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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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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恕从拘留所出来那天,是钟愈亲自出的面。钟四少出了他那间“豪华大床房”,很豪迈地一挥手,把那价值五位数的床垫、高档咖啡机以及一整套餐具都丢在了那里,美其名曰为城市建筑增砖添瓦。

    钟愈说你真有这心不如出资整修一下整个拘留所,钟恕说她想得美。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这几天拘留时光,钟愈办完手续跟着刑警去接他时,他新结交的“邻居”们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的不舍,有的甚至难过得哭了,扒着铁栏杆边擤鼻涕边嚎啕:“有空再来啊四少!”

    钟愈好奇地问:“你和他们关系很好吗?”

    钟恕从崔却带来的手提袋中摸出一把梳子,在他半长的头发上慢慢梳理着,顺便道:“妹妹,懂什么叫人际交往吗——在这个宇宙里,每个活物都是我们生意人的潜在客户,我这是在拓宽市场。”

    钟愈顿了顿,劝道:“这次你是受了手下人的牵连,下次可别是因为自己。”

    “骗你的。”他把梳子朝崔却怀里一扔,“你们这些铁石心肠的警察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啊,那牢饭是给人吃的?就是阿却每天给我送的餐里我吃剩下的,都让那些饱受牢饭之苦的好‘邻居’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钟愈接话速度很快,“我们警察可能没机会吃上牢饭,不像你。”

    钟恕手上的动作倏地一停,他微微弯下点腰来笑着看钟愈,“妹妹,虽然咱俩以前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我记得你不是这样子的人。”

    “哪样子?”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和那个不可一世的傻逼警察一模一样。”

    钟愈自觉地把“傻逼警察”四个字套在了谢珹身上,皱了皱眉,“你不喜欢他?”

    钟恕怪异地睨了她一眼,“我是正常人,正常人谁会喜欢他。”

    “……”

    他毫不自知地继续侃侃而谈:“他那种嚣张狂妄自以为是嘴还贱的男人,也就一张脸能骗骗弱智少女们。”

    “……”

    “他好像还比我大几岁,二十七了吧?我一般不和年龄差大于二的人交朋友,有代沟很不方便交流的。哎,你天天和他在一起,有没有这种感觉?”

    “……”

    钟愈平白无故被他影射了几次,顿时觉得刚才好邻居们那句“有空再来”是句非常美好的祝福,她也想送一句给钟恕。

    谢珹忙了大半天,脸黑得跟个锅底似的在审讯室与办公室间来回穿梭,整个人气压很低,谁都不敢上前跟他搭话。

    钟愈回到市局时他正巧从审讯室的大门出来,隔着走廊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进了隔壁另一间审讯室。

    钟恕那厮没回家,一直死皮赖脸地跟着她,站在她后面也朝谢珹看了一眼,慢悠悠地鼓掌:“看到这人一脸倒霉相,爷真是浑身舒坦。”

    钟愈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做了个缝嘴的手势。

    谢珹短时间内也不像能静下心来好好和人交流的样子,她只好问梁迟煜,“那个司机身上查出什么来了吗?”

    梁迟煜刚刚从交警大队回来,把蒋浸涵的尸体带给了潘远哲,闻言叹气道:“这个司机一没酒驾二没闯红灯,规规矩矩在大马路上开着车……他本人光棍一条,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无任何不良嗜好,银行账户近期也没什么大笔资金流动。”

    钟愈不由蹙眉:“所以这真的只是意外?”

    “谁知道?”梁迟煜耸了耸肩,“阿珹坚决不相信是意外,他觉得一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现在又去提审贺衍了。”

    在一旁一直安静如鸡的钟恕开口道:“肇事车辆没查出什么问题吗?”

    梁迟煜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钟愈的堂哥,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警方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可事实就是没有。司机和车辆都没问题,这就是一起完完全全的,因为蒋浸涵自己闯红灯而导致的意外交通事故。”

    “那她死了……我们还要继续盯着宋归云和剧组的女演员们吗?”

    “叮叮一直和罗无忧保持着联系,据说是一切顺利。”

    唯一一个嫌疑人在认罪之前死了,确实是让警方烦恼的一件事,他们只得暂且继续观察着。

    钟愈拖着沉重的心情来到监控室,钟恕却狗皮膏药似的一直黏在她后面。

    “别跟着我,这里外人不能进。”她没由来的升起一阵怒火,一手拍在门框上,“你到底想干嘛?我们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吧。”

    钟恕也不恼:“他不是在审贺衍吗?我见过贺衍啊,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见过?在兰城?”

    “对啊,阿却告诉你的?”

    钟愈默了默,然后问道:“你看到过贺衍的脸吗?”

    钟恕摇摇头,“他戴着面具,形状又很奇怪,连眼睛都看不清。”

    眼见着钟愈又要赶他走,他连忙说道:“——不过除了脸他哪里我都见过!”

    “他个头很高,和那个傻逼警察……咳,谢警官差不多。这种人在男子平均身高一米七的嘉余市不多见,算是他的特征之一吧?还有,他脾气很臭。那晚上有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把酒洒到了他身上……其实也没洒到,他躲开了,但是他直接一脚踹了服务生,人当时就吐血了。”

    钟恕一口气说完,眼见着钟愈抵着门的手松了一些,柔声道:“他说不定也认识我,你确定不让我去看看?”

    “只能看。”

    “保证不干别的。”

    谢珹之前已经提审了贺衍许多次,但是单独和他见面这还是头一回。他们刚把人逮回来的时候熬了个大夜,当时梁迟煜借口说年纪大容易困,在他审人的时候坐在一旁梦游苏州,到底还是三个人面对面的。

    贺衍一副老友会面的姿态,含笑道:“看来在谢警官心里,我很有地位啊,三天两头找我聊天,真让我受宠若惊。今天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为您答疑解惑呢?”

    谢珹冷笑一

    声:“看来你这牢坐得很舒服。”

    “本来嘛,我这人就是四海为家,在哪儿睡觉不是睡?”贺衍往椅子背上靠了靠,神色慵懒,“更何况这里冬暖夏凉,一日三餐又免费供应,比我以前过的日子舒坦多了。”

    “蒋浸涵是怎么死的?”

    “蒋浸涵是谁?”

    谢珹沉着脸不作声。

    “警官,我正在坐牢,你觉得我在封闭世界还能手眼通天吗?唔……你想的其实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