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27章 梦回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27章梦回

    谢珹有句话说的没错,和他相处的时候钟愈感受到了在别人身上都感受不到的那种轻松。或许是因为谢珹此人不端架子,又顶着一张姿色超绝的好脸,难以让人产生恶感。

    一想到谢珹,钟愈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自打那日莫名其妙觉得他眼熟之后,好多次与他靠近,都会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可一想要细细追究,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

    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或许并不算少见,只是谢珹除了帅得突出,身上还有一些特别的气质。他的不守规矩几乎写在了脸上,明明有着最正直无比的身份在,行为举止中透露着的全是无赖与张扬,偏偏他认真起来时又能迅速敛去那些不正经和悠游。

    他也是钟愈见过为数不多的用笑意去表达情绪的人,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开心时也笑,生气时也会露出笑容。他眼角的泪痣随着他的表情轻颤,一闪一闪的,总是勾起钟愈一些久远的思绪。

    “谢珹……他有着怎样的过去呢?”

    她打开手机,看到微信列表上与谢珹的对话框,最后一次聊天还停留在上次他老人家纡尊降贵亲自送她回家的那个晚上。

    钟愈点开,对话又重新涌入了视线。

    谢珹:【到家了吗?】

    钟愈:【到了,谢谢。】

    谢珹:【拿什么谢?】

    钟愈:【……】

    谢珹:【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说谎,就当是谢我了。】

    钟愈:【早知道我还不如自己回家。】

    谢珹:【后悔无效。那么小钟警官,请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糊弄人的话就别说了,跟谁看不出来你撒谎一样。】

    钟愈当时看到这一句,心想谢珹果然是个人精,她自问在席上说得很自然,偏偏被这人看出了端倪。

    于是,她当时选择性地忽视了这一条,也不管对面的人是不是还在等自己的回复,手机一关,睡觉去了。

    她看着最下面谢珹那老长一条回复,心说这人怎么连微信聊天话都这么多呢。盯着盯着,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话痨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吐槽,报道来了。

    谢珹:【你“正在输入中”了老半天,到底说不说了还?】

    钟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点开了键盘:【你怎么还不睡觉?】

    谢珹:【成年人谁还没个夜生活?月亮不睡我不睡,肝好肾好不嫌累~】

    钟愈:【……您真是再世廉颇。】

    谢珹看到新跳出来的回复,轻笑了一声,小麻烦精又拐着弯儿说他年纪大呢。

    他抬头看了眼身前坐着的人,轻点了几下键盘,【那本将军上战场去了,小朋友也别熬夜了。】

    钟愈自动把他所说的“战场”理解成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所,也没再多想。

    脚边传来一些动静。

    一低头,她养的那只名叫张飞的伯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脚边,乖巧地蹭了蹭她的裤腿,发出细微的叫声。

    她把小东西抱进怀里,软声道:“宝贝,我最近很忙,没有陪你。”

    张飞“喵”了一声,往她怀里拱了拱。

    钟愈的公寓很大,可因为就她一个人住,又觉得害怕,所以养了许多的小动物。三只猫分别叫张飞、刘备和关羽,两只狗狗都是杜宾,一只叫招财一只叫进宝。

    其中张飞最受宠,它是钟愈去宠物医院给其他宝贝检查身体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那时候张飞才半个月大,因为出生时就带了很严重的病,被主人遗弃了。

    钟愈一眼看到它就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便出钱替它做了手术,把它带回了家。

    除此之外,她家里还有许多别的动物,比如宠物蜥蜴宠物蛇,各自分散在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里。小动物们成了她的家人,也缓解了一些独处的寂寞与害怕。

    原本因为给“家庭成员们”取名的事儿,她还被家政阿姨嘲笑过,阿姨总是在喂粮的时候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慢慢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名字取得太随便,直到那天谢珹说他养了一条叫小红的金毛……

    她当即就想把“钟·良心起名·愈”做成锦旗挂在墙上。

    案子虽然了结了很久,但是钟愈并没有完全从案情中抽离,前几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放松,她有了更多的精力去思考想象,不自觉就做起了噩梦。

    她梦见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形单影只地坐在教室里。周围的同学打打闹闹,笑声张扬而愉悦,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没有人过问她要不要加入。

    她十岁后的每一天,都是在孤独当中度过。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站到高楼之上,耳畔风声很响——

    场景蓦然转换,她回到了自己十岁当天的生日宴会上。那时候父亲还在,父母之间尚有和睦的关系。她还是天之娇女,那些年纪可以当她爷爷的各位“社会精英”们见了她也要客客气气问好。

    钟愈记得那是自己唯一公开出席过的宴会,来向她打招呼的人数都数不清,客套话不要钱似的说个没完,没多久她就不耐烦地跑出去了。

    就是这一回偷跑出来,让她在别墅后花园的莲池旁边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

    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银灰色的西服,扣子没扣,领带也系得松松垮垮的,正毫无仪态可言地倚在落地窗前抽烟。室内的暖光映着他的半边身子,另一半被月光覆盖住。他西服上绣着的暗纹被点亮,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