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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蜉蝣之人
火车上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但是这里至少还有报纸，瓦埃奇每天都可以看到各种国际新闻，但是还是以耀国的新闻为主。并且瓦埃奇也一直在火车上研究耀国的现行制度，并尝试和拉瑞斯特的国情相结合，制定出一套可以在拉瑞斯特施行的制度。瑞恩则看了诸多药物学的书籍，其中不仅包括目前主流的西方洲医药学，也有传统的耀国医药学。但是令耀国政府在意的是，瑞恩以私人名义买了一些有关航天航空的书籍。
维什兹的生活依旧很悠闲，她也尝试过将耀国的制度进行改变后在克丽戴尔施行，但是克丽戴尔就连最基本的前提条件都没有，商人阶级并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从制度上而言，现行的制度已经是落后的，无法适应新的政策。耀国的政策经过维什兹的整改后，基本上已经无法发挥原有的作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地图上对耶冷进行重新建设，亲自规划耶冷的城市建设，力争将耶冷建设成克丽戴尔第一座近代化城市。伊琳有时闲得无聊也会拿出《克丽戴尔编年史》来了解克丽戴尔的历史，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读进去的书。
有一天在火车上，维什兹突兀地问：“伊琳，按照你给我说的，你现在应该四十多岁了吧，但你从没给我提过你的丈夫。”
“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这具身体衰老的真慢，估计在远洋的时候，他们都把我当作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伊琳笑着说，“我直到目前还没有结婚，怎么关心起我来了？你还是应该好好关心下自己的小男朋友吧，虽然耀国证明你还活着，但诺博肯定一直在担心你。”
“伊琳，诺博他会谅解我的，而且我相信他也可以为克丽戴尔的建设出谋划策。但是伊琳，你真的不打算结婚吗？你不是在雇佣兵界很出名吗，应该不会缺钱吧。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伊琳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坐在维什兹的对面，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对维什兹说：“我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是不可能再相信男人了，我可不想找一个和瑞恩那样的老公，而且就算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我们大概率也不会有孩子。”
“怎么，为什么这么说？”
“过来，你看看我的耳朵。”
伊琳起身撩起了自己耳朵处的头发，将隐藏在头发下的秘密给维什兹看。就连维什兹都没注意到伊琳耳朵处的头发很厚，厚的不合乎常理，是故意留成这样的。维什兹没有看到伊琳的耳朵，但是在耳洞处看见了一个小型助听器。维什兹惊讶地说：“伊琳……你的耳朵呢！？”
“看见了吧，我和你们不一样。”伊琳将自己的头发放下，将左腿放在桌子上，迅速从大腿绑带外侧上取出匕首架在维什兹的脖颈上。她换用一种截然不同的冰冷语气说：“殿下，您可知道这一切是为何？”
“我……我不知道……”维什兹不知所措地摇头。
“这一切拜您所赐，倘若不是你们这些贵族的无休止的内战，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应该是殿下您见过的第一位亚人，也是您认为的第一位同生共死的同伴。不妨告诉您，克迈的那些落伍武器根本不能杀死威廉，我在他的车底悄悄安了炸弹，当时可是直接将整辆车都炸毁了。原本我的计划是在完成委托之后就给你宰了的，不过，你的善良救了你一命，才让你没有落得像威廉那样的结局。”
“这么说……杀死父皇的……酿成内乱的罪魁祸首是……是你么……但是……为什么？”维什兹颤颤巍巍地说。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流出了一些黑色血液，她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这么做的答案。
伊琳将匕首收回，她看出了维什兹的情绪变化，重新坐好后回答道：“我想你不会忘了塔拉特娅主持的复兴运动，那场运动中清洗了我队长的家族，也就是塞伦斯家。作为回报，我当然要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致以同样的下场，但是稍微留你一命，如果你要也是个诡计多端的阴谋小人，我当场就把你炸死然后加入迈尼党。虽然不能帮克迈扭转战局，但是炸死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那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其实我当时还对瑞恩抱有一丝幻想，还以为他会在远洋直接毙了你，但是看来他那种死板的人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复仇吗……你留我一命，就不怕我继位以后用尽各种手段将你杀死？”
