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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6章:亲倪

    “朕知道,你有很多不喜欢的地方,但是朕会尽量为你改,为你创造你喜欢的环境。但凡只要在有朕的地方,你都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活,活的开心欢喜就好。”

    “蔓蔓,两个人的时候,要多些理解,对朕多一点信任。”男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多了一丝叹息。

    桑青曼大感意外,这狗男人竟然有这种觉悟,她觉得她又可以了。

    男人点头,抱住她后背的手紧了紧,后沉沉的道:“嗯,蔓蔓不高兴的,朕都尽量少做。”

    “也许朕有这天下,什么都可以肆意去做,可是陪在身边的人,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不过确保万一,她还是确认道:“姐夫这次是心甘情愿做的,而不是心底觉得委屈的吧。”

    “若是委屈的话,就不必了,你毕竟是主宰天下万民的皇帝,不用这么委屈的。”

    “那蔓蔓可不可以告诉朕,这个期限大概有多长。”康熙将她拉进怀里,继续问:“形式上呢,有什么可以提前透露的。”

    桑青曼笑的捶他,“现在说的乖巧,不要妾说了,后面又什么都不算了。”

    “姐夫说的是真的,这次连这么像你心底白月光的王氏都不带了吗?”

    桑青曼拍他手,“你说不发生就不发生了,你还说,来江南,只要我不喜欢的,什么张氏王氏,就谁也不带上呢。”

    康熙被女人气到内伤,“你什么时候,看到朕说要带什么氏了,”

    “哪有你刚跟佳人吹完枕边风,就来让人给你生孩子的。”

    顿了顿,又拉长声音,“你以为生孩子,女人是容易的,十月怀胎,还有一个月月子,这其中各种内分泌紊乱哦,孕期水肿哦,说不定各种妊辰纹哦,在宫里的,谁不知女人最怕人老,色衰爱弛啥的了。”

    桑青曼抬头看他,看着男人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眉捎微微向上勾着。

    高挺的鼻梁,悬挂着微微湿-润的汗珠,薄薄的嘴唇红的如胭脂色,在夜幕下,有了别样的色彩。

    康熙一愣,抬起她下巴,语气沉重,“朕没有想过这个,但是你说的这些,朕不会让它发生。”

    “真不想生了?”康熙抬起她下巴,嘴唇抿紧,忽然诱哄问:“要怎么才肯呢?”

    男人忽然笑问,“好,那朕就好好表现,争取让我们的孩子早点出来的。”

    “什么什么才肯?”桑青曼终于舍得抬头看他,映入视线的,竟是男人额心微微沁出的汗意。

    也怕太得寸进尺了,男人一下就被打压狠了,又补充了一句的,“那你哄哄我,说不定哄高兴了,也不是不可能。”

    桑青曼移开了头,声音带着点淡淡的躁意,“谁要给你生女儿,你爱找谁给你生找谁生去。”

    男人声音微敛,带了点淡淡压迫,“怎么,才说朕说话不算数,你这才说过的,也跟着失忆了。”

    她抬头时,若有若无的听到男人唔了一声,“不会委屈,朕自己决定的。”

    “那我们这次直接北上,幸巡完黄河就回宫么?”

    康熙补充一句,“从杭州北上,天快冻了,若是蔓蔓喜欢,等下次朕还和你一起来南巡。”

    男人的声音太过温柔缱绻,她抬头想问,这个王氏你说不带,真的没有一丝遗憾吗,倘若,我们北上了,她又继续追来了,你是否会心软。

    可看到男人眉眼间的疲惫,她将要问的话,吞了进去。

    去杭州的时候,路上并没有那么多的期待,也没有想象中的情绪。

    桑青曼一直以为,在她对男人动心思后,她会对这原著中几乎占据从头到尾篇幅的男主白月光,多少有点怨的,但是事实上,她非常平静。

    平静的看四包子满脸泪痕的对着蔓贵妃当时生他的地方,磕了几个头,表达一番思念。

    她也静静听着男人,述说当时蔓贵妃救他时,被对方拔-出剑时,喷洒他一脸鲜血的场景。

    男人说的情深,桑青曼却不知不觉回忆起,前世她所做的那个梦,梦里她也跟个男人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也救了那个男人被一剑洞穿身体。

    甚至在穿越到这个身体时,她都仿佛感受到自己仿佛真的生了孩子般撕心裂肺的疼。

    这一切都跟男人说的好像好像,若不是,桑青曼知道自己在穿越前,从头到尾都在现代好好的演戏,她估摸要以为是自己的故事。

    在男人说完后,桑青曼抱紧了他,“姐夫,一切都过去么了,你也不要活在过去的世界里。这个世界,会发生很多事情,所有的遇见都是一种缘分的相见。”

    男人低头看她,说,“你不认为,朕没有保护好她,是自己的失职吗。”

    “姐夫你不是救世主,又如何能保证救下每个人呢。”

    “可朕是皇帝,掌握天下权势,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是是是,姐夫你是对的,妾说错了话了,这个天越来越冷了,我们还是早点启程回宫吧。”

    桑青曼忍不住翻白眼,她甚至都不知怎么说这狗男人,说到底,还是大男子主义的心结过不去。

    銮驾告别杭州行宫北上的时候,是桑青曼最没有负担的时候。

    男人说话算话,自此以后,并没有带王氏北上回宫。

    因为高兴,桑青曼在路上的时候,在銮驾上陪陪男人,銮驾驻扎停顿下来的时候,她就去温僖贵妃的马车上,跟闺蜜叙叙旧情,或者逗弄逗弄四包子,日子过过的充实又欢乐。

    比起刚南下南巡时,桑青曼又吐又是感冒,又是做噩梦的日子,这回宫的行程,简直是人间美好。

    只是所有的一切,进了黄河地界的时候,慢慢下起了雨水,道路上的流民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桑青曼在銮驾里,看男人脸色越来越沉重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靠在男人怀里,安慰他:“姐夫,你是在担心吗?黄河不是两年前才拨了银子过来修憩,应该是无碍的吧。”

