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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只恨曾相识3

    “正巧,我府上藏着去年的梅花雪水,夫人如果喜欢,我改日命人送来一小瓮,也算是投桃报李了。(w-w--o-m)”亭外风起,蒋寄琳举手拂了拂鬓发,指尖上殷红的蔻丹,在日下显得别样鲜艳。

    6槿涵自然笑悦:“九姑娘既开了金口,我又岂有不应的份儿”

    这厢有说有笑,唯独过雪闷闷不语地干坐一隅,几乎要被人遗忘。偶尔间抬眸,正好对上6庭珩那炙热到痛人的目光,吓得她险些握不住茶盏,分辨不清究竟是心虚是慌怕,她偷觑向岑倚风,但自从花园碰见之后,岑倚风就没再瞧过她一眼。

    她只觉手中的茶盏又热又烫,活像沸水一样蒸腾着她的心,煎熬得厉害。岑倚风会陪同蒋寄琳一齐出现,实在令她大出意外,当时情景她不清楚岑倚风入目多少,但显然是被看到了,芊芊素指搓着瓷器杯壁,生出一层湿热的汗渍,越想越是惴惴不安。

    她不肯抬首,害怕再接触上6庭珩的目光,好在岑湘侑毫不知情地一个劲找对方说话,6庭珩迫不得已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答着。

    只听蒋寄琳讶然地一捂嘴,眼波盈盈地从岑倚风与6庭珩二人身上绕过,透着几分不可思议:“居然还有这等事”

    “我哪里敢诓九姑娘。”6槿涵笑得腮颊洇出桃花般的微微潋红,“这自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信你自个儿去问。”

    岑倚风始终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蒋寄琳便将目标转向6庭珩:“六公子,你快说说,当初教书先生睡着时,究竟是你们谁在他脸上画了一只乌龟”

    6庭珩满脸困窘,莫可奈何地唤了一声:“姐姐”

    6槿涵掩帕娇笑:“我并非有意揭你的短,只是九姑娘巧好谈及她幼时的事,说起来这些过雪也不知道吧”

    “呃”过雪本正心事重重。

    6槿涵青葱般的玉手点了点那二人:“你别瞅他们如今这副正经八百的样儿,以前可是顽皮地很,亲得跟同胞手足似的,连东西都换着用,哪个若是犯了错,另一个准不吭声,害得先生苦恼不已,干脆两个一起罚。”

    过雪只知道岑倚风与6庭珩感情要好,但没想到会这般好。

    6庭珩窘迫:“少不更事,姐姐还谈起作甚”

    “如今大了,倒都敛起性子来了。”6槿涵浅啜一口茶,看样子是肯饶过他们了。

    “夫人不说,还真让我想象不到呢。”蒋寄琳秋波横来,刻意情意绵绵地从岑倚风脸上滑过。

    6庭珩也记起一件趣事:“想不到的可多着呢,就拿阿风来说,你看他现在总是冷冰冰的模样,小时候居然为了等一个女孩子,吹了整整一晚的凉风,回来就高烧不断,最后被岑老爷狠狠骂了一通。”

    “呀”蒋寄琳惊得用纨扇障住朱唇,越发显出一对美不胜收的星眸,好似抓到把柄般,笑盈盈地睨向岑倚风,“这是多久的事了”

    “我忘了。”岑倚风淡笑自若,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过雪暗自惊异,但仔细想想又觉几分好笑,像岑倚风这样面冷心冷的人,儿时竟也是痴情天真。

    众人品茶闲聊,时辰便也一点一点过去,最后蒋寄琳起身告辞,岑倚风也带着两位妹妹离开。

    “六弟。”摈退下人,6槿涵叫住已经步出亭外的6庭珩。

    6庭珩身形有一瞬僵硬,最终还是转过身,脸容犹如被数九隆冬的冰雪封冻,一丝一毫笑容也无:“姐姐还有何事吩咐”

    6槿涵听出他言辞中的疏冷,摇摇头,喟然轻叹:“六弟,你该明白我的苦心。”

    6庭珩目不转睛,嘴角扯出个不冷不热的弧度:“姐姐确实用心良苦,否则也不会寻故把她请来。”

    他说得直白,6槿涵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心知肚明,就该明白父亲都是为了你着想,六弟,你年过弱冠,早该到了成家娶亲的时候,父亲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欢岑家四姑娘,就聘她为侧室,蒋姑娘出身侯门,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出挑。”

    6庭珩两手攥拳,凄凄冷笑:“父亲打的一手好算盘,名声财富两不误,让我同姐姐当年一样,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为了家族利益,只能身不由已。”