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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116章(万更完结 )

    四岁的小墨和小暖第一次见到自家舅舅的时候,满眼都是好奇。

    尤其是小暖,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怯生生地躲在哥哥小墨身后。

    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偷偷观察眼前身着西装、一丝不苟,高大却浑身散发着冷意的男人。

    小暖想,自家粑粑穿这种西装的时候,也是浑身散发着这种高冷气息的样子。

    可是一旦粑粑看到自己的时候,就会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最喜欢看粑粑笑了。

    但是眼前这位‘舅舅’却不一样。

    在小家伙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没见过这个舅舅。

    听说,在她和哥哥刚出生,还有满月的时候,这个舅舅都来看过他们。

    据说满月酒的时候,还给她和哥哥送了大礼。

    可是后来,这位舅舅好像在海外的事业很忙,在国外旅居了好几年,最近才回来。

    “小墨和小暖都很怕生……你这些年从国外寄回来的礼物,我有给他们玩,不过他们大概并不知道什么是舅舅。”

    小暖躲在哥哥身后,隐隐听到麻麻跟这位舅舅说话。

    啊,原来这些年,每隔几个月就会从国外寄回来的那些好玩的玩具,都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冷冰冰、硬邦邦的舅舅送的啊。

    小暖虽然很怕生,可是却对这位看起来凶巴巴的舅舅,有了一点点好感。

    “小墨、小暖,快过来……”就在这时,阮瞳转头对藏在客厅沙发后的儿子和女儿招手。

    四年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阮瞳生下两个小家伙后,她和姜聿薄之间的关系比起当年有了微不可察地好转。

    虽然她和姜聿薄日常也并没有什么往来,更不会有事没事的聚在一起吃饭喝茶。

    但是自从她生下两个孩子,姜聿薄隔三差五便会从国外寄些给孩子的礼物回来。

    小到巧克力,大到贵重的珠宝。

    他甚至还夸张地给小暖从国外拍卖会,拍了一块蓝钻回来。

    虽然阮瞳推拒不要,但姜聿薄的性格,派人放下东西就走。

    那么贵重的东西,阮瞳也只能暂时帮姜聿薄保管起来。

    可是这么多年,即使姜聿薄隔三差五就会给他们送礼,平时却并不在国内,更没有跟

    两个小家伙们见面。

    这回,还是自从满月礼后,他第一次登门。

    “妈妈,他就是舅舅?”沈墨跑过来,靠在沙发旁打量眼前陌生的男人。

    他偶尔也会听到爸爸妈妈提及舅舅,但是在沈墨的印象里,他家有爷爷奶奶、有姨婆、有表叔,却没有舅舅。

    别说舅舅了,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妈妈那边的亲戚。

    据说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但除此之外,其他的跟妈妈有关的亲戚也没见过。

    现在,好像唯独只有这个舅舅。

    “麻麻,什么是舅舅?”又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传来,是沈暖躲在哥哥身后,悄悄探头提问。

    她那双和阮瞳如出一辙的忽闪忽闪的漂亮的杏眸,亮晶晶的。

    乌黑的眼珠子好奇地落在姜聿薄脸上,觉得这个叫‘舅舅’的男人有些好看,但是也有些让人害怕。

    阮瞳将小暖从哥哥身后拉过来,轻轻揉了揉她脑袋:“舅舅就是……”

    “我是你妈妈的哥哥,你们的舅舅。”姜聿薄冰冷的声线,接过了阮瞳的话。

    阮瞳稍稍歪头。

    姜聿薄看起来,好像很急迫地想跟两个小家伙解释嘛。

    “麻麻的哥哥,就像小暖跟小墨一样?”小女儿卷翘的睫毛扇动,好奇地看了看姜聿薄和阮瞳,又转头看一旁的沈墨。

    “咦,不对啊,小墨跟小暖一样高高哦,但是舅舅比麻麻高好多好多哦……”

    小家伙踮起脚,努力地用手比出阮瞳和姜聿薄的身高差。

    “为什么麻麻的哥哥,比麻麻长高高那么多。不像小墨哦,都不比小暖高。”

    噗……

    阮瞳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看到儿子巴掌大的小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她和姜聿薄相差了好几岁,哪像沈墨和沈暖,两个人是龙凤胎,一母同胞。

    他们俩出生的时候前后差了就一分钟,再加上女孩子小时候长的普遍比男孩快,小墨的身高现在才和小暖差不多。

    而身高和妹妹差不多这点,对于小小男子汉的沈墨来说,好像是他一个特别介意的点。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小墨涨红了脸,微微鼓起腮帮子说:“小暖叫哥哥,不许叫小墨。”

    小家伙还生气了,鼓着腮帮子去捏小暖软绵绵的脸。

    没用

    力,就是觉得妹妹的脸很软很可爱,想捏。

    正暗自打量两个小家伙的姜聿薄挑了挑眉,抬手握住了小墨肉呼呼的小手。

    小墨抬起乌黑乌黑的眼,奇怪地望向舅舅。

    姜聿薄声音依旧冷淡,只是看向眼前小男孩的目光略沉了沉。

    “不要欺负妹妹。”

    他说。

    “你是哥哥,要保护妹妹才对。”

    正在一旁看着儿子女儿斗嘴,唇角还带着笑的阮瞳,笑容一时间顿住了。

    她似有所感地看向姜聿薄,甚至不敢确定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姜聿薄亲口说的。

    而姜聿薄,看她一眼,才收回手。

    “噢,我不欺负暖暖的。”小墨微微扬起脑袋,腮帮子依然胀鼓鼓地说,“我没使力。”

