边静全都乖乖的照做了。余婷君有事儿没事儿就拿堵雪军和程爽对比。缀缀总是拍着她的头说:“别比了,没一个是你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边静把一把胶囊放在嘴里,接着喝口水仰起头咽下去。我走过去问边静:“你吃的是什么?”

    她对我的疑问显得惊慌失措,吞吞吐吐的对我说:“吃的是……减肥药。”我立马就生气了,揪着她的耳朵说:“我说你最近怎么就瘦了,跟营养不良似的,丫以前不是这样爱慕虚荣的人啊。是不是堵雪军那小子说喜欢瘦一点的女生?”

    “我为他蜕变?是他死缠烂打追的我好不好啊?”

    说真的,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边静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可以轻易猜出缀缀和余婷君的想法,可我猜不透边静。过去是,现在也是。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参加比赛了,七个人在舞蹈室里待得时间更长了。每跳完一遍程爽都会做一个小总结,他也总是毫不留情地指出我和边静的缺点。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非得撸起胳膊揍他丫的。”边静在我身后小声地说。

    “我也想揍他,你别看我的面子,你直接上去揍就行了,你要是吃亏了堵雪军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说是这样说,要是真的打起来谁知道你站哪儿边。”边静说的对,真要是打起来我还真的不知道站在哪边,这可是手心手背的事儿呀。

    周三是光棍节,中国人过洋节贼新鲜。在前一天晚上,缀缀提议说要出去逛街,意图在光棍节那天有个美丽的邂逅,然后结束单身的日子。

    “好啊,好啊。我这儿就跟程爽请假,明天不去排练了。”我热烈地响应缀缀的号召。但是她们仨步调一致地冲我吼:“滚你丫的,你不是有程爽了吗?”

    无论我怎么央求,她们就是不肯带上我。我只好拖边静下水,我说:“边静和堵雪军也腻味一阵子了,凭什么就可以带她去?”缀缀立马就清醒了,就跟一黑社会大佬突然发现身边有个卧底似的,为了维护组织的纯洁性,连蹬带踹的把边静从她的床上踢了下去。但边静脑袋瓜子好使啊,用了一堆“没接吻”“没牵手”“没确定情侣关系”等理论证明自己对组织的忠诚。在缀缀和余婷君喜笑颜开之时又重新回到了组织的怀抱。但是对于我,无论怎么软磨硬泡她们就是不同意。加入它们比当年中国加入WTO还难。

    我运用毛主席论持久战的策略,一直坚持到熄灯。她们还在那里一字一顿地说不行。我火了,怒气冲冲地掏出我手机。她们也一哆嗦地坐起来,以为我是要叫程爽过来灭了她们。电话通了之后,我对里面吼:“程爽我们分手吧。”然后就把电话挂了。缀缀目瞪口呆,半响之后说:“你丫够狠。”

    上午半天睡了两节课,主要是为下午的活动养精蓄锐。余婷君也趴在桌子上和桌子比谁更沉默。四节课下来,她雷打不动地趴在那里。旁边的同学一会儿便掏出手机看一次,犹豫了半天又装进去,估计是在纠结要不要让医院派人过来看看。

    在打下课铃的时候,我走到余婷君身边想要喊她起来。她抬起头来很淡定地对我说:“走,出发。”我立马觉得觉主这个名号真不是吹的。

    回到寝室精心打扮一番,按照缀缀的指示,怎么妖精怎么打扮。背上包包,往广州最繁华的地方出发。一致认为坐公交车比较好,因为坐地铁无论你把声音模仿得有多像,还是拿不到车票。公交车快驶到我们跟前时,边静按惯例清了清嗓子。我说:“这次我来。”声音压得很低。边静看了看我坚定的眼神说:“沉着、冷静,被发现了也不要慌张。”我看了看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把口袋捂得严严实实。一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微微地走到跟前,听到我们的对话,立马转过身撒丫子跑了。

    站在前车门,我把手放在钱箱上,“啪啪啪啪……”“扔”了八个硬币进去,然后来到后车厢。边静拍着我的肩膀说:“后生可畏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我毕恭毕敬地回答:“是您教导有方。”

    四个人花枝招展地走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也没有出现美丽的邂逅。没有出现缀缀预想中的那样引来男同胞的围观,也没有让宝马车里面的人只顾着看我们撞上了对面的劳斯莱斯。走出两里地唯一主动和我们搭讪的是花店老板“四位一看就是单身,买些花去表白吧,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是个人都会答应的。”缀缀气得把眼睛瞪得跟红绿灯似的。我在她身后跟复读机似的不停地说:“莫冲动、莫冲动……”

    “为什么我看上去就是单身?”缀缀问。

    “能看上姐姐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还没有降临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