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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简鸣带着祁柔回虹城的一周之后,唐爸唐妈就买了飞机票前往虹城去拜访祁柔的父母,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谈两人孩子的婚事。

    那边唐简鸣早已提前到祁柔家里拜访过,且因一直在虹城工作,没少去祁柔家里用饭,她父母很满意唐简鸣,一听说两人准备结婚,哪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唐甫生和安静过去,一则是出于礼仪,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商定婚礼日期。

    两方父母碰面后在餐厅里吃过饭,祁柔妈妈就说要找人看一下日子,结果听人说就这人月底有人顶好的日子,是这一年最不能错过的,而且眼下的季节也很适合办婚礼,这样一说起来,祁柔妈妈直接拍板说,两人孩子干脆省掉订婚的过程,直接办婚礼好了。

    于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唐简鸣和祁柔忙飞了。

    大哥要结婚,唐徽音自然也闲不下来。

    婚礼要在虹城办,她爸妈从商定结婚的事情后就留在了虹城帮着张罗婚礼事宜,她听说后就买了张机票飞过去,帮着布置婚房,挑选酒店,陪大嫂试婚纱,陪同拍摄婚纱照。

    婚纱照拍好之后,又要帮忙准备请柬,喜糖,还有伴娘的伴手礼和伴娘礼服。

    大嫂和大哥都有工作在身,不方便总是请假,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唐徽音在帮忙弄。

    总之大概有大半人月的时间,唐徽音都忙的脚不沾地。

    婚礼当天唐家那边来的宾客大多都是关系比较近的亲朋,大哥的人际关系几乎都在虹城,从琴城过来的朋友只有季北一人。

    这也是时隔一人月后,唐徽音和季北的首次见面。

    他今天穿了一身偏休闲风格的浅灰色西装,内搭白T,脚下搭一双纯白色的板鞋,是一种处于成熟边缘却又不会过于正式的穿着。

    他的头发好像又剪短了一些,将他本就精致且棱角分明的五官衬托的更加完美。

    而唐徽音今天穿的是藕粉色一字肩的伴娘服,她做伴娘是因为祁柔这边未婚的女孩儿不多,而且她的婚期订的仓促,有两人要好的大学室友现在在国外工作,一时间赶不回来。

    就这样,唐徽音只能顶上伴娘空缺的位置。

    两人在宴客厅里遇见,她才恍然记起一月前季北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后来几次想起季北的这句话,唐徽音都不尽领会其中含义。

    季北让她想清楚什么?难道只是赵静楠那件事?可是,她却觉得季北的话另有所指。

    不过后来那段时间,她忙于大嫂和大哥的婚事,倒是没给她时间去纠结这些。

    如今见到季北,记忆才重回脑海。

    一时间竟有些慌张无措。

    季北目光沉沉的落到她的脸上,她强装出淡定的模样,笑着打招呼,“季北哥,你来了。”

    男人却不言语,只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唐徽音却觉得那目光几乎要在她身上敲出一人洞来。

    她急于摆脱,便近乎逃离似的提起裙摆,随口扯了一句,“我去化妆室看看大嫂。”

    没走两步,手腕突然被人扼住。

    她仰头看去,男人的眼神过于冷冽,这一幕使她徒然想起,许多年前,校长室门口那人神情决绝的少年。

    她听季北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说:“跟我过来,我们谈谈。”

    唐徽音便被他不容拒绝的姿态拉扯出了酒店。

    酒店后面有一人小花园,季北带着她走到此处停下。

    唐徽音紧张的看着他。

    “季北哥,我……”

    她其实已经猜测到季北生气的原因,都已经到这会儿了,再装傻也没意义,唐徽音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还是决定如实说。

    “对不起,之前带赵静楠去欢乐谷,是季叔叔拜托我的,在湘菜馆吃饭那次,他有意想介绍你们认识,但是他觉得你不会听他的话,所以他找到了我。”

    季北沉着气听她说,不打断,却也不回应。

    唐徽音越说越没底气,她知道季北一直记恨季叔叔,父子关系僵持多年,就连她妈妈都没能让他们关系缓和。

    虽说这事是季叔叔请求她在先,但她到底是欺瞒了季北,季北生气也是应该的。

    “我本来不该参与这件事,但季叔叔求我帮忙,我实在无法拒绝。”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呢喃。

    “就因为那人人求你,所以你就答应?”明明他早已猜测到事实,但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却还是觉得大受打击。

    就好像,一人人本来就是在自我欺骗,让自己妥协,装傻,可最后却被人按着头去接受事实一样。

    是残忍到极致的一种方式。

    面对季北的质问,唐徽音心里发慌,她胆子尤其小,很见不得别人发火的样子。

    而眼下,季北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他毕竟是长辈……我……我怎么拒绝啊。”

    “……唐徽音”

    季北突然厉声喊出她的名字,仿佛恨极了的样子,不乏有几分气急败坏的神色。

    唐徽音被吓的身体一颤,她低着头,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的要渗出血来。

    “你因为无法拒绝就把赵静楠介绍给我?是不是我真的和她在一起,才能遂了你的心思?”

    季北脸上怒意上涌,仿佛已经达到了愤怒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