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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洞房花烛

    也确实如此,景月儿想到一句诗词。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对于这清冷俊美的男子来说,华丽的装束不过能为他添加几分贵气。除此之外,别无他用。君澜风从来不佩戴什么多余的饰物,仿佛多一点,便是一种亵渎。

    君澜风只是笑了笑,看着景月儿:“我记得那日在郊外,我看你衣不蔽体,就连那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楚样貌。但就是那对眼睛,长得极好。透着一种不屈。当时救你的确有目的性,但那种想法在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一种借口。”

    他长叹一口气:“人一生若是肤浅的只看容貌,便会因此错过了这一辈子的知己。”

    景月儿不由指尖一颤,那时的君澜风骄傲,自负。那日她若同样遇到这样的贵族子弟,必然不会救她这个卑微到泥土里去女子。也许是上天可怜他,在那个时候赐了一个不在乎她容貌的女人。

    “你别对我这么好,若是有一日,你变了。我再无法回到以前那个潇洒随性的景月儿了。”她望着他伟岸的身影,却忍不住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若是有一日我惹你生气了,我罚自己跪在你的居所前三日。可好?”

    他抿唇一笑,理所当然的并不在意。他这辈子心甘情愿跪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眼前的女子。君澜风甚至不知道,他以前的日子是怎样过下去的。他跟不知道,下半辈子失去了怀中的女子。那平淡无奇的生活又怎么过下去。

    “那还不如不惹我生气!”

    景月儿叹了口气,不满的望着君澜风。

    “自然是这样希望的。”君澜风将她抱上床去,盖好被子,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他将景月儿反在自己的臂弯,笑道:“我记得你说过,我傲娇,自负,你很不喜欢。”

    “可是我后来发现……”

    她婕羽微微动了动,不禁埋在胸前不敢看他:“其实澜风,你卑微之时可以比任何人都卑鄙。但你高傲的时候,可以比任何人都高傲。当然我知道这跟你的经历有关系,男人要的就是这种性格。”

    君澜风竟是一怔,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低头吻了吻她:“月儿……我的月儿!”也只有她,这般了解他。君澜风在这个时候才发现,真正了解他的人从来不需要他去解释。

    “睡觉吧!”景月儿笑了笑。

    君澜风受到严重打击,心中不爽:“不睡。”

    “那你想干嘛?”景月儿白了她一眼。

    “刚才在山洞里的事还没干完,咱们继续……”

    言落,他未等景月儿同意。便已经欺身而上。

    “君澜风,你混蛋,你无耻,你……”

    “无耻?”君澜风蹙了蹙眉,“为夫幸不辱使命。”

    小小的农院传来一串银铃般的轻笑,烛火微动,轻罗飞舞。

    ~

    而与此同时,夜卿王消失得消息在京都皇室传来前所未有的风波。

    “找!今日若不把他找出来,决不罢休。”御书房的一声震怒,相较于那几位将军。颜玉箫淡定的跪在地上,他见过君澜风。却没有透露一点消息。

    京都一瞬间明察暗访找的踏破了天,而消息追踪在集市便断了。而后便从未再有人见过他们。当然,谁也没想到君澜风堂堂的夜卿王会在那一方小小的农院。

    康玉堂

    正厅内的墨玉急得团团转,目光触及那抹站在窗前的身影。不禁纠结了。

    “我说,夫人。你怎么可以让小姐跟君澜风出去呢。”

    血玉阁的事墨玉和景月儿都从未告诉三姨娘,而在三姨娘面前,墨玉尊称三姨娘一声夫人。称呼景月儿为小姐。

    “月儿自己的事,我没有资格替她做主。”

    三姨娘笑了笑,转过身子端庄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说,我也并不反对她跟夜卿王。”

    墨玉顿时哽咽了一下,望着这漫漫长夜:“可是夫人,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明日康玉堂就要开张了,小姐这个主子不回来。这样真的好吗?”

    “月儿做事只有分寸,其实我以前也常常发现她不在屋里。只是后来,天亮了再去看又在了。于是,我后来就慢慢的习惯了。”

    三姨娘坐下,淡淡的抿了口茶提了提神。

    “你既然放心,你干嘛还要等啊。夫人!”墨玉有些不了解。

    三姨娘一怔,对于墨玉的话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看到夫人这几日都拿着一个簪子,谁送的?”墨玉好奇的问道。

    她一怔,玉容顿时一阵羞涩:“你这孩子!”

    “我听说最近尚书大人和夫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呵呵……”墨玉邪恶的一笑:“莫不是!”

    三姨娘眉间蹙了蹙,她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月儿回来叫我。”言落,她起身离开。

    “唉,夫人。小姐很不待见这个尚书大人嘞,若是您真的动了真情……”墨玉笑了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够了!”

    三姨娘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墨玉,“明日午时,尚书府一百多口人人头落地。便从此再无尚书府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那簪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三姨娘没有去拾起。径直的朝里屋走去!