    她其实也不确定,黄河是不是这一次出的事情。

    毕竟原著里,是以男女主的感情线推动着走的,里面的时间线是模糊处理的,所以她不知,原著中那次死伤惨重的黄河决堤事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看男人脸色不好,她下意识想,不会这么巧就是去这次发生吧。

    康熙抚摸着肩膀,唔了一声,还是道,“于成龙年纪大了,这次修补黄河,就没让他参与。”

    桑青曼沉默,于成龙是历史和原著里的名臣,是修补河道的官员,男人这话,显然是不信任这次修补黄河的官员。

    桑青曼有一丝不安,就多了一句嘴:“那姐夫,这次黄河幸巡这位于大人会来吗?”

    康熙手一顿,忽然道:“于成龙如今已年过花甲,舟车劳顿,就没来。”

    桑青曼沉默了会儿,本想问,对方没有徒弟啥的么。

    现在想想,她都能想到的,男人不可能想不到。

    “我闲暇时有看过河道治理的书籍,映像中有些历史数据,到时候给一个姐夫看看有没有用。”

    顿了顿,她拉开銮驾的帷幔看着外面,意有所指点出了一句,“姐夫,流民增加,动物飞奔,古语说动物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这次黄河是不是要提前看看,做做准备啥的呀,”

    桑青曼想想,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乱下决定,不然很容易引起恐慌。

    怕男人多想,她补充道:“姐夫我的意思是,毕竟我们都要去黄河查看的,如果真有个好歹,姐夫在那里,妾再经受不住一次姐夫受伤的场景了。”

    康熙没有拒绝也没有认同,沉默良久后,看着她道:“朕会保护你,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说的对,即便不为朕,你也在那里,朕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看到女人脸色不太好,康熙怕她多想,到底还是将前头保护御驾的隆科多叫回来,重新做了一番部署。

    “万岁爷,这一带都是沿河两岸居住的原著居民,自从两年前修好黄河后,从几条特意引出的河道,灌溉河岸两边的稻田,今年的作物收成都好了一半以上,万岁爷圣明。”

    桑青曼自从黄河的官员们来接驾后,就每天都收到官员们对男人的马屁,每天络绎不绝的出现。

    她自从上交了一些黄河治理的历史数据,以及在现代看到治理河道的一些图纸,数据和心得,男人就非得将她拉来,一起听治理黄河官员们都马屁。

    桑青曼只擅于演戏,至于黄河治理数据和心得,还是她前世恶补的知识,她是只知其中结论,而不知为何还出现这个结果。

    那些各种模型图纸,她更是看一头雾水。

    好在这次有跟着她舅舅,还有于成龙的得意门生,一众官员们拿到各种数据后,都沉侵在里面了,直接去研究其中原理了。

    她这个被抓包的陪伴,只是就着冬日不甚温暖的阳光,有些困的打哈欠。

    还要不时应付,这些官员们小心翼翼看过来的视线,以及不时拍过来的马屁。

    有时候粗糙的,桑青曼都被夸的满脸通红,不过她自己还能笑着一脸受用,桑青曼在内心点了无数根小蜡烛后,终于熬到了下午收工时分。

    “姐夫,我觉得你当皇帝也挺不容易哈。”众位官员们早已经被男人怼的满脸通红,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终于寻得机会,将男人的头拉下一点,暗暗发感慨。

    康熙看她憋的满脸通红,拿出锦帕替她擦汗,“你不想笑可以不笑,不想应的人,更是不用理。”

    二人走在田埂上,后面跟随着保护的人,跟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男人替她擦完汗后,就主动牵起桑青曼的手,小心护着她走过不太好走的田埂。

    桑青曼缓了口气,手指细细刮着男人指腹,笑了,“姐夫,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人人都说当皇帝好,可是姐夫的辛苦我是知道的。”

    “至少这每天凌晨卯时不到就起床,雷打不动,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

    在前世的时候,桑青曼为了在娱乐圈出人头地,是真的在三四点多起床,日日夜夜不停的揣摩角色,强迫自己背下所有的圈中人脉和大佬,用三年时间,强迫自己学下六门语言,而且每一门都要达到精通。

    她每天睡觉睡三个小时,那段时间,是人生的低谷她才坚持过来了。

    可男人是一个皇帝啊,这工作,是真的一点不轻松。

    康熙听了笑了,“若你不随意使小性子,朕会更轻松。”

    康熙忍笑,先是肩膀小幅度抖动,后看女人的表情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桑青曼气的想打人,刚刚想起,男人说的她使性子,她也不想打消男人积极性。

    索性勉为其难答应,“那好,看你表现了,若是表现好的话,我保证是最乖的。”

    恰好二人说话时,梁九功急急的来禀报,“万岁爷,苏州织造李煦李大人来信说,他表妹追着万岁爷的銮驾北上了,人已经失踪了,李大人恳请万岁爷派人找下,找到后他立马来接人。”

    桑青曼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真是苍天都看她不顺眼。

    她看了一眼男人,下意识抽回了手,自己独自回了在黄河地界河北天津一带的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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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青曼回去后就去找温僖贵妃了,气的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