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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妓馆之谜

    在冰洞倒塌前一刻,龙九缡终于寻到出口,抱着阿榆冲出冰窟,可二人随即被身后冲出来的冰流震晕过去。

    师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树荫下,怀里的阿榆正在熟睡。

    怀里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师缡不敢动弹,但忍不住红了脸,也不舍得叫醒她,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不知道刚刚梦到的是自己的前世,还是日有所思的白日梦,他唇角一勾,笑得极尽温柔。

    梦里,阿榆是个女人,女妆的她虽不是倾国倾城,但精灵一般通透可人。他们四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起闯祸受罚,分享秘密,无话不谈,无拘无束,自由坦荡。

    感觉太真实,师缡不信这只是梦。

    若是前世,他如此深爱,今生却有缘无份,竟让阿榆投了个男儿身……

    男人就男人吧,当兄弟一样可以疼她、宠她、照顾她,许她安康喜乐,护她一世周全!

    师缡不知,剑灵附体,他看到的是龙九缡的记忆。

    九缡一心想回到师缡体内,因为自己本就是他的一魄,可又实属无奈,一旦回归本体,他就会返回天界,为了隐瞒阿榆行踪,两人自此再难相见,而盗珠背后真相更是难以插手查明。

    本是想着只要他在邱夜手里一天,涟月就不敢伤害阿榆,现如今她竟违背约定,而他现在根本不是涟月的对手,只有继续作为剑灵守护阿榆……

    睁开眼睛,阿榆发现自己躺在男人的怀里,他身上至阳至纯的精气让她使劲咽口水,还有淡淡的好闻的体香。

    本还想着既然不能吸他,就继续窝在怀里,占占便宜闻个够也是极好的,可她听到这小心脏跳得快蹿出来了,浓密的睫毛也忽闪忽闪的,显然人已经醒了,竟还抱着她。

    阿榆平时虽然好色了些,可此时,在这男人眼里,她可是个男人啊!

    于是,毫不犹豫,她上去一拳就打在那高挑的鼻梁上。

    猝不及防被“打醒”,鼻端一阵酸痛,师缡伸手一摸,竟出血了,捂着鼻子起身吼道:

    “你个泼妇!”

    “叫谁泼妇,叫谁泼妇呢!”

    “泼妇”爬起就追着踹。

    想起梦里他们也如此追逐打闹,师缡脚步不觉慢了下来,心里甜甜的。

    这时,他瞥见前面树丛里好像有个红色的东西,转身拉住扑过来的阿榆,捂住她的嘴,“嘘”示意她不要说话。

    深吸一口气,阿榆闭上了眼睛。

    鼻尖下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沾着的血香,让她醉了……

    二人走进发现,树林深处一片空地上,有座两层的红楼,雕梁画栋的,挂满彩绸和红灯,隔这么远就能闻到一股庸俗的脂粉味,门口还有四个凶神恶煞的的打手看守。

    四周一片荒芜,只有这么一座房子突兀地立在那里。

    “这房子肯定有猫腻!”

    “是妓馆!”摩挲着下巴,阿榆眯着眼,望着那房子若有所思。

    “你还去过妓馆?!”师缡满眼惊讶,自己路过那里,都不想看一眼,如此污浊之地。

    “去过怎么了,没去过妓馆那还叫男人?”

    “可,这妓馆怎么这般冷清,不像章台……”

    “什么章台?”

    “长安章台街……也都是这种,可白天街上人也很多……”

    “啪”一掌拍在他脑袋瓜上,师缡吓一跳,两眼瞪圆,龇牙咧嘴的看向阿榆,可随即又被她瞪了回来,撅嘴低头。

    阿榆不高兴,定是自己又错了。

    “还说没去过?小小年纪不学好!流氓!”

    “我……我就是路过,进朝……”差点说漏嘴,“学堂必经之路!”

    “喔……这还行!那你就不懂了,你那里白天热闹是因为街市本就百姓居多,而这妓馆做的是夜里的生意,大白天就往妓馆跑的,只有给后厨送酒菜的商贩。”

    阿榆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自己就是妓馆常客,其实都是从邱夜买给她的话本上看到的。

    她对师缡刚刚脱口而出的“泼妇”心里有梗,担心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就不好从容相处了,而且她答应过邱夜,绝不让外人知道自己女儿家身份。

    “只是,这打手,为何横着走……”阿榆正揣摸是不是地面有机关。

    “螃蟹吃多了!”

    师缡神情严肃且语气坚定,只是他的表情比这玩笑话更可笑。

    平日见他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样子习惯了,画面转变太快,阿榆噗嗤笑出声。

    “孺子可教也。”

    俩人都猫着腰,阿榆终于如愿够到了师缡的头,她抬手摸了摸,这家伙这么上道,竟学会她的思维方式了。

    仅是一抹红霞染上脸,师缡却没有抗拒这么幼稚的抚摸。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等夜色黑了再探妓馆,以免打草惊蛇。

    夜色刚暗,红楼上的灯笼一瞬全亮了,马车一辆接一辆,门庭若市,整个妓馆活了起来。

    这时,俩人却发起愁来。

    那些马车装饰奢华,一看就是达官贵胄家的,车上都挂着一个水波纹图案的蓝色灯笼。而且观察许久,他们发现没有一个嫖客是走着去的,师缡衣着还好,阿榆就寒酸了些,连随从都比她穿的华贵。

    没有马车,这可怎么混进去?

    突然,离他们不远处一个灯笼晃悠着走来,隐约听到两个女人的谈话:

    “窝囊废,马车都赶不好,还要老娘我走着过去,看我这金丝绣的花鞋,可是小刘大人送的,现在全是泥!”

    “好了,妈妈,今晚这事成了,回头让小刘大人送您十双他也乐意!”

    “那是自然,嘻嘻!”

    渐渐,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两个女人走入他们视线,看她们衣着妆扮定是这妓馆的老鸨和姑娘。

    阿榆给师缡使个眼色,随后,俩人蒙面跳了出来,将她俩捆了起来。

    都是怕死的角儿,阿榆没吓唬两句,她们就招了。

    高大壮实的是老鸨,被人花钱聘过来的,虽未见到老板真容,但能肯定她是个女人,那人出重金让老鸨过来打理这妓馆,还要对外守口如瓶。

    老板答应老鸨从原来的妓馆带一个姑娘过来帮忙,就是旁边这个矮瘦子。

    她们过来的时候妓馆里就有很多姑娘了,个个妩媚动人,在老鸨调教下更是搔首弄姿,让那些客人乐不思蜀。

    近日,常客小刘大人把院里的姑娘玩腻了,想要一些新面孔,他喜欢虐待姑娘,就想要那些没有调教的,新鲜又刺激,老板便派人在附近村子里掳来一些貌美的村妇和少女。

    这两日取乐的合欢散一直没送来,今日,她和这姑娘亲自过去取,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马车竟坏了,害她们走了两个时辰还没到。

    “她们关在哪里?”

    阿榆把剑架在老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