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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饮马应州城

    月光悄悄照过来,这伴行着鞑靼骑兵扫尾的两人身穿不是兽衣伪装,而是大明边民的衣着,两人牵着缰绳将马减速,此刻前头骑兵为头者忽然招呼,两人中的那高个人含混鞑靼语回复“撒尿!”,那鞑靼人骑兵队头大笑道,“我们不是一直在马上撒的吗?”,随即,这群马队并不停留风一样穿行在枯草山坡,转眼就不见了。

    荒野枯树下。

    “怎么办?”高个子问同伴。

    “老规矩,扒衣!”回答的人,笑道,手一展,暗红披风下,竟然穿着白色的袍衣,他从腰间拔出刀,笑吟吟看着躺在自己马蹄边的两个麋鹿骑兵,那眼神就像屠夫看见他心爱的羔羊。

    “好!”黑高个子像拖麻袋一样,一手拽一个,鞑靼人惊恐地看着这两人笑呵呵拿着亮晃晃的匕首过来,却喊不出声来。

    一刀下去,鞑靼人被刀把击晕,鞑靼人头顶上毛发归了黑高个子,黑高个子将这些毛发沾沾了马鞍袋子蘸料贴在自己头顶上。随后,粗鲁得拔下鞑靼人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扔给鞑靼人,对着身边的人说:“师父,费那事,爷这身贵重衣服跟他换了可惜了,一刀杀了不更省事,这小子手上也不干净。”

    “不用,牵走这两小子的马就行了,他们不是要去宣府大街上快活快活吗?咱们也去!”此人说完,上马追鞑靼人骑兵而去。

    说话正是玉摧红,黑高个子正是铁无双。他们把伪装夜袭的鞑靼探子扫尾的两个可怜人捉了起来,易装易容,剃光鞑靼人前顶发,把他们扔在旷野里。

    这一夜,大雪不止,溪谷营地,京营子弟中有二十八人在睡梦之中被人割喉杀死!现场只留下巨大的杂乱无章的麋鹿脚印。

    天亮时分,宣府方向往西,走西口的山道。

    山脊上模模糊糊走着一个骆驼商队,每一头骆驼被前头骑马的人牵着,慢悠悠的走着,骆驼驼峰鞍子坐着一个带着厚厚防风头纱的女人。那些骑在骆驼上的女人牵缰绳的姿势甚是奇怪,双手牵着,近看才知道,双手都是被绑缚着。

    驼铃就在天色铅黑的北方清晨里“叮当叮当”有节奏的响着。这不像是送婚的队伍,也不像是大户人家回娘家的阵势,这只能说是个武装送女人的队伍,每一个牵领骆驼的骑马男人都配着长刀,持有长枪,防风蒙面,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只有队伍最后那个骑马人似乎在笑,他并不走前,而是持辔于骆驼并头而行。那骆驼鞍子上的女子虽然穿得很暖,但看得出风姿绰约,头纱遮不住那波紫红秀发,面纱挡住,但鼻梁高挺的轮廓清晰,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看着身边好色的男人,那男人轻轻伸手拍了拍她的腰。

    “嘘——”男人轻柔动作制止绿色眼睛的女人惊讶,“娜塔莎,是我。”

    “玉摧红!”那个叫娜塔莎的女人惊喜的说道,“怎么是你?”

    原来混进鞑靼伪装骑兵的玉摧红铁无双二人又跟着鞑靼人在宣府抢了一群边塞美女,而这群美女中正有在大同赌局里的朋友,色目人娜塔莎。

    两人数月未见,并马而行,还未来得及细谈,只听得空中自远而近有穿云响箭破空之声,骆驼商队其后大道,远远望见尘嚣其上,驼队为首的鞑靼骑兵并不惊慌,一声口哨,骑兵放弃骆驼,分两队沿着大道两侧迂回而去。

    忽而鞑靼骑兵又两骑返回,一个头顶发很乱的高大鞑靼人牵着骆驼队走前,而胡子拉渣的另一人牵着娜塔莎的骆驼在最后,显然,这两人正是偷了鞑靼人衣装的玉摧红和铁无双。

    宣府向西数十里,山道并不崎岖,过了山坳,从高处望,戈壁荒凉,平坦得一览无遗。

    山坳小树林里,玉摧红栓好缰绳,解开娜塔莎手上的绳索。

    “我们把你们救出去。”玉摧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