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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到有人在亲吻他的后背,一觉醒来,腿间的肉柱硬得吓人。言宁泽平躺了一会,视线扫过放下的百叶窗帘,他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谁,可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回忆起对方。

    人在焦头烂额之际,总会找到些分散注意力的东西。

    原来言宁泽养猫,现在他开始照相。

    单反的专业性和重量性是他不想挑战的,而且言宁泽也没想拍出什么杂志神片,所以直接入手了一个微单,看到路过的石子、漫水的窨井盖、飘落电线杆的塑料袋……

    言宁泽看到什么就按快门拍下一张,反正不洗出来的话也就是侵占内存而已。

    等搬到阿尔卑斯山的山脚下后,言宁泽的相机里就塞满了各个时间段的雪山。他听说过一种文化“雪山崇拜”或者说是“圣山崇拜”,就像位于东非高原的乞力马扎罗山,它最有名的乌呼鲁峰,在斯瓦西里语中就是“自由”的意思。

    用肉眼去看和通过相机的远焦镜头,被具象化和缩放框选的差别让言宁泽玩得有些忘我。他忽然间理解了魏安鸢的梦想——因为熟悉相片背后所隐藏的美好,所以才会想要亲眼看到。

    不过从家庭的角度来说,无论是魏安鸢还是言易旻,言宁泽都找不到理由和借口来原谅。

    艾蔻是疗养院主治医生的外孙女。每隔两周,她父母要去过二人世界了,就会把她送到疗养院住上两天。言宁泽拍过的第一个人像就是艾蔻——当然是在小姑娘强烈的要求下。

    她还把自己第二喜欢的向日葵发卡送给了言宁泽,说是拍照的报酬。

    至于第一喜欢的,是一对嵌了水钻的蝴蝶发卡,蝴蝶的翅膀是竖立在发夹上的,内里加了弹簧,会随着佩戴者的动作而摇摇晃晃,仿佛展翅飞行。

    艾蔻一开始并不能分清亚洲人的区别,她问言宁泽去过富士山吗。言宁泽点头表示去过,于是艾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言宁泽是来自日本。

    后来言宁泽和她解释,去自己家的话,要从罗马转机,去富士山则不用。

    在疗养院住到一个疗程结束,正好是九个月,言宁泽已经可以脱离轮椅站起身来走上十多米。主治医师拉着艾蔻恭喜他即将出院,言宁泽笑了笑,却再次想起自己麻烦的肌肤饥渴。

    对着一群老人和小女孩、小护士时,那种感觉并不明显,但碰到和言宁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只是无意的触碰都会勾起言宁泽身上不良的反应。

    言宁佑留在自己体内的痕迹比预想的要深刻得多,言宁泽将它和自己腿上手术留下的伤疤一起,看成不可磨灭之物。当然他也不可能抹杀掉言宁佑的存在,如果可以,他早在第一次事发时,就用餐刀把人捅死了。

    言宁泽在疗养院的疗程结束。

    言宁佑在哈德利诊所里的治疗却进入瓶颈。

    距离信号发生器失效还有不足两个月,可言宁佑却被一个投资案绊住了脚步。

    他的情绪以肉眼可及的状态开始崩盘,哈德利认为言宁佑太过于依赖言宁泽的存在。

    对方第一次离开,虽然也给言宁佑带来了深刻打击,但那之后好歹还能暂时掌握到言宁泽的动向。而现在,以及不久的未来,言宁泽就会彻底消失于言宁佑的微观地图中。

    “哥哥真是太过分了。”因为失眠,言宁佑的双眼熬得通红,眼尾微微上挑的模样,带着一丝脆弱和可怜。如果可以,言宁佑宁愿被言宁泽打一顿、扎一刀,也比这样彻底消失要好。

    “你哥没打死你已经算是圣父转世了。”因为言宁泽的跑路,何阳舒现在看到言宁佑就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作为一个家庭医生,他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言宁佑的行为,但想到言宁泽的处境,何阳舒却无比奇怪——言宁佑到底是怎么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一个加害者的?

    在言易旻、魏安鸢和俞娅楠的三人电影中,言宁泽和言宁佑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