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床咚

    心外科最近几天气氛很奇怪,一群人时不时就偷偷挤在角落里说悄悄话,而当闵玥或者许脉其中一人出现时,众人慌忙作鸟兽散,嘴上说着今天天气真好哈哈哈哈,你看太阳大得跟脸盆似的哈哈哈哈,腿脚拼命倒腾,飞快消失。

    闵玥觉得奇怪,终于在下班时间将形迹可疑的人堵在休息室。

    闵玥背靠门板,挡住出路,审视地盯着沈霏和邓桑,发问:“你们最近怎么了?神神秘秘,老是背着我说悄悄话。”

    邓桑不自然地别开脸,生硬地撒谎:“哪有啊,没有,你多心了。”

    “究竟怎么了?如果是对我有意见的话,说出来……我估计也不会改,但起码你心里舒服一点啊。”

    陈思恬被她那句实诚到地心的“我估计也不会改”给逗笑了,乐了会儿,开诚布公地说:“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闵玥以为她真有意见,搬个小板凳坐到她面前,摆出一副息听发落的认罪姿态,没想到对方却说:“你最近是不是老是边摸自己的手边傻笑?”

    “有么?”闵玥脑子一懵,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而后嘴角毫无征兆地翘了起来。

    “你看你看,现在又在傻笑!”陈思恬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抓拍一张,将手机屏幕转过去,给当事人看。

    照片上的人笑得眉不见眼,脸上的得意劲儿看得出努力掩饰了,但还是从憋笑的嘴角溢了出来。

    “看到没有?铁证如山,还不快交代。”陈思恬半真半假地审讯道,“你偷着乐什么呢?有什么开心事说出来,让我也笑笑啊。”

    闵玥像摸宝贝一样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才不要告诉你,我跟师父握过手了呢!哼!

    见她不回答,陈思恬伸手就去挠她的痒痒肉。“招不招?嗯?”

    闵玥腋下和腰侧特别敏感,还没等陈思恬挨到她的皮肤,闵玥就开始觉得痒了。左躲右闪,但休息室就那么大块地儿,闵玥最后被陈思恬按倒在床上,痒得几乎笑岔气。

    陈思恬这边挠人家,那边又八卦人家师父:“墨爷这几天心情出奇地好,一见你就笑,快如实招来,你是不是给墨爷闻笑气了?”

    “哈哈哈哈,我没有!”

    “还不老实,看我再挠!”陈思恬朝手上哈了口气,余光瞥到门口站了个人,仔细一看,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闵玥擦着笑出的眼泪,探出头,一看,许脉正站在门口。

    “师父救我!”

    闵玥嚎了一嗓子,把陈思恬吓得瞬间弹起,嘭地一声,后脑勺撞上了上铺的床板。

    陈思恬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脑袋从床上爬下来。许脉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冷飕飕地刺过来,吓得她心惊胆战。

    邓桑朝她使眼色,陈思恬后知后觉到,刚才她们玩闹的那张床铺,是许脉的!

    休息室最干净整洁的地方,被蹂.躏一番后,此刻乱得不成样子。枕头掉到了地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被踢得散开,平整的床单拧出巨大的褶皱。最致命的是,罪魁祸首之一还明目张胆地躺在人家床上!

    陈思恬拼命朝闵玥挤眼,眼睛眨得快瞎了,对方都没领悟她的意思,还一动不动地躺在案发地点给人家抓现行。

    眼看许脉脸色越来越暗,陈思恬急了,赶紧上前拉闵玥。“快下来。”

    她心里急,语气就有点冲,拽拉的动作就有点粗鲁。她刚把闵玥拽得坐起身,许脉忽然像龙卷风一样冲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那是外科医生的手啊!

    那是各种器械玩得超6、轻轻一按就能使骨骼错位、握住电锯轻松锯断胸骨的外科医生的手啊!

    外科医生的手劲有多大,做过肩颈理疗的朋友们都清楚。那可是能把人按得嗷嗷叫感觉骨头要嘎嘣一声当场碎掉的力量啊!

    此时,那只能把骨头按碎的手,拿出了十成力,握住了陈思恬的手腕。

    好怕……可是,不敢动……

    陈思恬近距离地感受着许脉周身释放的强大压迫感,眼皮抖索着,始终不敢抬眼正视她一下。

    我做错了什么?不就是不小心在你床上玩了下吗,没必要捏断我的腕骨吧……

    邓桑坐在对面,看瑟瑟发抖的陈思恬,亲自展示名为“可怜、弱小、无辜”的表情包。

    许脉沉着脸,握住陈思恬的手腕,将其从闵玥肩上抬起。在陈思恬感觉碗豆骨要被捏碎了之前,放开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