“你不会，你也不能。看来你自始至终认为威廉是一位很好的皇帝，一位称职的丈夫。如果站在历史的角度而言，威廉的确是一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伟大到敢于牺牲自己的家人换取克丽戴尔的未来。他先是把塔拉特娅当作枪使，让她帮助自己打下江山，除掉那些像肉瘤般寄生在克丽戴尔的宗教和旧王族，最后将这一切的过错全部推到塔拉特娅身上，真是蛇蝎心肠。至于你，威廉从来没有真正的把你当做女儿，他一心提高那些商人和新贵族的势力，你从出生到死亡都只是一个傀儡，他死后，那些保皇党实际上会在各种压力下进行宪法改革把你架空，届时你就是个克丽戴尔的吉祥物，一个只会点头同意的傀儡皇帝。从家庭的角度出发，他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也难怪玛利亚会离开威廉。”
“这……这不可能……这……这只是……只是你的主观臆断……你怎么……怎么能这样亵渎……亵渎父皇……”维什兹被气得语无伦次，看上去就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对现实的一切都抱有一种美好的幻想，而现在，幻想被伊琳撕得粉碎。
“看来你被威廉骗的很深，估计你只认为你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皇帝，会领导克丽戴尔走向美好的明天。当然，这也的确是现实，只不过你不知道这背后的代价。期望你继位之后能做出些改变，不然我可就白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这些秘密，别再让人当个傀儡牵着走。好好想想怎么治国，现在黑色盟约、秩序党、人民共和党、保皇党和新贵族们以及中间派，总共五股势力，我对政治一窍不通，怎么联合他们还是要靠你，我只能给你这么多提醒。”
“诶？”维什兹的愤怒在一瞬间又被打散，“你这是要帮我？”
“不然呢？虽然你既天真还有点脱离实际，但至少你还有民主思想，而且在耀国见了这么多，就算没有具体的改革方案也该有个大致方向。比起那几个党派的那些虫豸，你比他们好太多了。虽然人民共和党的主席卡尔勒还算比较不错，但本质上也只不过是剥削他人的混蛋。像秩序党的谢里斯和黑色盟约的维克多，那些人脑子都病，真不知道精神病院怎么把他们这种人放出来的。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的队长还有一个弟弟，而复兴运动期间他正在自由地区生活。当然，这些话只要我们两个知道就好，我还真不希望被人追杀一辈子。”
“虽然……你刚才的态度的确让我吃了一惊，但是看来你也不是一个善恶不分的人。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让你这么痛恨贵族。”
“这就要扯到一段……一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回忆。”
维什兹的生活依旧很悠闲，她也尝试过将耀国的制度进行改变后在克丽戴尔施行，但是克丽戴尔就连最基本的前提条件都没有，商人阶级并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从制度上而言，现行的制度已经是落后的，无法适应新的政策。耀国的政策经过维什兹的整改后，基本上已经无法发挥原有的作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地图上对耶冷进行重新建设，亲自规划耶冷的城市建设，力争将耶冷建设成克丽戴尔第一座近代化城市。伊琳有时闲得无聊也会拿出《克丽戴尔编年史》来了解克丽戴尔的历史，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读进去的书。
有一天在火车上，维什兹突兀地问：“伊琳，按照你给我说的，你现在应该四十多岁了吧，但你从没给我提过你的丈夫。”
“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这具身体衰老的真慢，估计在远洋的时候，他们都把我当作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伊琳笑着说，“我直到目前还没有结婚，怎么关心起我来了？你还是应该好好关心下自己的小男朋友吧，虽然耀国证明你还活着，但诺博肯定一直在担心你。”
“伊琳，诺博他会谅解我的，而且我相信他也可以为克丽戴尔的建设出谋划策。但是伊琳，你真的不打算结婚吗？你不是在雇佣兵界很出名吗，应该不会缺钱吧。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伊琳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坐在维什兹的对面，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对维什兹说：“我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是不可能再相信男人了，我可不想找一个和瑞恩那样的老公，而且就算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我们大概率也不会有孩子。”
