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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谁画的乌龟

    不记得那是哪天哪堂课了,我很正常地看着黑板听课,他却在一旁歪着头盯着我的侧脸,盯了好久,弄得我的脸痒痒的,红没红我不知道。

    我好几次想出声制止他,但都忍住了,不料他却没忍住。

    “小兄弟,我越看你越觉得自己的脚很受伤。”

    “为什么?”我头也不回。

    “因为你就是在军训时踩中我脚的那个人。”

    “哎?”我心中一惊,一回头便认出了他,“你不就是......”

    “嗯,真头疼,到现在才认出来。”赖福生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自此之后,我们的关系在渐渐发生变化,宝贵的友谊也迅速建立起来。

    能和一位大神交上朋友实属荣幸,只不过这位大神有点怪。正是这样,我在同学们的眼里也成了怪人,因为能和怪人交朋友的也只有怪人。

    这促使我产生了一个新奇的想法,那就是“拯救”他,让他变得正常一些。

    可我不知该如何下手,赖福生的行为依然是那么的怪,而且他很少开口说话。我曾试图向他请教问题,想借此打开话匣子,可惜除非是紧急情况,否则他是不会为我解答的。

    当我想尽办法处理好他的问题时,我与前一任同桌(外号猴精)的关系也有了进一步发展。

    那是一次课间,我走在过道上时,无意间被他伸出的脚给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使我摔倒。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当场都快气炸了,于是转过身发泄般地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但只是这轻轻的一下,他就故意表现出自己很痛的模样,缩回脚捂住伤口,可这次他不敢告我的状,周围可是有很多目击者的。

    眼神里熊熊燃烧的怒火难以掩藏,恐怕他又要制造出什么麻烦的事端来报复我。

    这天晚自习的前十几分钟,忐忑不安的我如平常一样早早地回到教室,不知为何,我那红色的汉语词典竟莫名其妙躺在桌面上,奇怪,我记得自己明明把它塞到桌底了。

    直到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词典早就被人动过手脚,某人用黑色颜料笔在它的侧面画了一只丑陋的乌龟,延伸出来的小箭头指向一个“才”字。

    这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我也大概清楚那个捣乱者是谁,只是没有证据揭穿他而已。

    赖福生比我晚到,当他注意到我的字典被人涂画时,那冷漠的态度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自顾自地翻开书本继续看书。我也不盼望他会帮我,将字典收起来后,我望向最右边的那个位置,猴精正坐在上面看手机。

    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我迟早会找到他的把柄。

    当我一坐下时,赖福生竟出乎意料地发问了:“你要一直这样忍下去吗?”

    听了他这句话,我有点发蒙了。虽然他平时装作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可自己的心里却比谁都请楚,所以我对他说出略表关心的话存在一丝丝感动。

    “我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有得是。”他又翻了一页,语气平淡,“愤怒和悔恨一直积压在心里不表达出来会引发种种心理问题,而且你是受害者的形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我该怎么办?”我感觉他会帮我,只不过这次的话有点多。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试着去告诉老师。”

    “......呃,可是他不会承认的。”

    “不是有字迹吗?他以前有在你的书上画过画吗?还是说这是第一次?”

    “不,等等,好像还真有。”

    我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本本翻看书本,果然,在生物书里又出现他的笔迹,这次画的是一头肥得像一只酒桶的猪,画功同样是不咋滴。

    可惜的是,它旁边并没有留下任何字体。

    “别灰心。”赖福生说,“你可以等下课后向学委要他的作业,应该不难吧?”

    “是挺难的。”我如实回答。

    “放心有我在。”

    有他做后盾,我确实不太放心。

    铃铃铃......

    我拎着写完的作业本蹑手蹑脚从周佳琪的背后接近她,她正认认真真地记录着作业的提交情况,没有留意到我。

    “周同学,打扰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