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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九天灵霄归仙殿 财神道士初相见

    遥遥无边的天际上,立着一棵“参天”巨树,树的上面是三方圣池,彼此之间隔了一道深渊之井,让人不敢靠近。

    一道白星色星辰冲破云雾,站在了树的上方,轻轻笑着,望着此方天地之景:“真的是无论万水千山,沧海桑田,三初顶也不会变啊。”

    而回望去,透过层层云雾,脚下便是十三角的宝鉴洲。

    笑了又笑:“还是人间最得意,仙境难有相思情啊。”

    转身投入树荫之下,不一会儿,整方天地便沸腾了,三初之顶,文都扶桑,文家大圣人,诸九桑归来。

    ……

    一望无垠的黄沙之地,到处是森骸枯骨,而在这了无生机的天地中,却走了两个人。

    女子穿着半截袖子的单薄衣服,用手挡着风沙抬头望,一面嘀咕着:“这天经楼真的有如此了得吗?”

    小姑娘则是裹得严严实实,仅留着一双眼睛,但眼中无一点神色,木木地任着女子牵着她走。

    两人像是走了好多好多年,但身形样貌却一点也不变,甚至不会感到饥饿口渴,只有遥遥无及的空旷。

    小姑娘的衣领口抖了抖,钻出一个小脑袋。小猫抬头望着小姑娘,小姑娘也呆呆地垂下头,似乎也在望她。

    而女子伸出一根手指将小猫推回去:“你再吹一点风沙,就要形神俱灭了。”

    小猫听话地叫一声,乖乖地缩在了小姑娘的衣服里。

    女子又举目张望,突然眉毛一扬,兴奋地指着远处:“看!那就是天经楼,我们到了!”

    小姑娘呆呆地仰头望去,眼中反映出了流光四射的高楼:“……”

    面前的高楼高不见头,不知有几千几万层,隔着太远也能感受到的震撼。

    而一股热浪涌来,让女子也皱了眉头。

    小姑娘闷哼了一声,身上衣服竟有了火苗子。女子起紧将其扑灭,然后跪下,向远处朗声:“我乃扶桑都武人,来此求一问!”

    热气消走,女子赶紧抱起小姑娘向远处走去。

    ……

    凡间里,大洲偏东北的一处宝地。

    这里是终年寒冷,有些夏天的日子也淀着雪。

    在此处,有一座庞大但朴素的庭院,只可看了正门,门后便是一片汪洋的湖泊。

    但若是从门走进,便发现另有洞天。面前一座淡雅石桥,修得歪歪扭扭,十几丈的距离也要走了半刻钟。小石桥建有五六寸的木栏,跟着桥弯曲而行。桥的尽头是一座小岛,周园莲叶丛连,荷花纷纷点点,鱼儿争相跃动。

    岛上坐了一个老先生,旁边一个小书桌,摆了几本书。老先生坐在席子上,却转过身往湖里丢着鱼食,逗得他心中舒逸。

    老先生身后是一处大合院,分了六座堂子围着一起面对面,中间放了一个水缸,缸里像有东西,可让水面上的青藻挡住了。而水缸周围,便又有六道红木门,门上各一匾,写着风雨、舒心、悔念、静明、不知。而数着第四扇门上,匾上竟无一点字迹。

    某个时刻,老先生稍一抬头,不远处门外走来一位男子,一身上下有些狼狈。

    老先生笑了:“顾白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了?”

    男子向老光生行一礼,但却沉默着不说话。

    “这样啊。”老先生又笑,“又拜托你了,这事除你没人做得到啊?”

    老先生道:“去将你的师兄弟姐妹们叫来,我有事讲一下。”

    “是。”苏顾白点头,转身去了院子里。原来男子会说话。

    不多时,就有四人走了近来,纷纷行礼:“先生。”

    老先生问了一句:“如果白花树与白花柳出现在了面前,你们四人该怎么样?是应世人之意而杀之,还是……”

    “先生,您叫我来就为了这个啊,我想回去继续睡觉了。”一个头戴水仙花,身上一袭翩翩长袖,相貌清秀无比,懒懒地说着话,听这声音,竟是一个男人。

    “先生之言,令学生心中起意。待贫尼回去静坐,第二日给先生答复。”又一位女子开了口,不过细看去,却是剪了头发,戴了灰白居士帽,竟乃佛中人。

    而那男子依旧不言不语,望着众人沉默。

    最后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听了老先生的话,愣了愣:“白发术……那是谁……大师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了。”

    老先生闻言,气得想笑,摆摆手将众人打发走:“去去去,别打扰我看书了!”

    众人散去了,而老先生捧着书本,看着看着,笑意满了一脸。

    道是凡间书中仙,不与世人同逐流。

    ……

    弯弯山路,鸟兽叫林,一辆有些宽大的马车在有些窄窄的路上“吱呀吱呀”地行走。

    似乎受不住车里的气闷,小男孩推开窗,把头伸了出去:“好慢啊,这一晚上走了多少路啊?”

    黑衣少女捶了捶腰:“马可走不了一晚上,要休息的。”然后也转头看窗外:“想了想,也差不多有七八里地了吧……似乎要路过沚水城。”

    少年一声不吭地坐着,抬手摸着额头上的印记。昨日之后,头上泛一点银光的印记此刻是完全化银白色,便有些闷闷不乐。

    他旁边就是失落的素衣少女,自醒来起,不哭也不闹,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

    夕雨摸了摸肚子:“好饿啊,我们在沚水停一下吧,先吃顿饭去。”说着看一看余洛,似有所问。

    小男孩跪在凳子上,趴在窗子外吹风。“好像到了欸。”

    夕雨也趴出去:“我看看。”

    远处出现一座城池,隔了老远也能听见城里热闹的声音。

    几人下了马车,将马拴在林子里,看着城走去了。

    少年从马车里翻出一件斗篷给余洛套上了,守城之人看了几眼,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放人进去了。

    热闹的街市,却和亓荒不同。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余洛往夕雨身上靠了靠。

    夕雨笑了笑:“二小姐放心,城里的人应是没见过你的,何况发生了那些事,让沚水这边也都自行放弃了吧。”

    少女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当初沚水那边来了两个年轻人,而这大劫一出现,就有人将他们两个接了回去,又借着城府中的那面镜子洗淡了沚水的气息。

    虽然少女是没有看到,她想的是如此浩劫,满城之人跑的跑,死的死,沚水应该也以为余洛遭了不幸事。

    听了少女的话,余洛还是胆怯。她主要是生来便怕生,若不是同姐姐与爹一起,她连出门也不敢。

    玄衣却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小男孩一点也不感兴趣,抱着手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突然,他看到了旁边一处卖头饰小玩意儿的摊子,就走去。

    而小贩子一看他这个半大小孩,一脸不乐意挥挥手:“别碰啊,弄坏了要赔的。我还以为有客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