    “唉,夫人。我说错了……”

    墨玉走过去,望着那粉红色的簪子摔得支离破碎。不由的替三姨娘拾起。

    ~

    翌日

    西郊小农院,躺在山间云雾之中。屋内,景月儿靠在墙上。松松的睡衣挂在身上。景月儿拿出挂在胸前的血玉,又是一阵心思沉重的打量。她景月儿并不是傻子,最近那些蛛丝马迹她如何能不察觉。

    只是,颜玉箫是皇家的人。莫非她也是……

    每每想到这样的问题,景月儿便不想再查下去。什么都不想再查!若是可以,她宁愿一辈子把三姨娘当作母亲。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月儿,在想什么?”

    君澜风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

    “没想什么。”

    她轻笑,转过目光。爬下床去将衣服穿戴好。

    君澜风从后面抱住他,气息喷洒在他身上:“月儿,昨晚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景月儿笑了笑。

    “昨晚不该要你。”君澜风如今才有些后悔:“洞房花烛夜,这里……太寒酸了。”

    她轻笑,昂起头在他额头上了落下一吻:“有心在,有爱在,有一方天地。便足!”

    “若你愿意,本王许你,母仪天下!”

    君澜风将他拦腰抱起,抱上马匹。下一瞬,景月儿发现自己已经再次驰骋在马上。

    “好像你许过别人。”景月儿轻笑。

    她明显的感觉君澜风的手又是一僵,许久才道:“这次,我是用心在许。”

    景月儿不语,望着偌大的天空静静的躺在他的怀内。江山这东西,其实景月儿根本没放在心上。若是可以,她宁愿留念山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大夫。

    但澜风想要去做的事,她不想去阻止。

    到了城门景月儿变换了下身份,穿着那件衣衫化妆成一个小农身份进入城门。君澜风却是直接骑着白马离开。在城门之处等着景月儿。天刚黎明,人很少。君澜风直接送景月儿到康玉堂才离开。

    “小姐,康玉堂开张之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墨玉报告。

    “恩,按原计划进行。”

    景月儿拂袖,径直的走进屋内:“我娘呢?”

    “夫人在房中,一夜未眠……”墨玉道。

    她脚步一顿,不由道:“为何?”

    “月儿,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墨玉笑了笑,迟疑着。

    “快说!”

    她声音不大,但只有一种让下属服从的威仪。

    “小姐似乎忘了,尚书府上下今日午时。斩首示众!”墨玉尴尬的望着景月儿:“夫人好像有些舍不得……”

    “为什么要舍不得?”景月儿蹙眉,心中一阵气恼:“那个无耻的男人,既然他喜欢自己的儿子。喜欢自己的嫡长女。喜欢自己的大夫人。那么,他便靠他们呗。”

    “若不是她养得嫡长子好,装逼劫取皇家的花娇。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呢。”她不由冷笑,“这傻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倒是害了全家的性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可不是正好?”

    “还是咱们月儿说得对。”墨玉连忙称赞道。

    “开张免费义诊三日,免费赠药。切不可收取任何费用。”景月儿看了眼墨玉:“记住了。”

    “月儿,可是这样不是亏了吗?”墨玉一直不懂:“我们这么好的医术用得着赔本么?”

    景月儿没有回答。只是说完,走进内房。

    而景月儿进去才发现,三姨娘把门锁了。顿时景月儿无语至极:“娘,月儿来了。快开门!”

    许久,才听到三姨娘叹息的声音:“月儿,娘想静静。你先去忙吧。”

    “月儿有几句话,想跟娘说说。”

    景月儿低眉,心中依旧忍不了这口气。想想那原身子的主人其实是很孝顺的,即便景尚疏那样对她都舍不得说半句。可单单整个尚书府景尚疏只亏待了景月儿和她娘。如今凭什么他要死了还让她娘受罪。

    门开了,三姨娘坐在床前。一袭翠绿色的长衫,三十岁的女子了。身姿盈盈,仪态端庄。虽算不上倾城绝世,但也绝对算得上端庄典雅。比起那些贵妇,差之不远。

    尚书府只给了个姨娘的身份,当真是埋没了她娘这样的美人儿。

    “母亲,尚书府那老头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至于这样?”景月儿蹙了蹙眉。

    “月儿,他如今自食恶果了。就别再说这些话了。”三姨娘抬起白皙的双手,揉了揉眉心:“其实,他心里也苦。这尚书府一脉单传,嫡系一脉至关重要。其实,他虽然没有给过你什么父爱。但至少他从来没有害过你。”

    三姨娘的话也的确是给景月儿一些感触,她何尝又不知景尚疏心中所想。从穿越过来在尚书府四五个月了,景尚疏虽然是有些过分。但比起他的那几个儿女,真的是好太多。

    “我听说最近那老头经常和母亲出去游玩,对母亲百依百顺。娘你动心了?”景月儿笑了笑。

    “若是知错能改,比起很多男子都要强。”

    “娘觉得她是真心对你?”景月儿蹙眉,问道。

    三姨娘闭了闭目,似在点头。

    “那好,我便把那老头留下来给你。”景月儿转身走出房去。

    “月儿……”

    三姨娘显然不曾想,月儿的性子这般急切。或许她是忘记了,月儿的个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娘,你说得对。他的确罪不至死。”

    毕竟是养他的父亲,即便是没有心疼过她。却也不该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

    ~

    谢园

    正厅内一男子高抬袖手,一袭紫衣。他身姿欣长芝兰玉树,尊贵无比。而青枫,正在替他整理着整件衣服。哪怕是一个皱褶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