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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

    生气?

    李云深有点怀疑的目光上移,这人表情依然温和从容甚至见他望过去还微微笑了笑,目光再下瞟,嗯,拳头似乎握的更紧了。

    我刚才似乎没有得罪他吧?难道是我回来之前徐魏紫又作妖了?

    李云深只想立刻扑过去大哭一场,我真不是故意的,有事儿也不能怪我啊!你别用这种要把人身上烧出两个洞的目光盯着我了,成吗?

    好在徐魏紫及时哭完了,不过就是忠叔无意中发现府中账目不对,误以为谢青吾过府后账目会移交到他那里,于是带着账目前去核对,然后谢青吾便找来了徐魏紫,核对之下账目果然出了纰漏,少了足有七千多两银子和数百两黄金。

    其实这事本身并不复杂,也是难为徐魏紫了,硬是捏着嗓子哭了小半个时辰。

    “此事虽还有待查实,但徐侧妃毕竟有嫌疑,再管着王府中聩怕是不合适。”忠叔的态度不偏不倚,“诸位王爷王府的中聩都由正妃打理,成王府既然已有了王妃就不该再劳烦徐侧妃代管,——也免得那些言官参王爷一个治家无方。”

    “如果管不好了?”李云深挑起眉头,“本王还是属意魏紫。”

    忠叔静默不语。

    “王府毕竟是王爷的王府,一切自然由王爷决断。”谢青吾不卑不亢,但这话里却无端生出一丝针锋相对的尖锐。

    李云深佯作厌恶的皱起眉头,像是一刻也不愿在这多待,携着徐魏紫快步离去。

    谢青吾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双手不自觉握的更紧。

    从前遥遥看着这人时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风流韵事,那时只觉得难受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过问的资格。现在他费尽心机终于走到了这个人身边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与旁人卿卿我我,纵然明知此次只是逢场作戏却也如此,不可忍耐。

    ——他不可能对每一个都如此厌恶不是吗?

    真是想,将这后院的所有女人全部弄走,一个也不剩,他敢碰哪一个,碰手的剁手,碰脚的跺脚,胆敢勾引的全部杀了!

    哪怕心里嫉妒的扭曲,近乎恶毒的筹划着将徐魏紫碰他的双手都剁了,谢青吾面上仍挂着温雅的微笑,静默一如雕塑。

    不要紧,慢慢来,迟早有一天,他身边只能有我。

    ——只能是我。

    李云深细细安慰了徐魏紫半宿,却对佳人委婉邀请留宿的意思表示了拒绝,明明心里恶心自己的要命却还强颜欢笑,就为了一个亲手将自己送上别的男人床榻的男人,真的,值得吗?

    ——况且,自己也挺恶心她的。

    披上外袍出门时李云深皱着眉头佯作不经意的冷笑了一声:“王府里物件多,事儿也杂,本王倒要看看他如何管,可别让本王抓住了把柄,否则——”

    欲言又止总是最引人遐思,以徐魏紫的聪明话说到这里就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到一半时天上开始落雪,李云深想起谢青吾攥的死紧的双拳,总觉得自己应该去解释一下。

    本王很无辜,本王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本王不敢敲门!

    大半夜的负荆请罪也选错了时候,李云深在流云居门前踌躇了会儿,最终还是默默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