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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间花开正好

    真的活下来了,真好。

    记忆也真的没有被抹杀。

    董慈睁开眼睛怔忪了一会儿,之前的一点一滴慢慢涌出来了。

    她原本就不相信组织会骗她,想回去也是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但没想到这次开始成了结束,她的任务不知道怎么就完成了……

    董慈睁开眼睛后怔怔看着屋顶发呆,处于魂体时憋着发不出来的泪意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能活着很不容易,生死契约也解除了,应该很高兴才对,但董慈就是很想嚎啕大哭一场,但不行,宝宝和阿政都在身边,是他们救了她的命,之前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她不能不知好歹,那些事已经成为了过去,无论是难过还是高兴,都不是她该想的事了。

    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了。

    她解脱了,也轻松了,以后游山玩水想怎么浪就怎么浪,谁也管不着她了。

    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挖走了一样,轻飘飘的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也许就像当初她应该安静的等着赵姬死的那一刻一样,她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小宝伸手碰了碰董慈,小心翼翼不安地唤着母亲。

    董慈勉强打起精神朝他笑了笑,她不知道宝宝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也随它了。

    董慈坐起来靠在榻边上,把孩子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她本来就亏欠他许多,以后能安安稳稳的把他带在身边好好养大,算是万幸了。

    四年未见,她什么时候才能看得见他就坐在旁边。

    赵政等了又等,等得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是第一个发现董慈醒来的,自董慈醒来他就一直看着她了,可她根本看不见他,她抱着小宝失魂落魄的轻声哄着,眼里哪里有半分有他的样子。

    赵政让兴平先领着小宝出去,兴平小声叫宝宝先出来玩,小宝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偷偷抹了抹眼泪,下了床榻很乖的出去了。

    兴平也在,她好像睡了很久,这里似乎不是咸阳城的寝宫,估计是沿途某处的行宫罢。

    赵政哑声道,“四年未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寡人说么?”

    说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说,要死的时候顾不得旁的,活下来了就得继续生活着,有些事她想避也避不开,譬如她要和其他女人一起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争夺他的宠爱这件事……

    看见他她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来了,但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想要怎么办,她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性,软弱又无能,根本不是能在深宫里护好宝宝的那块料。

    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和敌人抗衡战斗的勇气和力气……

    她也不能和他离婚,甚至不能露出一点点的不高兴,一点点想离开的意思,因为赵政会折磨她会把她关起来……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她不知道能不能受得起第二次,再来一次她可能就残废了。

    她其实也不想让他碰她,但是他肯定会碰她,赵政动辄还要用强……

    她无权无势,也不像赵政一样有一个帝国,就算离婚,宝宝也不会选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