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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异域之门(二)

    心力憔悴的大妈听见邓季山的话后,表面毫无波澜,实则内心焦虑不安。他实在是太善良,有些事他还是难以决绝。她必须为他做出决定,哪怕他记恨她,也在所不惜。“你真要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知道她的下场:要么成功,她将成为傻子存活在世上;要么失败,她的下场更可悲,将被邪气取代失去自我。你……真的想她那样吗?”

    邓季山一听,一时无言以对,将脸侧向一旁。

    大妈见状,叹气道:“你还是想帮她?或许……确实……有那么一个法子……”邓季山听毕,眼前一亮,再次看向大妈。“或许,你可以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异域之门,带她回去。那邪气来自异域,把它送回去,或许阿霞还有一丝希望。”

    “异域之门?”邓季山对此可从未听闻,“在哪儿?”

    大妈为难地摇摇头,“或许是在某一届族长口中丢失了信息导致现在无法找寻,又或许是这个异域之门根本没有存在过。总而言之,现在无人知晓。”大妈给了希望却又无情地将希望浇灭,“但如果它存在,那么,你脖子上的族徽将是关键。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最后,大妈还是于心不忍,留下线索给邓季山。

    “族徽?”邓季山听后若有所思,“异域之门?他们有什么联系呢?大妈,还有别的线索没有?例如,异域之门长什么样?族徽为什么是关键?”见大妈摇头,邓季山又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黑坠子。却惊讶地发现此时的黑坠子除了发出幽蓝夹着惨白之光外,那些奇怪的符号竟然也发生着变化。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哥哥曾和他说那些只是祖宗的名字而已,现在怎么会在变化呢?难道他们在聚集冥力?但是他们为何无端端聚集冥力?这族徽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就在邓季山百思不解时,黑坠子猛然射出一条幽蓝光线直指某处。这正是那些奇怪符号变化后所得来的。邓季山一惊,满脸错愕地看向大妈……

    与此同时,在车内的阿霞正拿着那发光的玉圭细细端详。突然,玉圭猛烈震动,光更亮了。巫一惊,“快去邓家,你夫君他们今晚必有一场血光之灾。只有你才能化解……”

    阿霞一听,心头一沉。不管三七二十一,此刻已不容她犹豫害怕,也没来得及向巫问清原由,只是强死强活,匆匆下车奔向邓宅。见邓家大门敞开,阿霞一脚踏入门槛,便顿感体内的法术渐渐消散,人也立马感到乏力,头晕目眩。

    “这里竟然有一个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结界?何人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占卜术?早早设此结界来约束自己?这结界所带的诅咒,明显是邪术。只是如若感应不错,这结界来自冥界的力量,难道这诅咒也是来自冥界?难道说这结界和诅咒都是邓家先祖所设?可他们又如何知道他会来此?”

    听见巫这般说,阿霞恍然大悟。“所以说,你的灵力是被这邪术压制?那……你现在不会又要消失了吧?”想到此,阿霞都快急哭了。“你可千万别消失,山哥还等着我去救,你若消失,我怎么办?我还得救人啊,不是你说的他们会有血光之灾吗?他们不是等着我去救吗……”阿霞话音未落,便感应到前方一股气流正急速旋转形成漩涡。“那是?”……

    此刻的邓季山在那光线的指引下,也来到了石屏前,与阿霞一屏之隔。

    “异域之门……”声音来自两人,邓季山和巫。

    阿霞一惊,手里的玉圭震动得愈发猛烈,光也愈发耀眼,拿在手里都感到手快被震麻了。“怎么回事?巫,说话……”没等到巫回答,一个黑影“嗖”一下将玉圭夺下。“谁?”阿霞又是一惊。那黑影并未停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邓季山面前,一手扯下毫无设法的邓季山胸前的黑坠子,又向他身后逃遁。

    阿霞连忙绕过石屏,躲开了石屏处气流形成的漩涡追过去,却见邓季山目瞪口呆望着自己。正想张口解释,却听邓季山责怪道:“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不要下车吗?”

    “我……”阿霞刚想说话,却顿感身后那漩涡的力量在增剧,忙转身。只见身后石屏遽然形成一股吸力,邓季山抬眼看去,只见里面若隐若现一些景物,忽听身后大妈赶来阻止。

    “莫要进去,那里可是异域。谁也不知道这异域里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危险。山仔,千万别冒冒失失进去……”

    “恐怕,这可由不得他。”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暗处出来,手里拿着亮眼的玉圭和那散发着幽蓝之光的黑坠子。两物此时正相互辉映,那光也在相互交融。那玉圭的气息果真来自邓家,只是不是邓季山身上的,而是邓淑敏身上的。站在邓淑敏身旁的还有一人,正是刚刚逃遁的黑影,然那逃遁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昏睡的麻崽。

    看清黑影后,邓季山与阿霞不约而同一惊,顿感不妙。

    “淑敏?你怎么在这?”大妈诧异地看向刚从暗处走出来的邓淑敏,一脸匪夷所思。

    “我说这钥匙怎么找不着,原来一直在你身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邓淑敏刺耳的笑声震耳欲聋……

    回到那个难熬的夜晚……

    “呜呜呜......”邓淑敏又将小脸蛋埋在被窝里,偷偷伤心了。

    “敏儿,敏儿,乖,别哭。”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闯进邓淑敏的耳畔,这不是妈妈熟悉的声音,而是既陌生又空蒙夹杂着细微尖锐的声音。

    “谁?”邓淑敏猛然将被子掀开,却发现自己已然不在房间里,周遭一片漆黑,心猛地一紧,“是谁?是谁在说话?”那稚嫩的童声带着颤抖发出无助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