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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季北去洗澡的时候,唐徽音独自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放空自己,任由脸上和身体上的滚烫温度慢慢发散。

    城市的夜晚总是在喧闹中带着几分孤寂,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扇小窗吹风,一阵风徐徐扑过来,也吹散了身体上的躁意。

    这个房子窗户的朝向并不好,视野也不够开阔。

    她吹了会儿风就转身回去坐,季北也在这时候从浴室里出来。

    洗过澡后他只穿了一条休闲风的棉料睡裤,上面什么都没穿,毛巾在脖子上搭着,头发上还滴着水。

    季北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茶的味道。

    越靠近那味道越清晰,连带着他没穿衣服带给她的视觉冲击……

    唐徽音微偏过头,看向一旁。

    墙上时钟的时间显示是八点钟。

    她看着表对季北说:“我陪你待到十点钟就回家好不好?”

    季北也同样看了眼时间,然后点头说行。

    进入十月份后,早晚的温差已经很明显,她转头瞧了眼季北,假装很随意的说:“晚上温度有点低,你要不要把衣服穿好?”

    季北低下头看了眼自己,之后故意凑到她身边来,不大正经的笑,“怎么,我不穿衣服你怕控制不住你自己么?”

    “是,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行了吧。”

    总被他各种挑/逗,唐徽音心里有气,她叉着腰,心想气势上怎么都不能输。

    这个男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太恶劣了。

    季北喉咙里发出细碎的笑声,他大手伸过来将她的小细腰搂住,坏心眼的在她耳边吹气,模样带着几分轻浮的样子,“没人要你控制,你准备好,我随时躺平。”

    不知道任由他这样说下去还会说出哪些禁/忌/词,唐徽音脸颊泛红,一个巴掌拍在他手上,嗔怒的语气,“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满脑子的yellow。”

    季北笑了两声,不打算再逗她。

    头发没有擦干,时不时的滴下水珠,滴在身上就会突然感受一阵凉意,不大舒服,他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又缺少耐心,没擦干又放下。

    唐徽音抿着嘴唇,看到季北这副对自己极其缺少耐性的样子很是无奈。

    她直接把毛巾拿过来,命令似的口吻说:“过来一点。”

    季北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他简直乐意至极。

    低下头,唐徽音握着毛巾一下一下细致的擦干他头发上的水珠。

    这样相处的时刻很像结婚多年的夫妻,季北忍不住将这一幕当作他们婚后的生活,便不由得产生了诸多期待。

    安静的时刻,唐徽音想起了好多事情,她问季北,“你和杜川说起过我?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嗯,在荣城的时候他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琴城。”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他低着头,身体往前倾的姿势方便唐徽音给他擦头发,说话时声音从下方传过来便显出几分低沉。

    “我告诉他,这里有一个我爱的姑娘,我要回来追求她。”

    其实很多情话听起来都会有一些过分甜腻的感觉,且说这话的男人通常都带着几分故意撩拨的意味。

    看偶像剧时常常听到男演员以各种各样的情话攻占女主的心,偶尔听到那么两句会让人觉得很肉麻。

    唐徽音一直听不来甜言蜜语。

    但很奇怪的事,被称之为情话的东西从季北的口中说出来,就显得自然而然。

    她并不排斥季北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情话,又或许她如此受用是因为这对于季北来说并不是什么情话,而是……真心话。

    “难道你就没想过你回来以后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唐徽音问。

    季北坐正身体,把她手上的毛巾接过来丢在一旁。

    两人面对面,季北看着她说:“没想那么多,可能人都有一种心理,觉得自己被上天眷顾,是最幸运的,我觉得老天爷也会眷顾我,所以我那会儿根本没想过你会有恋爱的可能。”

    唐徽音听后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他这种心理和赌/徒有什么区别。

    心理微微有些酸涩,虽说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但只要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就觉得无法接受。

    人的情绪真的是很复杂的东西,哪怕她和季北已经是恋人,她还是会为了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感到慌张。

    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心理,她抓着季北的手继续追问:“如果我那会儿有男朋友了你要怎么办?”

    季北看着她笑,有几分无奈。

    “音音,我想不到那么多种可能,在之前,我的那种状态只能称之为单方面的喜欢,我无权干涉你的恋爱自由,如果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你喜欢他,爱他,并且过的很幸福,我又能怎么样呢。”

    唐徽音扁扁嘴,她之前也是看过一些言情小说的,不是说男人占有欲很强烈吗,根本无法忍受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

    那季北这样算什么,竟然还能默默祝福?

    她哼了声,凉薄的语气说:“真爱一个人哪能忍受她和别人在一起。”

    季北明白她为什么钻起了牛角尖,无非就是把现在的自己代入其中。

    “你这样讲简直低估了男人的占有欲,音音,你不懂,我是在用道德感牵制自己,我不敢想象,如果那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我又会如何。”

    唐徽音挑挑眉,不说话了。

    季北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语气稍低沉的说:“未发生的事我们不提,只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