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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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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该说是酒杯太薄还是靳泰的额头太硬,酒杯一砸上去就碎了,碎玻璃划伤了他的额角,一丝鲜艳的红顺着发鬓缓缓流了下来。

    气氛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是比刚才看见靳泰出现还要可怕的场面。

    有人居然用酒杯砸了靳泰,还将他砸伤了。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空气中弥漫出一种可怖的压抑来,目睹这一幕的人神情呆滞,眼神恍惚,浑然有种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的错觉。

    靳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摸了摸额角,手指摊到面前时上面是一抹刺目的红。

    他低头定定看了那血迹几秒,再抬起头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眼神直直地,就看向了秦逸舟。

    他的动作很快,但落在别人眼里就像被放慢放大了一样。见他直直地盯向了某个方向,所有将焦点放在他身上的众人也骤然醒悟般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意识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连靳泰都敢砸……

    虽然知道玻璃杯是从哪个方向扔过来的,但要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一眼就将其辨出来还是有些难度的。然而有些人,你一眼看过去,就是能立刻就将他同众人区分开来。

    青年人的黑发干净利落,剑眉英挺,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身材修长高大却又不显粗犷,被人尤其是靳泰盯着也表现得不慌不忙,甚至眼神里还带着点漫不经心。

    秦……秦逸舟?

    几乎所有人都怔了怔,是了,秦逸舟还在这里。

    还是有人不怕靳泰敢同他杠上的。

    有些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但更多的人是悬起了心,毕竟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正这样想着,离得事件中心稍微近点的人一把就被靳泰的保镖们粗鲁地拍开了。

    他们见靳泰被砸,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砸的之前只能自动地往前走一步为靳泰形成一道防护圈,当发现罪魁祸首是秦逸舟后,便肃着脸,冷硬且训练有素地从靳泰旁边拉开步子作势要呈扇弧形朝秦逸舟包围上去。

    “滚回去。”靳泰沉着脸呵斥了一声,脚上更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了最前面的那个保镖身上。

    那保镖生得人高马大,但在靳泰的动作下硬生生地被踢跪到了地上。

    其他保镖见此,忙冷汗涔涔地退了回去,跪在地上的保镖也爬起来灰溜溜地缩到了后面。

    靳泰仰头左右来回扯了扯衣领,额头上的伤口和脸上的血迹让他的面部看上去有些狰狞,他却好似浑然不觉,豁然大步朝秦逸舟走去,他脚上蹬着的锃亮的皮靴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开战时气势汹汹敲响的擂鼓。

    被他的气势所摄,他路过之处自动有人退让,为他和秦逸舟之间的距离空出了一条路来。

    走向秦逸舟的路畅通无阻,到临近的时候却有人拦在了他面前。靳泰瞧着江明辰,面色有一瞬扭曲。

    虽然早就已经听说了江明辰今天寸步不离地跟在秦逸舟身边,可是听说的哪有亲眼所见的冲击力大,瞧他一副以恶心的保护者姿态挡在秦逸舟面前,靳泰心底瞬间升起了一股无尽的破坏欲。

    众人只见他飞快地挥出了拳头,一脸狠戾地击向了江明辰的面门。

    不过打断鼻梁打落牙齿的预想场景并没有出现,江明辰看着弱不禁风,实际上却稳稳当当地拦下了靳泰的拳头。

    靳泰顿了一下,面色越发难看,阴鸷的神色同他脸上一缕血痕衬得他似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如果说刚才他只是想打烂江明辰的脸,那么现在便是切切实实想要他的命了。

    不过还不等他付诸于行动,秦逸舟冷淡的嗓音就响起了:“还没闹够?”

    他这话是对靳泰说的,江明辰听了抿了抿唇识趣地退站到了一旁。

    靳泰见秦逸舟开口同他说话,立即将想弄死江明辰念头暂抛到一旁,摸着额角伤口处一脸委屈地对秦逸舟说:“好疼啊~”

    他说这话时脸上哪还有什么阴鸷,同样一张脸,同样的伤口和刺目的红还在他的面部,却像一个不小心受了伤的稚气未脱的孩子一般,刚才那种给人的修罗的感觉荡然无存,仿佛只是一阵错觉。

    见此情景,周围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的人顿时一脸微妙。

    提起的心要落未落,只觉事情变得比刚才还惊悚了。

    靳泰说完,见秦逸舟一脸无动于衷,面上浮起的委屈自动散去,尽管心中猛地一阵刺痛,仍是笑嘻嘻地问:“秦逸舟,你怎么不说话了?”他转过头,随意地扫视着四周,“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他不会对秦逸舟下手,自然会挑旁的人来缓解他的情绪。他的目光极有侵略xing地看向人群,开始笑嘻嘻地挑选待宰的羔羊。

    都是有钱有闲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公子哥,在这目光下竟硬是吓昏了几个。

    靳泰抚掌哈哈笑了起来:“好没用的废物。”说完他手臂一摆,吹了声口哨对身后随时待命的保镖说,“把晕过去的废物们都拖出去喂狗。”

    他说的喂狗,就是真的拖出去喂狗。

    “够了,靳泰。”秦逸舟皱着眉,冷着脸警告了靳泰一声,便看也不看他就抬脚朝外走了。

    靳泰守在门口的保镖不知是清楚他在靳泰心里的地位还是被他的气势所摄,皆不敢出手拦他。

    靳泰本就是因为秦逸舟才来,见秦逸舟走了,自然是连忙跟了上去。他一走,他的保镖也一呼啦跟着离开了。

    大厅里顿时空出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场地,众人一从那股窒息感强烈的桎梏中解脱出来,便纷纷同路犹请辞。

    只有那些同路犹交情较深的人留了下来。

    “靳泰那个疯子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早知道他回来了我出门肯定看看黄历。”

    “靠,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我在帝都体育馆看打球的时候,在观众席看到一个人很像他,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眼花了,现在想来是他没错了。”

    “我前几天好像也在帝都体育馆看到过他,我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几个同以为自己当时是眼花的人面面相觑。

    “话说那家伙好好地待在国外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但他去帝都体育馆……”有人犹疑了片刻弱弱地说,“或许是因为秦逸舟?我瞧见秦逸舟参加比赛了。”

    “是吗?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来……”像是触及到什么比较隐秘的事一般,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靳泰原先就是因为和秦逸舟发生了什么冲突,所以才被强行送去国外的,这事儿是真的吗?”

    “嗨,哪是什么冲突,其实……”其实什么,这人也不说了,他像是知道一点个中缘由,但对此却又讳莫如深。无论别人怎么好奇,都不肯再说。

    实在被人逼急了,就嚷道,“行了,别问了,舌头还要不要了?要是靳泰知道我们在这儿议论他,不知会干出什么疯狂地事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疯子……”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不禁回想了一下靳泰的一贯作风,呃……光是想着,便觉头皮发麻了呢。

    但是当中也有人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靳泰欺人太甚,好好的宴会被他闹成这样,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有人反问,“难不成你还能将人揪过来打一顿或者报jing把他抓起来?”

    “想打他一顿或者把他抓起来当然不可能,我又不是不知道靳夫人律师事务所里的那群人,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到时候怎么都能被他们抓到漏洞说是我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