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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逃(二)

    当听到邓季山说自己在外头早有人时,阿霞身子一僵,心莫名其妙的凉了半截。

    想想也是,自己算什么呢?只不过是被人操纵的玩偶,那个连自己都毫无印象的婚礼在他眼里就更不值一提。那可笑的闹剧般的婚礼只不过是将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表面上定义为夫妻,然而在彼此的内心却连可以容纳对方的立锥之地都没有,更不必说会有什么天长地久信誓旦旦的诺言可谈。

    她在失望什么呢?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有设想过的。只是当真真切切的现实呈现在眼前时,那心如刀割的理由又是什么?大概就是表面意义上他是她丈夫吧。

    阿霞耷拉着脑袋,浓密的长睫毛颤动了下,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让邓季山揣测半天也不知所以的表情。一声轻轻的“嗯”似乎是疑问句又像是陈述句。

    一旁窥视的邓季山正得意洋洋地暗自窃笑,对自己第二波回击甚是满意。可看到阿霞那抹淡定从容背后竭力隐藏的丝丝忧虑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忙张口解释,却听阿霞沉声地说了句“恭喜”,一时哑口无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而无力不听使唤地缓缓点头。幡然醒悟,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点头默认?明明在外头没有女人,这样下去岂不是跳进黄河水也说不清了?

    “要是我真的离开这里,那我是不是就可以重获自由?”阿霞勉强打起精神,语气平和地问道。

    见邓季山若有所思地答道“原则上是这样。”

    不由暗自想到,天下果真没有免费的午餐。“原则?什么意思?天上掉馅饼的事我想也不会有的。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我才能离开这里?”

    阿霞的一席问话让邓季山吃了瘪,本想对她的解释也被抛诸脑后,心里愤然暗暗咒骂,“好你个女人,竟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我好心好意冒被抓的危险,悄悄回来救你难道还要跟你谈条件?哼,真是不知好歹。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需客气。”

    邓季山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绕到阿霞身后,拨弄着那长长的秀发,低声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阿霞仍旧低垂着脑袋,此刻听了邓季山的话不由侧脸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我才能离开这里?离开……你?”

    阿霞一语未了,邓季山已绕到跟前,用那细长的手指轻捏着阿霞的下颌,托起了一直低垂的脸。当阿霞那张素雅的脸上两条清晰的泪痕映入邓季山眼帘时,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邓季山心头,俯首一吻。

    阿霞怔怔愣在那儿,当那侵略物蛮横地在自己嘴里胡搅时,方如梦初醒,脸一红,想从邓季山怀里挣脱。不料,自己柔弱的身躯怎是魁梧高大的邓季山的对手?被他死死搂在怀里,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情急下,只好使出阴招,皓齿一合狠狠咬了下对方的朱唇。邓季山吃痛,却并未松手。任凭阿霞做着无谓的抗争,却洋洋自得我行我素独享这份“美餐”。

    须臾过后,邓季山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被激怒的阿霞,抿抿嘴,舔去唇角渗出的鲜血,一丝甜味沁人心脾。

    “你……”阿霞缓过气,正要发火,却被邓季山用那细指紧紧捂住,没法吭声只好深深一口咬着那些无辜的手指以发泄愤怒的情绪。

    忍痛的邓季山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她,任由她粗暴地发泄。“原来你不是人见人爱的小猫咪,而是一条疯狗啊?”

    阿霞对自己的失态也吃了一惊,她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说的那句“外头早已有人”,或许是刚刚他无礼的吻,不管哪一样都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更可恶的是,他还要肆无忌惮地嘲笑她。

    “呜呜呜……(你才是疯狗)”因被捂住,口齿不清,在邓季山听来她只是在自己耳旁吠了几声。

    “说你是狗也不必这么听话,还要吠几声来听?”

    阿霞都快气炸,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早被愤怒的火焰烘干。

    邓季山见她气得发颤,笑道:“不要小看我,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阿霞一愣,恍然大悟。敢情他是在为方才自己对他的嘲笑而报复,真是个小气到家的男人。渐渐冷静下来后,邓季山松开了手,上面已烙下了深深的齿痕。气氛很尴尬,邓季山却没让这种尴尬的气氛维持多久,便携阿霞的娇手向大堂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