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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0章:胜了

    温僖贵妃踩着花盆底过来,看着郭络罗宁滢搞怪的样子,差点没笑岔了气,伸手抢过郭络罗宁滢手里的荷叶花环帽子,仔细在自己,郭络罗宁滢和桑青曼三人脸上都比划了下。

    后摇摇头将荷叶花环帽子,丢在桑青曼怀里,拖着几人去到桑青曼先前、靠着美人靠后面的秋千上,占据了桑青曼喜爱的秋千。

    秋千在储秀宫后花园最北边,刚好设置在上了年份的古树桂花下。

    宁滢学着桑青曼平时鼻子朝天傲视人的样子,等着桑青曼服软。

    显然平时在宫里伏低做小惯了的郭络罗宁滢,做不来桑青曼身上那种全身傲气的气场,反倒成了东施效颦,学了个四不像。

    因着桑青曼不喜夏日下的烈日,康熙特意指了司园艺花草的工匠,在上面为她布置了个遮阳亭,现下倒是刚好适合几人围着石凳石桌侍花弄茶。

    温僖贵妃坐上秋千,闭眼感受下,往日万岁爷特意在这秋千后,一下一下推着佳人的场景,难得笑了,“听说你昨儿还发了火气,对象还对着万岁爷?”

    见桑青曼不说话后,又气鼓鼓的问,“你就不问问我们来做什么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往四周看,似是怕几年前马场事情重演,往后聊天时就小心不少。

    又似她在桑青曼跟前,自己都是怂的那个,这次特意挺直了背,想要掰回一局。

    郭络罗宁滢踩着花盆底,也不嫌太阳热气蹿进身体,手背在后面,一躬身一躬身的踩着小碎步子,慢慢踱步到桑青曼跟前。

    倒立的光影,让桑青曼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对好奇的大眼。

    三四月份,月季牡丹开的旺盛,储秀宫花圃里,到处都是万岁爷特意让人移植来的珍贵牡丹品种。

    置身于花圃中,粉红姚黄粉白大红各色牡丹争奇斗艳,可都比不过安静靠着花圃外围美人靠上的睡美人。

    在女主盖熙熙用毁掉眼睛来做赌时,桑青曼就气呼呼的将嘴巴噘的老高。

    她将男人腰部掐的指尖都痛了,男人到底没松口,最后亲自将她抱着送回储秀宫后,就回去忙了。

    阳光挥挥洒洒落下一地金光,照在随意折了莲叶遮阴的芙蓉面上,真真是人比花娇。

    桑青曼缓缓从美人靠上坐起,睡眼朦胧的问,“宁滢,你怎么来了?”

    桑青曼也不恼怒傻子闺蜜的话,乐呵呵的朝她招手,郭络罗宁滢就巴巴的朝她靠过来,在桑青曼跟前三步止住,一脸警惕看着她。

    “好哇,赫舍里青蔓,你个没良心的,得亏我有喜事就来找你。”

    她抢过桑青曼手里的荷叶帽子,装模作样的往自己头上戴好,不满道,“我怎知你,竟然是一点也不想见我的、”

    桑青曼是第二日才知道最后处理结果的,作为宫里有好几方靠山的桑青曼来说,事后有好几波人来汇报消息。

    赫舍里府邸来汇报消息的人,和一道来看桑青曼的温僖贵妃、郭络罗宁滢,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储秀宫。

    郭络罗宁滢走过去,想要抢秋千没有抢到,索性直接将桑青曼坐的位置抢了一半,伸手重新抢了她怀里的荷叶花环帽子,双眼瞪园,惊呼,“哇,蔓蔓,你皮肤又好了。”

    “咦,给我拿手镜来,我怎么就戴不出你那种感觉。”

    郭络罗宁滢说着,招来画欢,让拿个小的铜镜来,左右上下的盯着铜镜里面的美人儿,美则美耶,但是却是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韵味都没有。

    温僖贵妃则没动作,反而乐呵呵的插嘴,“在这个后宫,谁比得过蔓蔓容色,不然我也不会将花环帽子扔回去了。”

    她说话时,还啧啧叹气,“听说当初后宫里,荣妃年轻时荣绝一色,整个后宫都是荣妃陪衬,‘荣’之一字,才用到了荣妃身上,”

    她斜斜看了眼桑青曼,双手搭在秋千上,脚底用力推搡着秋千移动。

    “当初你嫡姐元后,虽然也不差,可也没到你这般,似身子骨都透着美的气场,美人儿总是娇气的,万岁爷多宠着你点都没事。”

    “只是我听说,昨儿在大臣面前,你公然将大臣都砸出血来,你也胆子够大了。”

    微风袭来,温僖贵妃吐出口气,长叹道,“蔓蔓,你想过如果万岁爷不为你兜底,你的后果吗?”