“怎么，为什么这么说？”
“过来，你看看我的耳朵。”
伊琳起身撩起了自己耳朵处的头发，将隐藏在头发下的秘密给维什兹看。就连维什兹都没注意到伊琳耳朵处的头发很厚，厚的不合乎常理，是故意留成这样的。维什兹没有看到伊琳的耳朵，但是在耳洞处看见了一个小型助听器。维什兹惊讶地说：“伊琳……你的耳朵呢！？”
“看见了吧，我和你们不一样。”伊琳将自己的头发放下，将左腿放在桌子上，迅速从大腿绑带外侧上取出匕首架在维什兹的脖颈上。她换用一种截然不同的冰冷语气说：“殿下，您可知道这一切是为何？”
“我……我不知道……”维什兹不知所措地摇头。
“这一切拜您所赐，倘若不是你们这些贵族的无休止的内战，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应该是殿下您见过的第一位亚人，也是您认为的第一位同生共死的同伴。不妨告诉您，克迈的那些落伍武器根本不能杀死威廉，我在他的车底悄悄安了炸弹，当时可是直接将整辆车都炸毁了。原本我的计划是在完成委托之后就给你宰了的，不过，你的善良救了你一命，才让你没有落得像威廉那样的结局。”
“这么说……杀死父皇的……酿成内乱的罪魁祸首是……是你么……但是……为什么？”维什兹颤颤巍巍地说。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流出了一些黑色血液，她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这么做的答案。
伊琳将匕首收回，她看出了维什兹的情绪变化，重新坐好后回答道：“我想你不会忘了塔拉特娅主持的复兴运动，那场运动中清洗了我队长的家族，也就是塞伦斯家。作为回报，我当然要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致以同样的下场，但是稍微留你一命，如果你要也是个诡计多端的阴谋小人，我当场就把你炸死然后加入迈尼党。虽然不能帮克迈扭转战局，但是炸死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那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其实我当时还对瑞恩抱有一丝幻想，还以为他会在远洋直接毙了你，但是看来他那种死板的人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复仇吗……你留我一命，就不怕我继位以后用尽各种手段将你杀死？”
“你不会，你也不能。看来你自始至终认为威廉是一位很好的皇帝，一位称职的丈夫。如果站在历史的角度而言，威廉的确是一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伟大到敢于牺牲自己的家人换取克丽戴尔的未来。他先是把塔拉特娅当作枪使，让她帮助自己打下江山，除掉那些像肉瘤般寄生在克丽戴尔的宗教和旧王族，最后将这一切的过错全部推到塔拉特娅身上，真是蛇蝎心肠。至于你，威廉从来没有真正的把你当做女儿，他一心提高那些商人和新贵族的势力，你从出生到死亡都只是一个傀儡，他死后，那些保皇党实际上会在各种压力下进行宪法改革把你架空，届时你就是个克丽戴尔的吉祥物，一个只会点头同意的傀儡皇帝。从家庭的角度出发，他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也难怪玛利亚会离开威廉。”
“这……这不可能……这……这只是……只是你的主观臆断……你怎么……怎么能这样亵渎……亵渎父皇……”维什兹被气得语无伦次，看上去就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对现实的一切都抱有一种美好的幻想，而现在，幻想被伊琳撕得粉碎。
“看来你被威廉骗的很深，估计你只认为你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皇帝，会领导克丽戴尔走向美好的明天。当然，这也的确是现实，只不过你不知道这背后的代价。期望你继位之后能做出些改变，不然我可就白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这些秘密，别再让人当个傀儡牵着走。好好想想怎么治国，现在黑色盟约、秩序党、人民共和党、保皇党和新贵族们以及中间派，总共五股势力，我对政治一窍不通，怎么联合他们还是要靠你，我只能给你这么多提醒。”
“诶？”维什兹的愤怒在一瞬间又被打散，“你这是要帮我？”
“不然呢？虽然你既天真还有点脱离实际，但至少你还有民主思想，而且在耀国见了这么多，就算没有具体的改革方案也该有个大致方向。比起那几个党派的那些虫豸，你比他们好太多了。虽然人民共和党的主席卡尔勒还算比较不错，但本质上也只不过是剥削他人的混蛋。像秩序党的谢里斯和黑色盟约的维克多，那些人脑子都病，真不知道精神病院怎么把他们这种人放出来的。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的队长还有一个弟弟，而复兴运动期间他正在自由地区生活。当然，这些话只要我们两个知道就好，我还真不希望被人追杀一辈子。”
“虽然……你刚才的态度的确让我吃了一惊，但是看来你也不是一个善恶不分的人。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让你这么痛恨贵族。”
“这就要扯到一段……一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