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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就像女生也永远无法理解,一条内裤怎么能穿一周、牙刷居然可以共用、蟑螂是常规“室友”……诸多有违求生本能的现象怎能理直气壮地存在于青天白日之下。

    有时候我们在乎的是某人某事,有时候我们在乎的是在乎本身。

    作为长大成人的第一课,大学生活教会孩子们的第一件事,并非独立之思想、自由之意志,而是怎样接受、对待这个世界上与你不同的人。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军训,新生们已经隐约有了点军人作风,排起队来规规矩矩,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吊儿郎当、嬉皮笑脸。

    尽管动作不一定标准,阵列不一定笔直,但大领导们所谓的“组织纪律性”还是很明显地展示了出来,特种大队的“魔鬼训练法”对此功不可没。

    老老实实地跟在白莲花和毒舌女身后,沈蔓亦步亦趋地紧随人群,慢慢走向新闻系乘坐的大卡车。

    “沈同学?”军装笔挺的传令官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莲花和毒舌女又开始窃窃私语,其他同学也把视线转向这边。为了避免再次成为公众注意力的焦点,沈蔓连忙跟着他走出队列,来到一旁的空地上。

    刚才在领奖台上,正是对方为自己指点道路,沈蔓对他还有些印象——事实上,此人正是上次在特训基地岗哨里,负责汇报军情的那个人。与脑海里最紧张、yín靡的回忆相互交织,触动了敏感神经的那个声音,远比相貌、职务更令她印象深刻。

    传令官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表情明显轻松了几分:“你这次射击的靶单还没拿呢。”

    沈蔓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反问道:“什么靶单?”

    “你们射击时用的,也是纪念品之一。刚才颁奖的事后没来得及发放,得去指挥室领取。”传令官隶属侦察营,对敌斗争经验丰富。秉持兵不厌诈的战术理念,以贯彻长官意思为己任,编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是已经发了枪模吗?”突如其来的命令漏洞百出,无怪乎引人质疑。

    传令官干净利落地向她行了个军礼,义正词严道:“指挥室就在靶位旁边的掩体里,很好找。我还要去通知其他射击成绩优秀的学员,告辞!”

    沈蔓被他这咋咋呼呼的反应吓愣了,忙不迭地点点头。

    传令官急匆匆地走向别处,不知情的人以为他真的有什么急事,知情的人则会跟他一样面红耳赤难以遮掩:为长官拉皮条,当下属当到这个份上也是醉了——老大,你答应我的年终嘉奖可一定要搞定啊!

    掩体工事结构敦实,大部分建筑物都掩藏在地下,战时可以充当碉堡和军火库,平日里则是领导们莅临观战时的最佳位置。靠近靶位又固若金汤,除了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还能有效防范靶场上随处可见的飞弹。

    此刻,这座幽深的工事里没有任何动静,闭匿压抑,仿若张着大嘴的怪兽,引诱着人们好奇靠近,而后将之无情吞噬。

    沈蔓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装着胆子推开了入口处的铁门。

    一段直通地底的台阶看不见尽头,唯有地底的冷风由下而上,扑面而来。

    拾阶而下,掩体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尽管视力不错,夜盲的毛病却一直没有好转。沈蔓小心地停下脚步,试图等适应环境后继续前进。

    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来人像一阵风般毫无声息地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她的口鼻,就势转入楼梯旁的一间暗室。

    沈蔓被吓出一身冷汗,正准备张嘴就咬的时候,突然闻见一丝熟悉的烟草味道,原本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了下来,手中紧握的枪模也“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不说话,惩罚性地沉默着,如黑暗中的野兽一般,狠狠啃噬那裸露在外的精致颈项。一小口一小口,既用力又仔细,变态的自控中,隐藏着令人不安的压抑。

    反手勾住宽厚臂膀,沈蔓愉悦地轻溢出声,彻底放松下来尽情享受,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他的名字,指代那说不出来的思念。

    男人的唇齿蠕动,渐渐向下,用嘴咬开她的制服扣子。两人紧紧相抵,在漆黑的室内仅凭触觉摸索着彼此的轮廓。

    高耸的眉骨,深陷的眼眶,凌厉如刀锋般的鼻梁,以及湿濡濡的口舌,含着她探索的指尖,逡巡在早已燥热发烫的肌肤上,引燃一片又一片燎原的烈焰。

    上衣已经凌乱,正如被思念和饥渴撕碎的理智,沈蔓感觉自己被抵到一张金属台面上,双腿大张,开诚布公地迎接他虔诚的膜拜。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愈发敏感,衣物窸窣摩擦的声音、液体稠腻分泌的声音、肌肤相亲辗转缠绵的声音,丝丝入耳、环环相扣,就像一曲扰人心智的穿脑魔音,为此刻黑暗中的沉默添上最好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