    他从小就被麻麻教育,要保护妹妹。

    小墨也很喜欢软软、小小的暖暖,他不会欺负她。

    而且他是男子汉,是哥哥,他会让着妹妹,护着她。

    “你很棒。”姜聿薄轻嗯一声,揉了揉沈墨小小的脑袋。

    看着姜聿薄认真告诫沈墨要保护妹妹,并且鼓励他的画面,阮瞳的目光晃了晃,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她和那时尚且年幼的姜聿薄。

    经历了两世,那些关于幼年时的记忆早已变得模糊至极。

    可是记忆里,她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她总是喜欢当他的跟屁虫,跟在他身后,两条短短的肉呼呼的腿从来跟不上哥哥的步伐。

    每次想要出去跟小伙伴玩的哥哥,都会被她缠住。

    他明明可以甩开她,可是哪怕他再怎么嫌她麻烦,却总是会放慢脚步,让她跟上。

    那时候小小的姜聿薄刚刚上小学一年级。

    他在学校里表现优秀,老师发了蛋糕奖励,他也会放在书包里放一天,然后拿回来非常嫌弃地说他不喜欢吃蛋糕,拿给妹妹吃。

    每一次,阮瞳都以为,哥哥是真的不喜欢吃蛋糕。

    直到后来有一次,姜聿薄的书包打开,放在里面的蛋糕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压到了一旁,糊在了书包里面。

    那时候,阮瞳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哇哇的哭,一旁的小小的姜聿薄却先开始掉金豆豆。

    那还是阮瞳第一次看见哥哥哭得那么伤心。

    直到大人回来,问他怎么了,小姜聿薄才抽噎着

    打着哭嗝儿说:“蛋糕坏了……我都舍不得吃……哇……”

    那时候阮瞳才知道,原来哥哥不是不喜欢吃蛋糕的。

    他只是不舍得吃。

    他留给她的。

    恍惚间,阮瞳忽然就记起来上辈子已经忘却许久的那段记忆。

    直到小墨和小暖两个孩子忽然嘻嘻哈哈笑起来的声音出现,才将她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

    阮瞳眨了眨眼,她是看错了吗。

    居然看到姜聿薄蹲下来,将沈墨和沈暖一左一右圈在了臂弯中,把两个孩子抱了起来。

    他的脸依旧硬邦邦的,严肃而冷漠。

    但是他看向两个孩子的目光,居然难得的透着几分温柔。

    ……

    晚上沈郁回来的时候,阮瞳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甚至就连,那段早就被她忘却的记忆,因为今天看到姜聿薄和儿子女儿说话的模样,才记起来的事也告诉了沈郁。

    沐浴过后的阮瞳浑身都透着牛奶玫瑰的香甜气息。

    她窝在沈郁怀抱里,细白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紧实的腹肌。

    阮瞳轻声说:“老公……你说……我要不要跟姜聿薄和好啊。”

    第一次,阮瞳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些年,她跟姜聿薄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他们不仅不像兄妹,就连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

    看起来,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际。

    可是大概是年纪长了些,有些仇怨就变得没那么重了,反而看淡。

    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和姜聿薄之间就不存在什么仇怨。

    要怨恨他不像个哥哥一样保护她吗?

    可是那时候的姜聿薄也和她一样,不过是个孩子,身为母亲的阮馨都无法保护他们,他又拿什么保护她。

    更何况,姜聿薄纵然对她冷淡,她对姜聿薄又何尝不是呢。

    上辈子他们分开后再没见过,暂且不提。

    但在这个书里的世界,在她过来之前书里的阮瞳真的被阮馨洗脑了,变得怯懦而不安。

    她很可怜,自身有心理疾病,不敢踏出一步。

    可从姜聿薄的角度看去,也确实从来没有帮过什么忙,甚至还在刻意讨厌父亲。

    “当年的我和姜聿薄,其实都没有错,我们都是受害者。有时候想想,这一切其实都是姜明辉和阮馨的错

    ,是他们没有尽好父母的责任。姜聿薄也算是受害者,我是不是……该跟他和好?”

    阮瞳微微扬起下巴,一头青丝在身后散开。

    她杏眸带着温润的水光,红唇诱人,看沈郁的眼神充斥着求助的神情。

    可这样的眼神,却也看进了沈郁心里。

    “嗯。你想原谅他,就和好。”他声音黯哑,在阮瞳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翻身将人压在了床上。

    阮瞳眨了眨眼,只觉得天地翻转,唇上便被沈郁的薄唇堵上。

    熟悉的,只属于他的沉木和雪松的气息,在她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婚后五年多,阮瞳和沈郁之间的感情不但不见一点减淡,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反而越来越深。

    就连在做某件事上,身体也是无比契合。

    明明前一秒还在认认真真地谈话,下一秒,阮瞳身上单薄的睡衣就被褪尽,被沈郁压在了身下。

    **就快被点燃的最后一刻。

    门外——

    “妈妈,开门……”小墨的声音忽然传来。

    阮瞳已经迷离如丝的媚眼,忽然就闪过几分清醒。

    犹如箭在弦上的沈郁,浑身肌肉几乎绷紧。

    这时候儿子敲门,也不管用。

    一口轻咬在阮瞳肩窝,沈郁将想要起身的女人压了回去。

    “沈……你儿子……”

    “别管他。”他声音沙哑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