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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吃人的棺材

    睁开眼,阿榆摸着鼓包的额头疼的刚龇开牙便惊呆了。

    ——棺材不翼而飞了!

    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阿榆气得直拍大腿,救人的匣子也给丢了。

    找了一圈也没有,定是掉进棺材里了。

    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站起来,借着月光,她看到远处抬着棺材起伏的黑影,忙追了过去。

    追了五里地,累得腿都软了,她实在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伸手正要喊停,突然一个黑影扑来,阿榆只觉身子一沉,被那黑影压倒在草丛里,还捂了嘴。

    那张百看不厌的脸距离自己仅两寸,鼻息在脸上抚过,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

    师缡一身黑衣,抬头凝视远处,那双眼睛宛若盛满星河,专注的样子让身下的女人狂吞口水……

    不对,我是来救人的!

    阿榆回神,可双手已被扣死,便想用脚去攻击,结果双腿也被身上的男人夹住了,自己像粽子般被捆得牢牢的。

    看着“粽子”满眼怒火,浓密的睫毛扇子般忽闪着,眼睛映着月光盛满星星,这样四目相对着……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身上可是个男人,而这个姿势……血“噌”地冲上脑门,“粽子”臊得要熟了。

    “下午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又跑来送死?”想起自己被打晕扔在村口,后颈此时还在胀痛,师缡一脸怒意。

    “唔唔……”努力想解释不是她动的手,可嘴巴被捂得紧紧的,阿榆只好满眼委屈直摇头。

    感受到手下的脸发烫,那眼睛又蓄上了泪水,师缡紧皱的眉头松了松,低声道:

    “我松开,若敢出声我就让你永远闭嘴,同意你就眨眨眼。”

    见她挤巴眼睛,师缡缓缓松开手,抬头看到远处的棺材已停了下来。

    突然,“嗯”一声闷哼,师缡疼的倒抽冷气,后脑勺被一把剑鞘击中,可还没来得及哼完,薄唇已然压在阿榆额头上。

    身下的人像受惊的小鹿,双手抱在胸前,满眼惊恐却不敢动弹,生怕一张嘴就被灭口。

    “少爷……”

    “少爷……”

    师忠身着夜行衣,猫着腰在草丛里扫荡,声音压得低低的寻着他家少爷。

    双手撑地,薄唇紧抿,看着身下乖巧又羞涩的“小鹿”,师缡尴尬得不知所措,这个“亲密接触”来得太突然又意外,他不知该怎样向这“男人”道歉……额,还是先从人家身上下来吧!

    捂着疼得火烧般得后脑勺,他撑起上半身,正要从阿榆身上起来……

    “嗯”,又一声闷哼。

    那把剑鞘又拐了回来。

    捂着被击中的前额,师缡眼冒金星,身子往后一翻,躺在了地上。

    “少爷,可找到你了……”剑鞘主人一脸憨笑,蹲在少爷面前,眯眼一看,笑容僵在脸上,“您怎么了?受伤了?”

    深吸一口气,压压想踹飞面前这个闯祸精的怒气,师缡抿唇闭眼。

    “我看看。”上去扒开少爷的手,师忠看到那个鸽子蛋般的鼓包,二话不说,脸凑过去就轻轻吹起来。

    这亲昵的暧昧氛围让刚坐起来的阿榆惊呆了,捂住了嘴巴,眼睛睁的铜铃般大,随即单手遮住了眼睛,别开了脸。

    这俩人,莫不是……?

    ……暴殄天物啊!

    “起开。”语气冷若冰霜,嫌弃得浑身直掉鸡皮疙瘩,师缡一把推开那张大脸,神色严肃地看向远处。

    在十丈远的地方,矗立一块两人高的界碑,上面血淋淋的四个大字依稀可见“闯山者死”,原本皎洁柔软的月光此刻也变得惨白阴森。这是万枯山界碑,阿榆想不到自己已经出了山,胸口感觉有点紧,不过身体还能承受。

    棺材就停在界碑之外,棺盖开着。一身着黑斗篷,体型健硕高大的男人从界碑后走出来,兜帽遮了脸,但偷棺材的黑衣人一眼便认出他,神色惊恐,跪下行礼。

    黑袍并未理会,径直走向棺材。

    这时,师缡眼里寒光一闪,手指放进嘴巴发出“咕咕”两声鸟叫,草丛里顿现十五六个黑衣人,手里的长剑在月光下映得明晃晃,飞奔向棺材。

    黑袍站在棺材边,抬手之间,身后的法阵启动。黑色的团雾升起,金、红两道丝状光线交错缠绕着钻出黑雾,盘成龙状,卧于半空中。

    匣子从棺材里浮了上来,黑袍又抬手施法,见棺材里只有德宝娘,察觉不对,他又眯眼看向手里的匣子,轻轻一翻就打开了,登时暴怒,将它扔回了棺材,身后的法阵也随即消散。

    “一群废物!!”

    虽然都是女人,可他想要的是阿榆,而匣子也是赝品。

    一声沙哑的怒喝后,黑袍便不见了身影。

    两拨黑衣人厮打起来,阿榆也分不清哪拨是师缡的人,一路躲闪着直奔棺材。

    到了棺材边愣住了,德宝娘不见了,里面黑咕隆咚的,她探进半个身子去摸匣子,因为怕黑,心慌意乱中又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吓得尖叫起来。

    “啊——”

    那只手似是感受到什么,拽住阿榆的瞬间便松开了,可随即又点穴般从下往上一番游走。这时,阿榆的身体因为失重已栽了进去,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脚腕上一紧,被人腾空拎了出来,而她的手也在棺材里摸到了匣子,顺势带了出来。

    “救命——啊——救命——”

    尖叫颤抖着,阿榆抱紧匣子,眼睛紧闭。

    “手里的东西放下!”

    冰冷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阿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是那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臭流氓,放我下来!”

    “你放下东西,我放手。”

    师缡语气强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二人僵持着。

    这时师忠赶了过来。

    “少爷,那穿黑袍的不见了,其余匪寇均已抓获……呦,还有漏网之鱼呐!”气喘吁吁的师忠注意到少爷手里的小男人,一声嗤笑,蹲下身挑逗起来。

    “小贼,白天抢姑娘,晚上也不闲着哈,连死人都不放过,真心黑啊……这是什么?”瞅见阿榆怀里的东西,师忠伸手去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