    桑青曼蹲身,任由郭络罗宁滢将荷叶花环帽子,来回在两人间比划。

    听了温僖贵妃的话,招呼花颜端来朱红色宝座来,靠在宝座上任由郭络罗宁滢折腾。

    她伸手捡起画欢让人送来的瓜果,朝温僖贵妃招手,“温僖姐姐急什么,我都没急。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温僖贵妃听了一怔愣,傻眼半天才看她,叹道:“我竟是不知该先赞你,还是该先替你捏一把汗。”

    她停下秋千,看着桑青曼,忽然泛酸,“我听到消息时,都差点没吓晕,直接带人来看看能不能将你从阎王爷那里捞回来时,倒是不知竟看了那一番场景。”

    桑青曼吃着红彤彤的樱桃,殷红的樱桃汁水顺着嘴角边溢出,听了这话,她好奇看过去,还没将好奇心问出口,郭络罗宁滢忽然惊呼道:

    “哇,蔓蔓我终于发现,你这皮肤比婴儿还白些,嫩些,真是邪气的很,你都吃了些什么。”

    说吧,一把将桑青曼手里的樱桃抢过去,塞进嘴里,眨巴两下嘴角,不满撇嘴,“什么嘛,味道跟我这个一样。”

    她嘟囔着,掐着手心的樱桃皮,不可思议的惊叹道,“昨儿我跟温僖贵妃姐姐去到乾清门广场时,就见万岁爷说,是他让你砸的人。”

    桑青曼啐了一口搞事情的郭络罗宁滢,忽然道:“我以为你没有听我们讲话呢,这你也听到了?”

    宁滢不满拍了拍手心的红色汁水,忽然跨下肩,嘴里啧啧道:“这是你不了解我了,我可是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

    “那你还听到什么,观到什么了?”

    桑青曼听了拿了团扇掷她,低头笑话她,“若你有这本事,在宫里,用的着存在感这么低,也就只在我宫里和温僖姐姐的宫里走动多。”

    “哎呀,你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我生气了啊。”

    她说着生气的话,但是身上半分没有颓势,反而将手擦净后,走到桑青曼跟前,伸手比划在她腰部,忽然兴趣大增比划着。

    “我还看到啊,最后熙妃娘娘用簪子要毁容,万岁爷气的脸色铁青,后竟然是直接说散朝后,转头却是将你打横抱走了。”

    她嘿嘿笑,“我看啊,是这么抱的吧。”

    宁滢低头要重现昨日的场景,被桑青曼一把拍开了,气恼道:“好啊,你们都是来搞事情,特意来拿我开刷啊?”

    “我们哪敢呢。”

    宁滢也不恼怒,反而乐呵呵的低头劝她,“我跟贵妃姐姐,可都是来恭贺你的,然后顺便让你想想办法,能不能怀上一胎。”

    桑青曼立马将视线打向温僖贵妃,瞪大眼睛看她,“温僖姐姐,你不会跟宁滢一样,犯傻,让我想办法给万岁爷下药,然后有身孕吧。”

    温僖贵妃差点被她高搞怪的语气气笑了,“我哪里是来犯傻,让你给万岁爷下药的。”

    她说罢,扶额,无奈道:“就凭你现在得宠的劲儿,用得着给万岁爷下药?”

    “也不对,就是需要下药,你这种遇到大事就怂的没眼看的性子,会敢下药?”

    她说着,又笑了,“差点忘了,今天来,我还是跟你说你舅舅的事情。”

    桑青曼招呼着画欢和书颜等人,弄午饭,又笑呵呵的问了一句,“温僖姐姐是想说舅舅的什么事?”

