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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收心

    青山书院新生例会,第一件事,就是怎么对待这个带着巨款来的学子。

    容时丘怜爱的看了看在角落罚站的商从安,点了点头:“的确不好处置。”

    杜梧不予评价,只盯着商从安笑。

    昨夜踹门的那位监院,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粗大的拳头:“意思是如果他不听话,我不能随便揍?”

    商从安打了个哆嗦,难怪这个昨夜门踢的那么痛快!

    季琛旁边的黑胡子监院一脸严肃:“你们难不成还打算给他走后门?”

    唐元看了看商从安,又看了看季琛:“大义灭亲啊。”

    昨晚刚云雨,今早就收拾人。

    商从安小腿一抖,不敢置信的看向唐元,他们要灭了她?

    季琛淡淡开口,眼眸扫过角落看起来无助又可怜的商从安:“商老爷的要求,让他成才。”

    一音定锤,众人懂了,严家管教,横竖他亲爹亲自说的,只要别把人弄残,那钱还是可以有的!

    所以……

    几人看向季琛,他这是在告诉他们,遇到这个必须严格对待?

    商从安靠着墙,心头微凉,有种以后日子不好过的直觉。

    季琛一手轻点桌面:“商从慎,昨夜违反院规,罚藏书阁禁闭三天,抄周易三遍。”

    至于违反什么……季琛视线又扫了商从安一圈,念在初犯,他就不告诉别人这个去喝花酒了。

    商从安:“……”

    怀里的月事带应该够吧?

    于是,不到一个时辰,新晋学子商从慎入学不到三天,接连被季琛罚了两次传遍整个书院,顺便某个小道消息开传,比如这个学子好龙阳,还是饥不择食的那种。

    季琼坐在书舍里,听到消息,抿了抿唇看向寝舍方向,不知道那条裤子干了没?

    为了不让两人的事被发现,也为了自己某天能拿这事要挟下季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季大公子头一次亲自洗着别人的裤子,洗完还细心的给晒了出去。

    他等着拿这条裤子威胁季琛!

    商府

    “姨娘,入了!”柳柳出去一趟,就接到一封来自姬林的信,里面一张书院新晋学子名单附着,他看完,赶忙高高兴兴跑回来,特地绕过前厅,看到商从语还有向瑢,使上吃奶的劲,高喊着,“公子入选了!”

    向瑢听完,眉头嫌弃的一皱,大呼小叫,没点样子。

    商从慎入选是有很大机率的,毕竟商祜给了那么大一笔钱指名让他去,虽然那个监院说什么会一视同仁,但她们还是不怎么信的。

    但只要能让她家从明入了,她也不在乎那个商从慎,横竖以那个的脑子就算入了也赢不过她家从明,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打压二房。

    柳柳停了停,作为二房唯一的男人,看到那两个一脸鄙夷,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那宋帆落选了!我家公子上了!”

    两人闻言,脸色刷的一白,凭宋帆才学,居然落选?

    “哦,对了,商从明也落选了!”柳柳喊完,拔腿就跑,商府内溜达完一圈,喊了一圈,确定把病了好久的老夫人给吵醒,他不过瘾,又顺带去街上重新奔回来,边奔边喊。

    他刚刚回来太急,忘喊了。

    宋家那位姨娘早就收到消息宋帆落选,一边暗骂青山书院有眼无珠,一边又心疼儿子受挫,不过听闻,卓家托了关系,让宋帆入了国子监。

    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皆是一众官家子弟待的地方,一个个的皆是权贵。

    入了有助于他儿子结交权贵,但……她还是忧心,深怕宋帆在那受到歧视跟欺侮,而且,此时此刻她深切体会到有个权贵媳妇的好处,也隐隐觉得他儿子可能要在卓茹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又开始觉得商家不错,至少将来由宋帆拿捏,也不至于受委屈。

    她正烦着,顺便给宋帆挑最好的衣料做成衣服送过去,不能让他被国子监的同窗小瞧了。

    “话说,宋公子不是去什么书院了吗?听说那书院不好入,想必以宋公子才学是肯定入了的。”掌柜投其所好,奉承着,现在整个县都知道宋县令家的小儿子是最有出息的,连带着这位生母也水涨船高。

    也不知道商家的哪根筋抽了,平常偏心就算了,这时候居然想换人,硬生生的把正妻之位给弄成了妾室。

    可笑的是,那边还满心欢喜的答应了?这嘴脸难看的快成整个县城的笑柄。

    宋家的刘姨娘一边翻着布料,一边淡淡着:“书院?帆儿路上走到一半,直接被国子监的人给请走了,说什么看中他才华,非要他去那,每月还给银子,宋帆盛情难却,只好跟他们走了。你说,我们宋家缺这点银子吗?帆儿也真是的,居然想着替我们省钱。”

    掌柜一听,虽然他什么也不懂,但听着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他立马道:“宋公子果然人中龙凤啊!”

    “我家公子入选青山书院,宋帆落选了!”外头,柳柳急急忙忙奔过,不过胜在声音宏大,刚刚还一片羡慕的布庄,立马一片死寂。

    掌柜递着布料的手僵了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偷偷抬眸,就见刚刚还一脸骄傲的女子此刻脸色铁青,捏着他布料的手青筋微露。

    掌柜:“……”

    原来宋帆被刷了,又原来这个在吹牛。

    但……

    “您看,这批布料最衬公子了,想必到时候在国子监那是最出挑的!”

    什么也比不上他赚钱重要!

    刘姨娘咬了咬牙,恨不得把刚刚外面那个乱喊的下人揪回来,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外面那个,而是……

    她微微看了眼四周,刚刚还对她笑脸相迎的妇人们已经一个个低头窃窃私语,还一个劲的看自己。

    谎言当众被拆穿,她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送到县衙!”说完,她急匆匆的就走了。

    她走后,刚刚压低了的声音立马响起来,一个个的聚一块。

    “真假的?”

    一妇人鄙夷着:“刚刚她说压根没去青山书院,反而被国子监请走的时候,我就想说了。我那侄子,方阶知道不?”

    “嗯。”

    “他来信说自己已经过第二场,但宋帆就很可惜,第二场的时候就被刷了。”

    “确定是咱们县的宋帆?”

    “怎么不是?看刚刚她那表情,难看到极点,肯定是自己儿子落选了,才说被请走,没准压根不是请去那国子监的,而是托关系愣是塞进去的!”

    几人嘀嘀咕咕,猜了个大概,那边宋家那位姨娘气的小脸发白,刚回府,就又被大夫人奚落了顿,无外乎宋帆志得意满,说什么要封侯拜相,结果连门槛都没进去,丢了宋家的脸。

    她一笔账,直接记在了商家头上以及抢了她儿子位置的“商从慎”头上。

    柳柳喊完,把二房近一个月的憋屈喊的干干净净,一回他们自己院,满院愁云惨淡。

    哦,他高兴的忘了,入的那个是他小姐,公子早跑路了。

    “姨娘?”柳柳小心翼翼。

    肖容幼呆滞抬头,唇齿微颤:“那小兔崽子跑哪去了!”

    童童一旁抹眼泪。

    “姨娘?”柳柳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