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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二十五章

    我召来小顺子让他找来学士府里的两个小厮,几个人一齐把小五子半湿的衣衫给换了下来。

    因着刚才他不经意地捶了下脑袋惹得伤口又渗了血出来,我便又唤了太医过来重新包扎,杜太医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解着绷带的动作就稍显大了些,惹得小五子的唇又白了几分。

    “福晋,五阿哥这几日需得好生看护着!”杜太医拆完绷带,让手底下的人拿了云南白药过来撒在伤口上,“得静养!”

    “唔!”我点头应声。小五子额上那个大概小指头长度大小的斜横伤让我稍稍昏眩了下,不知道小燕子用了怎样的巧劲怎样的凶器才可以造成这般皮开肉绽的模样,狰狞着吓人,杜太医一连上了三四层药粉才止住了血。

    杜太医让小顺子微微托起了些永琪的头,一卷纱布样的绷带用了大半卷之后才在头侧打了个活结,雪白的绷带映着惨白的脸,倒是相得益彰。

    “福晋!”杜太医接过小厮递到跟前的帕子擦了擦手起身道,“老臣瞧着五阿哥睡的不甚安稳,这有几颗安神丸,福晋吩咐了奴才拿水化了喂五阿哥服下吧。”杜太医边说边递过来一个葫芦状的小巧瓷瓶。

    “嗯,有劳杜太医了!”我接过来对杜太医微微曲了曲膝,吓得老太医赶紧的打千作揖,嘴里只嚷着不敢受如此大礼是臣的本分事之类的话,我笑笑倒也没多说什么,叫了丫头按着太医的吩咐去化了药丸,又亲自服侍着永琪喝下,见他睡的越发的安稳了,便让小顺子带着丫头仔细守着,自己跟了杜太医一起又去了东儿那边。

    出了门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门口有机灵的小厮见着立刻掌了灯在前面引路,我在中,杜太医微微垂首跟在最后。

    东儿睡得也算安稳,奶娘丫头在旁边轮流不停换着帕子,我贴手在他额上试了会儿,也不算是发烧,不过太医说患了天花的人体内都会有股邪火,比常人更耐不住热,所以才会不停地拿帕子擦拭。

    这一日惊故太多,福伦夫人自那一昏到现在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不过太医多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这些日子疲惫积结于身造成的,让她自然醒来便好,福大人亦是疲惫不堪,几个太医再三劝说才勉强跟着自己夫人小息了会儿,想必现在还不知道永琪受伤的消息,不然恐怕福大人又得再昏一回。

    我待坐了会儿,每逢听见东儿呓语便轻拍被面直至他安静下来为止,一时不查,一个时辰瞬间溜走。

    “福晋吉祥!”是以,刚喂了东儿喝完药我正抱着他轻拍细哄的时候,有个小丫头来报说是顺公公遣了人来请福晋说是五阿哥醒了。

    奶娘机灵地接过我怀里的东儿,福身说小少爷此刻也睡的熟了她领着丫头小心守着便是了,我带着太医又匆匆赶回到小五子身边。

    小顺子瞧着五阿哥一双眼睛要闭不闭地半躺在软枕上,立在床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主子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精神还好,迷迷糊糊地嚷着福晋的名儿要水喝,自己禀了福晋去了东儿少爷屋子里之后,端到嘴边的水主子也没喝,只是让自己扶着他半靠了起来,便耷拉着眼皮不再开口,像是又蔫了下去,只是脸色阴郁的厉害。

    屋子里鸦雀无声,永琪知道怕是自己吓着这些伺候的奴才了,可是伤口偏生疼的厉害,再加上一睁开眼睛没瞧见知画的难受劲一阵一阵的在心里头翻腾,就越发的不想开口了。

    好像这还是头一次,难受的时候,知画没在自己一睁眼就看得到的地方。这般想着,心情越发的糟糕起来。

    屋子外嘈杂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了起来,小顺子不由自主的吐了口气出来,还好有个机灵的,看见自己打了眼色过去知道去请了福晋过来,回头调来自己身边先帮衬着些时候。小顺子一边松着气想着一边用月光看了看五阿哥,估摸着也是听清脚步声了,虽然眼睛还是没有张了开来,但是那脸色却是好了起来。

    “福晋吉祥!”我跟太医快步走到门口,早有那机灵的打开了房门。

    “永琪!”我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丫头小子不该是端茶递水地忙着伺候呢吗?怎么一个二个都跟木头桩子似的在一处戳着?