    温僖贵妃起身,重新走到先前桑青曼躺的美人靠上,试了下腰部后面坐垫,微微一用力往后面压着,十分疲倦的腰,都感觉得到了休息。

    “整个后宫,可能找不出一个比你更会享受的了,你这美人靠上里面有什么?”

    画欢插嘴,捂住笑,“还是贵妃娘娘心细,这是索额图大人根据主子的要求,去外面找的材料,让工部和宫外庄子一同加工的人工按摩椅,听主子的说法,这是最符合人体人工力学的椅子,可放低当软塌用,撑起来就可以当成椅子用,多功能的。”

    宁滢在边上围住美人靠嗷嗷叫,温僖贵妃忽然坐直身体,深呼了好几口气,才酸道:

    “整个后宫,也就你能得万岁爷恩准,能去工部给你做这些玩意儿,人工部不知一天忙成什么样子,还得惦着你的椅子。”

    说着,温僖贵妃自己都哭笑不得,“也难怪,这次我们都差点被吓破胆了,没想到最后你反而打了所有人一个脸,超出所有人预期,打了一场胜杖,万岁爷心底是真有你,”

    “你也别总是跟万岁爷过不去了,你知道这次,你的事情万岁爷得为你做多少事才能压平朝堂。”

    温僖贵妃叹气道,“我过来那会儿,偏殿还在哭呢,可见那位被万岁爷气哭的不轻。”

    桑青曼嘟嘴,冷哼一声不满,“什么叫万岁爷心里有我,你不知道,这次我砸了兵部尚书,虽然有点冒进,可我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但是。”她话锋一转,忽然气的鼻子冒烟,“你知道,我换这个立威,亏大发了多少。”

    宁滢傻乎乎的惊呆样,跟着问一句,“亏多大?”

    桑青曼立马捂嘴笑,“还是宁滢乖,”她说完,又气呼呼的数手指头。

    “你看,那个礼部侍郎本来按照赌约,他是要用性命去陪我们赌约的。可是我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万岁爷多了一员猛将吗?”

    温僖贵妃哑然失笑,痛苦扶额,“就是你不让,万岁爷也不会让顾大人赔命的。”

    “喂喂。温僖姐姐,你是哪派的,是为谁说话。”

    她红彤彤樱桃嘴唇不满的勾起,腮帮子气的鼓鼓的,一双手还揉着发疼的手腕,声音拔高不满道,“那个苟,就是万岁爷,可是罚我抄写一年的“法华经”和“女戒”,这还是个人吗?”

    02

    温僖贵妃和郭络罗宁滢听了,忽然腮帮子疼,宁滢一脸你在逗我,忽然果子也不吃了,就这么捧着脸看桑青曼,忽然问:“蔓蔓,你知道你舅舅升官了吗?”

    桑青曼点头,“当然,在你们来前,赫舍里府邸和范府的人已经来报喜了。”

    温僖贵妃也神色复杂看着她,补了一句:“这次,你舅舅升为兵部尚书,官居从一品。”

    “而熙妃哭成泪人,其实不是她阿玛丢官,从兵部尚书之位上退下来、而是因为别的,”

    温僖贵妃看着眼前还气成河豚儿的人,忽然感叹,果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嫉妒不来,也生气不起来。

    万岁爷那样的人,八岁就登基,十二岁就擒拿她姐姐孝昭仁皇后的干阿玛鳌拜,十四岁就亲政了。

    后面三番有异动,万岁爷就能豪气万丈的亲自御驾亲征,将人打服气为止。

    这么多年,除了在三番之战不小心遭受了三番叛军下药,赔上了万岁爷一个蔓贵妃救驾而死外,在朝堂上,万岁爷就没吃什么亏了。

    如今,为了这位没良心的,万岁爷怕是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就为了平息朝堂各方面的势力,还记挂着这位,头几年因为兵部侍郎范大人的事儿使性子,这次力排众议提了她舅舅为兵部尚书。

    结果,这位还在这气呢。

    温僖贵妃一时间不知是该心疼万岁爷一番心思喂了狗,还是该苦恼,如何让这不开窍的,多少该见好就收,在最得势时,赶紧有个孩子,好为未来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