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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复仇

    深夜,邱夜房中。

    “主人,将涟月小姐关在那里是不是有点……毕竟青獠未被驯服……”

    “泄露小榆儿行踪,没杀了她已是轻饶!幻境的魔气也定与她脱不了关系,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一身杀气找上门了!生死有命,先让她在那里待半个月冷静冷静!”

    “半……半月?”

    “有异议?那你过去陪她吧,幻境之事你也有责任!”

    “小姐明早用的药膳还炖着,我去看看火!主人早些休息!”

    桀英飞快的退出来,关紧门一溜烟跑向厨房。

    幻境中阿榆小姐被伤之事是主人近日逆鳞,刚刚真是生死一线,桀英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青獠,上古凶兽,万年前三界大战后,由杀戮场上浴血山石所化。残忍暴虐,屠戮生灵无数,被凤霓上神关押在无间炼狱万年,以戾气怨灵为食。其穷凶恶极,连那同被称为上古凶兽的穷奇也未必是其对手。

    桀英在那里最多只能撑四天,半个月……希望到时那个女人还有骨头渣。

    后来,邱夜回想到今日涟月那“你会后悔的”绝望又带嘲笑的表情,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人家只身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告,为什么自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琼木屋内,想起娘娘庙那神秘女人,床上的“醋坛子”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她知道邱夜为了自己愿赴汤蹈火甚至付出生命,她肯定会相信他啊!

    可下一秒,这个小女人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一脚踹开门,双手掐腰,横眉怒目的看着床上一脸惊恐的男人。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我,我没有啊!”

    阿榆越看越生气,一把拽开他紧紧拉住挡在胸前的被子。

    “还防着老娘,你跟别的女人倒是勤快!”

    “你怎么了……我没有……啊……”

    惨叫一声,邱夜已被这个只穿着里衣的小女人压在了身下,看着她气的通红的小脸,惊吓转为得意,笑出了声。

    “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就你这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男人,老娘才不稀罕!”

    “那你现在这是……”

    意味深长的将眼睛从阿榆脸上移到她身上,唇角一勾,邱夜眸子变得光亮。

    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男人身上似乎也有了变化,阿榆猛得起身要下床,可已然来不及。

    男人一个翻身,反客为主。

    “这世间,除了你,哪还有别的女子,我心里眼里一直都只有你,你体会不到我的情意吗?”

    脸滚烫,阿榆此刻娇羞得像个情窦初开遇到情郎的少女,眼前这男人眼里的火已烧来,暧昧的气息熏在她脸上,她紧张得闭上了眼。

    她这是把自己当羊,亲自送入虎口了啊!

    “如果你想,唤我一声就是……何须亲自过来,还这般猛烈……”

    眼看着嘴唇要压过来,阿榆沦陷之际,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使劲将他推开,一个翻身骨碌滚下床,头不回的跑了。

    看着那不知所措又害羞的身影,邱夜暧昧的笑意慢慢收了,仅剩一脸的无奈落寞。

    他不曾做过阿榆的男人,只是以前的她调皮捣蛋又爱闯祸,最是痴迷情爱,整日一副放纵不羁又垂涎美色的轻浮样子,那时自己经常被她挑逗,他一直拒绝,只是怕依她喜新厌旧的性子,自己会早早被她觉得索然无味,最终打入冷宫。

    可现在,她失了记忆,性子也变了,开始像良家的闺中女子。

    他想与她成亲,让整个三界为之见证,他想等她真正爱上自己的时候,再将自己交给她,就是那种生生世世相看两不厌的爱,眼里只有他的那种爱,她对神龙族九殿下的那种爱……

    ……

    军营,正午。

    “少爷,涟月小姐不见了!”

    师忠急冲冲的进了营帐。

    “早饭时大小姐帐内迟迟不见动静,想着她想睡个懒觉就没去打扰,刚刚我去喊她吃午饭,才发现帐内没人了!”

    自从涟月“病了”,师缡只要想出门,她就吐血,军医都摇头,药也灌不进去,眼看要咽气。可师缡只要留在军营,她就立刻有好转,起初觉得她是装的,可军医老胡说,是真的病了。

    涟月是父亲至交好友的遗孤,当年师府举家春游,半路被一群黑衣人截杀,涟月父母双亲也在当场,其父为救师丹而死,母亲也重伤不治,只留下年仅五岁的涟月。

    师丹夫妇为报恩,将涟月收养在师府,视如己出。

    见她病况如此,师缡也不能丢下不管。只是,七日了,师缡也就去看了一次,证实她是真的病了。

    闻言,师缡眉头紧锁,头未抬,依旧专心刻着符咒,只是今日下刀比往日多了些急躁。

    昨夜,他梦见阿榆被狐妖撕咬,浑身是血,哭着向他求救,惊醒时浑身冷汗沁透了里衣,为此早饭亦无胃口,只想早日刻完符咒,再次上山搜救阿榆。

    “哎呀,您就别刻了,那狐妖说不定又是胡诌的,上次说是山顶,这次又说是山腰,那些丢失家人的也没见他们上山去找啊!实在不行我让翟老道过去将它们都收了……”

    师忠急得趴在书案上,盯着少爷的刻刀,想让他快点刻完给他回话。

    师缡顿了顿,“准了,去吧——”

    这下,师忠的脸绿了,连少爷都请不动的人,自己又何德何能能?

    “那……那涟月小姐怎么办?”结结巴巴的转移话题,师忠从书案边站起来。

    “行李可在?”师缡依然未抬头,手执占满朱砂的毛笔描色。

    “没有行李,就是仙丹还在房间桌上……”师忠的意思是,来的时候也没见什么行李,只是他现在还沉浸在请江小黎出门的事上,回答的心不在焉。

    “那就是已经回去了。”师缡以为是行李带走了,忘了丹药。

    “你抽时间送仙丹回去就是。”

    昨日路过她营帐听见里面哼着小曲儿,养了这么久,病早该好了。

    话完,师缡满眼喜色,手里的桃木弓符文已刻完,他拢上外袍挎了弓便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