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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一滴清泪

    太阳冉冉升起地平线,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医术百无聊赖的看起来。似乎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他还没等到接班人。景月儿抚了抚额,望着手里的令牌继续等待。

    “公孙太医,刘太医说她今日身子不舒服。今日请假!”一个小医女来报,“您可以先走了。”

    景月儿二话没说直接拿着令牌,换了衣服便往外奔。现在还来得及给她来个惊喜吗?来得及吗?

    不管来得及来不及,都没关系了。只见见到他就好了!一个月了,真的是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他了。景月儿飞出太医院,望着偌大的皇宫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拜拜。

    刚刚走出太医署,只见一个欣长的身影望着她。那身高略微高了一点点。但那卑微一副小太监的样子却是扮演得淋漓尽致。那小眼神都是带着卑微神色的。

    这次景月儿作为太医身份高了一截,如今该那太监低头了。想到刚才那男人推了她一把,景月儿心中很愤怒。但想到现在的身份特殊不能在心中有仇。

    “两位公公这是?”景月儿一边拿起胡子,滑稽的玩弄着起来,“请让开,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尽量学得惟妙惟肖,尽量不让自己泄露。就连那玉镯子,景月儿都是用上等的材料熏制。让人看起来那不过是一个圈子。而并非是什么镯子。并且,深深的藏在。

    这宫中人多嘴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什么马脚,再说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太监的眼睛像是长得有电似的。虽然卑微但似乎一个眼神就可以看透一个人!

    “公孙太医涉嫌药用杀人,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那人看了一眼景月儿,依旧是卑微。但语调却是极其高调。

    景月儿觉得自己一口气快要转不过来的感觉,望着这偌大的宫廷。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身份的原主子是个祸害。居然还残留着一堆烂摊子让她来收拾。

    她故作镇定:“你们是哪里的人?凭什么拿我们!”

    “原是水烟阁的人,而如今,是皇上身边的调查内监。”

    想起这个身份君澜风也是一阵无语,昨晚他拼命的去寻找那个丫鬟。奈何这宫中并非外面,的确他能控制得势力还是太少,而如今身份特殊又只能暗访。

    一大早他查出消息了,那便是那丫鬟丢在河中淹死了。他便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估计月儿那聪明的小脑袋早就在今天一大早便已经出宫了。这宫中一大早开始运行。

    因此就算是混成一个六等侍卫便可以轻轻松松的出宫。又或者是,混入宫中厨房。那里要采集东西,到时候随便躲在车底那也是完全可以出去的。

    当然他肯定想不到昨晚景月儿脑袋短路了,在太医署纠结了半日要不要易容成公孙太医那个糟老头子。当然,的确这太医署是最松懈的。也是最好混的!

    只是她运气不好,居然会遇上大麻烦!

    他运气也不好,被皇上钦点为此事的督办。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

    她景月儿如今也第一次的,走进那调查间。整个调查监内各种刑具琳琅满目,森冷可怖的让景月儿一抖,再抖。当然确切的说是公孙太医出于害怕抖了几下。

    她大致看了一下,整个房间坐着三个内监。站着两个内监,当然站着的那两个是跑腿的没有发言权。也正是刚才传她过来的那个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太医跪着。

    “太医署的药一直都是你再负责是吗?”一个内侍想着,说道。

    景月儿想着那令牌的确只是一个负责抓药的大夫,不禁点了点头。旋即,中间那个内侍便眼睛雪亮的盯着外面那两个御医。

    “大人,就是他。是他抓的药参合着毒药。”那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的太医点了点头,哭诉着。

    丫的,若不是那脑袋还在动。她都不知道这混蛋还是不是个人。我靠!整个脸都是血,就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她景月儿若不是上辈子研究医术和毒药的,早TM被吓昏过去。

    “你……你你……胡说什么啊!”

    当然,那不是景月儿该有的语调。而是作为公孙太医若是镇定自如,那么,该被怀疑的不是罪了。而是肯定会被认为他易容成公孙太医不过是为了进宫来陷害。于是这就可以直接不用查了,直接关入大牢。

    那中间的内侍从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明显的说着:“这两味药加在一起,明显是有毒的。你作为药师,怎会不知?”

    景月儿的目光不由的看了看那张纸条,那两味药好像是刻意加上去的。的确是有毒,但毒不至死。也不会让人哑巴。

    “知……知……”

    景月儿吞了口唾沫。

    “太医署一直以药师和太医同步发展,药师主在懂药,而太医主在懂医理。这药方在你手里,你不思查验。可认罪?”

    听到这句话,景月儿想到了刚才他看公孙太医家的史册时无意间发现。那家伙在宫中一直靠着某种关系混进来的,药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怕是那个二货不会懂。

    再者,其实她也发现了那两味药好像是后来添加上去的。那药方看起来好像虽然对水烟阁那位,药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但也的确是合情合理。只是最后添加的那一味不仅多余,而且让整个方子都乱套了。

    “那……那个内监大人,那方子真的是那个时候开的吗?我接到单子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太医院还有存档的,不是这个药单。”

    景月儿的话刚说完,那惊堂木瞬间响起。就像是招魂一样,整个空旷的内侍看起来恐怖至极。

    坐在中间那个主审官拿着一大票的证据,也就是太医院的存档。靠!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可见真的早就做了手脚。

    她瞬间有种要哭瞎的感觉,这下她全部明白了。毒明明就是皇后让听香下的,可是如今老皇帝看榻上那个“景月儿”快死了,无法交差。便想将太医院的大夫全部屈打成招,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杀了搪塞君澜风。

    景月儿自然明白这次若是为了堵住澜风的口,给天下人一个理由。他可以把太医署的太医全部杀了,然后再换一批。只要君澜风能够因此跟他和谐相处。

    可惜了她景月儿如今就要成为这次老皇帝痛下杀手的牺牲品了!

    “是不是?”

    惊堂木再次响起。

    景月儿跪倒在地上,干笑两声。她能回答什么?如今证据摆在面前她若答是,立刻马上等待她的是凌迟重刑。最轻的也是游街示众,午时候斩。可若说不是,那么必然是重刑想加。与死无任何异同。

    “若是不答,本官这里多的是刑罚。让你开口。”

    那内监又是一阵冷斥。

    景月儿望了一眼周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而旋即下一刻那人便已经拿着鞭子走过来。整个内侍府内一个个站着像是冰柱,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大人,此事真……真的与下官没有任何关系!”

    “打!”

    下一秒那内侍便已经命令。

    “等等。”景月儿瞬间有种吐血的冲动,她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自然现在也不会吃亏:“我要见皇上,我……我能治好……清月公主。”

    在那鞭子即将落下的时候,景月儿连忙开口。其实她一点都不想救那个女人,可是不救又能如何?

    “停!”

    那左边那个侍卫连忙阻止那要打下的鞭子。

    “你可要知道,陛下杀了一批太医。又杀一批。”那内侍站起来,“你一个管理药材的凭什么?”

    景月儿望了望那侍卫,眸底一闭一合间断定道:“你眼带黄褐,面颊土色。额后三寸之处有淤血积累。若我没猜错,你的左下腹时不时有腹痛之感。且厌恶油腻。不知我可否说对?”

    “那又如何?”那内侍脸颊顿时一赤。

    景月儿轻笑,望着那人:“那是急性肝病的前兆,若是不及时治疗,三个月必然卧床不起。”

    那内侍又是面色赤红,顿时间周身的冷气全消:“你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