    “知画!”

    小顺子在一旁狠狠地大喘了一口气,瞧着五阿哥的样子,这警报大概是可以解除了,这样想着,脸上马上就绽出了一朵花,朝着奔到床边站定了的福晋无比恭敬的行了个礼,“福晋吉祥!”

    唔?听着小顺子那无比谄媚的语气,我打了个寒颤,怎么这么热情?

    “永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没空搭理小顺子,因为眼前还有个更热情的等着呢,那模样,跟小狗见了拿着骨头的主人有得拼,笑得怎么看怎么有很讨好的味道。

    “很好!”的确是很好,见着知画,刚才所有的低迷感觉都一扫而空,呵呵,永琪傻笑着想。

    “太医!”我皱皱眉头,咬了咬嘴唇,智力退化?后遗症?看着是很像啦。

    “倍盘缴锨袄纯吹奖链厦挥猩鲅矗顾闶潜冉下獾牡愕阃罚缓蠊Ь吹乃档溃拔灏8纾几寻崖觥!

    嗯!永琪点点头,小顺子见状马上小心翼翼地给小五子稍稍捋了捋袖口,露出手腕。

    半盏茶的时间,就在我差点夺门而出的时候,杜太医终于起身说话了,“五阿哥,福晋,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伤口恢复需要些时日,老臣会再开些汤药,五阿哥再配合着些食补就行了,只是记住伤口千万别沾了水。”

    nnd,小五子那红果果的热情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五阿哥?福晋?”杜太医瞅着眼前一个皱眉苦思一个展眉浅笑的五福晋跟五阿哥,明显没一个人听进去他说了什么了。

    “有劳杜太医了!您这边请。”还是小顺子有眼色,知道自家主子恐怕还得相对无语好一阵子,忙领着太医跟屋子里的人出了门去。

    吱呀!门被带上了的声音惊了我一下,转眼一瞧,什么时候屋子里只剩下我跟小五子了?

    呃?!刚刚太医说...说什么了?

    “还...还疼吗?”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我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永琪似乎是想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着又扯着了伤口,微笑成了狞笑,很失败。

    “太医说,估计会留疤的!”我沿着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抚上没有伤口的另一边,暗自叹息,这小俊脸上有了瑕疵,问题是还不是英雄的痕迹,多郁闷呢!唉,现在只能期盼着这疤会有些性格了。

    呵呵。永琪笑了两声没接口,怎么瞧着自家福晋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遗憾呢?自己眼花了吧,应该是疼惜才对,对,一定是疼惜!

    “对了!”我起身走到桌边端了碗药,“杜太医交待要你赶紧喝了呢,你一直睡着,熬好了就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

    咕嘟咕嘟!我一直都很是佩服小五子喝药的本事啊。

    把药碗搁到床边的小茶几上,我顺手抽出手帕来给小五子抹了抹嘴边的药渍。

    “知画...吓到你了吧!”永琪把玩着知画欲抽回去的拿着手帕的纤细手指,一根一根乐此不疲的数着。

    “唔!”热气袭上双颊,指腹间歇痒痒的感觉让我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垂下了脸。

    一双修长的手抚上我的脸,从额头开始,一点一滴仔细摩擦至下颌,还未等我开口,一阵天旋地转,我伏贴在永琪胸间,片刻,才敢把一只手亦伏贴上去。

    “知画!知画!”喃喃两声,便再没了声响,温热的气息喷在我发顶间,直至传遍全身。

    良久,我刚张口吐出一个永字,又被叩叩的敲门声打了断去。

    我借机轻轻按了按,掌下的结实让我稍微满意的眯了眯眼。

    唔!小五子不清不愿的吱了声,又狠狠箍了我一把才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