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二十三 两雄相遇

    “世界之窗走完了,还想去什么地方?”苏凝笑着问。

    因为马朝阳终于从云尚的担子中脱身出来了,所以苏凝就请了几天假,专门陪他到深圳去玩了一趟。11月的深秋正是旅游的好季节,天气已经微凉了,但两个恋人心中的感情却正在加温。

    “深圳证券交易所!”马朝阳不假思索地说,虽然他的专业是期货,但是对于这个全国最早的证券交易所还是挺感兴趣的。

    “又来了!”苏凝马上故意板着脸说:“我好象警告过你,休假的时候不可以提起证券、期货这些字样的哦?”

    “嘿嘿”马朝阳不好意思地笑了,职业病一时半刻忘不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马朝阳一看号码,马上就严肃起来,因为这个号码是他的老板杨光荣的!

    “你好!老师!”马朝阳毕恭毕敬地说,无论外面的人传说得他多厉害,但是他对杨光荣却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cu0205合约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今天的走势这么奇怪?”

    马朝阳的脸一红,五月铜的走势变成怎样他真的不知道,这几天苏凝“严格禁止”他在休假的时间里再关心期货。

    “对不起,老师!”马朝阳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因为云先生已经放弃了我对他们的帮助,现在我已经离开了云尚,五月铜现在不是我在坐庄。”

    “什么!”虽然在电话里,马朝阳仍然感觉到杨光荣震怒了。

    “你搞什么混帐东西!一件事情居然做到一半就甩手丢回给人家,你就是这样来完成我的嘱托的吗?”

    “老师,并不是我自己要退出的。”马朝阳连忙解释说:“是云柏祈亲自赶我走的。”

    “那你告诉我了没有?是谁安排你留在云尚的,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为什么不事先向我报告?”

    马朝阳一下语塞了,凭良心说,他对云氏父子并没有好感,所以云柏祈让他走是正中下怀,他也没想到要再知会杨光荣一声。

    “凭你的水平,你难道不知道把盘子单独交回云氏会出现什么问题吗?云家可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你这样做让我杨光荣以后还有什么脸目在江湖见人!”

    “是不是五月铜出问题?”马朝阳从杨光荣的语气中已经听出问题可能很严重。

    “你自己看盘吧!”杨光荣冷冷地抛下一句:“我现在就坐飞机下广州,你也马上给我滚回来!”

    马朝阳一下子什么游兴都没有了,只好和苏凝匆忙地赶回酒店。一打开电脑,连马朝阳都不禁吃了一惊五月铜在今天竟然创下了成交量、单日振幅、持仓量的三项历史记录。

    马朝阳仔细地察看了全日的每一笔成交,越看越是惊心很明显,云柏祈在对手极高明的诱导下,放弃了自己制订的操作策略,反多为空,一步就跳进了对方精心设置的空头陷井。而且那个对手,根本就不是只有两亿资金的卓越,而是一个连马朝阳都没有见识过的超级庄家!

    北庄杨光荣一系在期货市场上已经独霸多年了,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一个可以与之势均力敌的对手。“这一个新冒出的超级庄家是谁呢?”马朝阳连忙收拾行李赶回广州,他隐隐地觉得,在期市上“东庄”一头独大的时期已经结束了。

    “小日本的清酒感觉怎么样?这只酒是叫什么吟酿的,听说是日本酒里最好的。”张连发往卓越的空杯子里再倒上满满的一杯。收市后,张连发做东,请大家到广州最好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吃饭,算是庆祝卓越这个布局的胜利。

    “味道还可以,就是度数太低。”卓越皱皱眉说,他喜欢喝火辣辣高度白酒,也喜欢喝冰凉的低度啤酒,但是这种淡淡的、又暖暖的日本清酒感觉就象坐船两头不到岸一样,感觉总是不爽。

    “哈哈,我也觉得一样!”张连发一拍大腿,高兴地说:“其实我也觉得这个酒不太象男人喝的酒,还不如我们广东的米酒来得带劲。我上次就是这样说的,那个含家铲居然说我没有文化!我吊.”

    张连发说着说着就爆出粗口来了,小青看在眼里觉得既奇怪又好笑,没想到传说中的南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不拘小节而又率直豪爽的人。

    “不过呢,我还是喜欢来这里吃饭,知道为什么吗?”张连发问。

    “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菜名、服务都是一流,只有这样的食府才能衬给起张老板您的身份嘛!”老刘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下马屁,象张连发这样的人物可不是轻易可以结交到的,怎么说也得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屁话!”张连发却不领情,而是拉着卓越小声地说:“这里的女侍应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日本人,别看小日本看不起中国人,嘿嘿,老子有钱,一样可以让日本人侍候老子!”张连发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推门被人拉开了。张连发的一个手下,紧张地进来报告说:“老板,有一个姓杨的先生要见你!”

    “什么姓羊姓牛的,没看到我有朋友在,不见!”张连发满脸不高兴地说。

    “张老板,难道我这个老朋友也不见吗?”门外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然后一个留着钢刷一般的短发高个子中年人走了进来。

    卓越眼中精光一闪,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就从他的神态气势就已经猜出他是谁了。而且,在他的身后紧跟着走进来的还是久违了的马朝阳,他的猜测就得到进一步的证实了。

    “原来是杨老板。”张连发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点不自然了,“没想到杨老板也会大驾南下,不用看着你的宝贝连豆吗?”

    “连张老板都可以舍股票而入期市,我杨某人又怎么不可以南下呢?”杨光荣淡淡地笑着说,来意已经挑明了。

    “哈哈!”张连发大笑一声说:“这期市又不是你杨老板一家的,谁都可以玩吧!对不对,杨老板?”

    “当然,只有实力,期货谁都可以玩的。现在很多人炒股票亏了,又把资金转到期市上来了,我自然高兴得很。市场是越大越好的,没有资金流入的话,我们赚什么钱?对不对,张老板?”杨光荣特地地把“实力”两个字说得大声了一点,意思是你张连发在股票上都败退了,而我杨光荣却在期市上是未逢敌手。

    “对!”张连发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期市上的钱就是比股市好赚!就象今天一样,杀了一只水鱼连刀都不用磨,怪不得杨老板你一直都独守期市,不敢、呵呵,对不起,说错了,是‘不愿’玩其它花样。”

    “不错,我今天就是来道贺张老板你在期市上旗开得胜的。”说到这里,杨光荣的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了。

    “另外,我也想送张老板一句话:得意好意需回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道张老板觉得如何?”

    “说得对!”张连发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房间里马上出现了一股紧张气氛。

    “我这个卓越兄弟,他当日被仇家迫得走投无路,他的女人被人砍死,自已差点命都没有了。他那个仇家也确实不明白杨老板所讲的道理,所以现在遭报应了,听说他在今天的五月期铜合约里重仓被套,我看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他的空仓爆定了!”张连发斩钉截铁地说。

    “看样子,我们的看法好象都蛮一致的嘛?”杨光荣干咳一声,席地坐了下来。

    “不错,看法一致,可惜目标不一。”张连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