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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的婚姻,就以这样的毁灭性的方式,拉开了帷幕。

    程方霖或许期待过幸福美满的婚姻,婚礼结束后,他竟然要抱我回新房。我坚绝否决了,自己一步步走进去,一步步走入我给自己圈定的牢笼,开始对程方霖跟我的惩罚。

    吵架、吵架、吵架。最开始我们的相处便是这样的模式。但后来,因为实在厌倦他,索性理也不理他,随他吵,随他闹,我只当他是空气。

    他彻夜不归,关于他包养小明星、跟顾晓晓暧昧不清的流言铺天盖地。程爸爸担忧的问我怎么回事,我一脸幸福的告诉他,我相信程方霖。

    我在人前人后扮演者好媳妇、好嫂子的角色,因为我是真心喜欢程爸爸跟琳琳。至于程方霖,他毁了我的人生为代价娶我,我自然要好好回报他。

    这样的情况下,我终于患上了抑郁症。程方霖几乎不着家,自然不知道我的事,何况我请的医生是钟灵,*的小师妹。

    钟灵对我的状况很担心,她一次次劝我放弃报复,说我的人生还很长,没必要毁掉自己。她劝我离婚,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应该放下这一切去走走去看看。

    可我只想回到*去美国之前的日子,那时妈妈还在,我们笑的那么肆意纵情,单纯美好到没有瑕疵。

    对过去的留恋以及对现实的极度失望让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的爆发是在程方霖醉酒后又一次强/暴我。这是他发泄的方式,每隔几天就要进行一次,我早已经习以为常。

    但无论如何习惯,始终没办法顺从、接受。

    那天他释放完,愣愣看着我很久。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洛阳,我爱你,可怎么又恨你?那个让我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去哪了?

    我摸着一头短发,对他只说了两个字:死了。

    他走之后,我吃了很多安眠药后给钟灵打电话。我做不到平静地等死,因为*的影子始终都在,我怕看到他。

    钟灵很敏感的意识到我发生了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带我去了一家小诊所,救了我一命。

    她怒其不争的狠狠给了我两巴掌,对我说,死都不怕,就这么怕重新开始吗!

    那夜我梦到了妈妈,她看着我泪流满面,任我如何哭闹着要去找她,始终不肯让我靠近。梦醒后,我似乎明悟了一些,由钟灵带着回了家。几天后,找了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签下自己名字的一瞬,仿佛天都亮了。我终于明白自己的这种所谓报复有多么可笑。

    我想出去走走,去妈妈整日念叨的爱琴海,去*走过得地方,去看极光,去攀雪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的重新生活。

    我给程方霖打了电话,用从未有过的平和语气要他回家。程方霖讶异的看着一桌的饭菜,第一个反应竟是我要把他毒死,要跟他同归于尽。

    可笑吧,我的婚姻,竟然已经到这地步。而更可笑的,却是即便到这地步,程方霖依旧不肯放手。我不懂他在留恋什么,程氏大权已经牢牢握在他手里,我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他灌了很多酒,醉醺醺的骂我没有心,说我这辈子只爱*,从没正眼看过他。我们再一次争吵,他负起之下签了字,把离婚协议丢给我,赶我走。

    那天下着大雨,我站在雨里,从未有过的酣畅。一直到手机响,我循着电话去了那个地方……

    我沉浸在回忆里痛苦的挣扎,全然不知道守在床前的人已经急成了什么样子。

    *、琳琳、程方霖、钟毅、钟灵、程爸爸全在病房里围着,随着我的每一句“呓语”,每人脸上的表情都色彩纷呈。

    钟灵是我的心理医生,她最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于是三个心理医生一碰头,决定用特殊的方法把我叫醒。

    我在黑夜里哭泣,周围空洞无一人的世界不知何时亮起了朦胧的光线。*的声音刺破黑夜缓缓到来,如同天籁般的让我着迷又怯懦。

    他说:“鼻涕虫,你在哪,我是*,我回来了。”

    我本能的哭得更凄惶,却捂着嘴不敢见他。残败如我,又如何去面对他!

    但我们相爱了那么久,*又怎会找不到我,一点点朦胧的光越来越明亮,终于照亮我的世界,也终于把*带到我的面前。

    “鼻涕虫,我回来了。”他看着我,淡淡的笑容里有岁月的沧桑,有我们八年里错过的误会、迷茫。不变的,是暖暖的爱意,浓浓的宠溺。

    “怎么又哭了,你这样,我该怎么办?”他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把我搂在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八年里的心酸寂寞委屈,都在泪水中冲淡模糊,闻着他久违的熟悉的味道,我有些恍惚。好像我们从未分开过,又好像,我们在哪里曾经重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